李豹一扭身,
往村里自己家的那根歪脖子树而去。
余生闪身来到了父母家。
一进家门,见丝瓜花落满地,满院有些狼藉,棍棒扔了一地,“这什么情况?莫非家里也被洗礼了?”
他的心一咯噔。
一眼见家里的所有男丁,包括大舅哥,都瘫软颓废坐在地上,彼此依偎着大喘气。
雪球一看余生来了。
赶紧窜过去,撒娇卖萌,还会摇尾巴,处处假装自己是一条狗。
余生拍了拍它的脑袋,“怎么了都?难道家里也遇险了?”
秀贞怀里的芳菲,立马扑奔过来。
“爸爸,你怎么现在刚来,可把我们吓死了!”
余生赶紧抱起来了芳菲,蹭着她软软的脸,“快说说,发生了什么?”
芳菲伸出手,一指雪球,“刚才爷爷和大伯还有舅舅,奋力和5个黑色坏家伙打斗,最后,还是那雪球狗狗,把它们给打败了,狗狗好棒,救了大伙。”
余生一楞。
“嗯?怎么回事?雪球战败了恶人?”
大家点点头。
他不可思议蹲下身,摸了摸雪球的脑袋,“谢谢啦,替我护着家人了。”
他的面颊贴紧雪球的脸。
雪球眯着眼睛,“呜呜”了几声。
…………
不过余生忽然又疑惑,毕竟荒原狼还是很奶的,爬树都爬不成,每次被摔下来,都是气的鼓鼓的,便问雪球,
“你有什么法术,可以战胜那么强大的敌人?”
余鑫随口说,“它很不一般,两只眼睛,居然会喷绿色激光,竟然迅速撂到了所有怪人。”
余生惊奇之余,笑了。
“哦,我的雪球,真是太棒了,一会儿给你炸鸡块!”
雪球一听,又是一顿撒娇卖萌。
“好了,大家都好了就好,孩子姥姥姥爷也好了,恢复如初,明天我们再一起去看他们二老。”
方相宜懵了会儿,最后才反应过来。
“好,明天再说。”
余生赶紧安慰大家,“大家辛苦了刚才,我回来了没事了,外面也安全了,所有的黑嘎巴鳞片人,都已经被咱们治愈。我这就给你们去做美食,庆祝庆祝!”
他过去,搀起来了余鑫,还有余海……
不过方达自己站了起来,他忽然想回家了。
便和于鑫他们告假,“我那边父母病好了,我应该回家去看看他们,安慰他们,所以我不能在这里,”
他其实想说“我不能撇下父母,在你们这里独自享福”,但是不知怎么,他没说出来。
方相宜一听,点头。
毕竟她也惦记,方达回去陪陪,应该他们心里好过些,毕竟大病初愈,所以没有拦截。
余鑫一听,也很理解。
“好,你回去吧,从厨房拿点儿吃的走。”
余生早就从厨房出来,拎着一个塑料兜,里面是几个纸袋,“我刚做好了炸鸡还有汉堡包,这两样我们卖了好久了,也没有给二老,这些拿回家给他们尝尝。”
方达点头。
他拿好了吃的,客套了几句,便走了。
…………
此刻雪球不干,一看,有人夺走了它的食物?那还了得?便“呜呜”表示不愿意,并且蹭着余生的裤腿哼唧。
“你也有份,稍等!”
雪球一听,立刻不哼唧,乖乖等待着。
他从厨房,又拿出来了几块小的,而且还吹个不停,“有点儿烫,”他担心雪球着急,便提前报备。
鸡块放在了一块纸上,角落里,雪球便去嗅一嗅。
“嗯,确实不错。烫点儿也无所谓。”
于是它找了小块,先吃着。
可是三花此刻不干了,“咪呜咪呜”,是谁霸占了我的地位?它呼啸着过来,对着雪球“哈哈”啐着唾液,并且扬起来了小猫爪,“哼,本小姐这爪子,也是练过的,砸着?”
雪球忽然一扭身。
用巨大的身体,护住了吃的,一边护主一边吃。
三花即可无语。
这?
虽然刚才,你打走了坏人,那可是,我三花也要吃好喝好呀?凭什么主人,只给你,不给我?
“咪咪”一声,气的找芳菲评理。
芳菲一见,赶紧去厨房。拿起来了刚炸出来的汉堡夹层肉出来,给三花一块块掰着。
可是猫食猫食,果然不假。
一个汉堡夹层肉,它吃了一半,竟然就自动撤退。
此刻,看到雪球正在朝着三花运气。
芳菲赶紧又给雪球放在了纸片上,雪球狼吞虎咽了去。
嗯,的确好吃,聪明的人类,也不是都那么无知。至少在吃上,还是蛮讲究滴,正好合乎本尊的口味!
雪球最后吃饱了,溜达在院落,最后窝在丝瓜架下,打盹,不再搭理任何人。
包括那个讨厌人的三花,老是争宠,烦人不拉的。早晚不当着人类时,本尊要教训教训它这个猫崽子。
嗯?
那周围的躁动是什么?
雪球仔细看着围墙处,码放的鸡笼。
过去的鸡笼山早已不见,如今,只有几十个鸡笼了,也只有一头二百只的小鸡子,在笼子里躁动。
大概刚才,就是吃了这些家伙们的肉吧。
记得爸爸妈妈,都吃的生肉带血的,可是刚才,主人给的黄的,脆的,硬的,没有血迹的,倒是好吃不得了。
哎,过去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呢?妈咪的日子又是怎么过的呢?
茹毛饮血,根本不好。
…………
方达快速往杨树村奔着。
目前已经是傍晚了。
天边的彩霞,红彤彤燃烧了半边天,似一块天的帷幕,想将地面上的青山绿水包裹,当做个新娘要嫁出去。
方达脚步很急,他很惦记着二老的身体。
到了家门。
屋里已经亮了灯盏。
他赶紧往屋里奔着,一挑门帘,见二老都坐在炕上,母亲在缝着裤子腿,爸爸在炕头,一袋烟接着一袋烟,似乎脑袋那里也都好了。
“妈妈,爸爸,你们都好了呀?”
爸爸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你究竟去了哪里?关键时刻掉链子,我从医院出来了,一睁眼就看不见你个小兔崽,现在,大势已去了,又来嘘寒问暖装好人。”
于是,他举起烟袋锅子和方达晃了晃。
不过方达知道,老爹不是真生气,毕竟烟袋锅子目前很烫,他没有打过来,这说明什么?
哈哈,还是疼他这个大儿子呗。
方达打开塑料兜,往外拿着炸鸡和汉堡。
“这是那边给的,余生亲自炸的,来,尝尝手艺?”
方达递过去,方满接在手里。
凑近鼻子闻了闻,“嗯,貌似不错的样子。”
“妈,您别缝了,吃一口吧?”
又递过去了一包炸鸡,珍珍一看老伴吃的那么香,便也拿了金黄的块放进嘴里。
“这亲家还真能耐,炸的香酥脆,真好吃。”
方达笑了,“哈哈,他们一家几口,就都炸这个卖这个,听说,县城里那个国际炸鸡店,都卖不过他家的小推车,就因为味道弄不过人家,妹夫是个能耐人啊。”
方满也吃没了,“真好吃,真想、舔手。”
方达一拍大腿,“这就对了,他家的炸鸡,就叫做吮指炸鸡。您再尝尝这个?”
方达拿过去汉堡包。
方满打开一层层,“哎哟,这还一层层的,还用纸包着,哎哟还热乎的,真是能揍洋屁,不过,看着就香喷。”
方满不会吃,还一层层揭下来。
方达指导,就是厚厚的然后从边上一口一口咬下去。
方满端详一下,“那不蹭鼻子吗?”
方达一听笑了,“也是哈,蹭鼻子,那就算了,您怎么吃都可以,反正都会在胃口里大荟萃。”
方达又给了母亲一个汉堡。
珍珍安静吃着,“哎哟,人家连芝麻都比咱们的白净。”
方达一听又笑了,“把芝麻脱皮,成了芝麻仁。”
“吃芝麻仁?芝麻本来就那么小了,还吃芝麻仁,是真会讲究,也真会糟蹋东西,真是活活气死庄稼人了!”
方达笑了,“反正谁也不吃几次,一年那么多顿饭,就吃几顿汉堡,也不至于因为芝麻仁而缺失营养。”
方达坐在板凳边上。
看着老两口子平静喜乐、而又健康幸福活着,他很知足。
…………
余生。
安静躺在藤椅上,望着夜空发呆。
村子里的星空,那么皎洁透亮,底色深蓝深蓝,莹莹璀璨的星子,如宝石。
快9点了。
芳菲又早早在奶奶的屋子睡着了,搂着三花。雪球依然在丝瓜架下,似睡非睡,耳朵贴地,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最后,方相宜从厨房的忙碌里腾出来了身子。
余生和她,要回破平房了。
孩子没跟来,只有雪球在后面跟着,而且它又撒娇,非要余生抱着。余生抱着它,而且牵着方相宜的小手。
正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走着,忽然旁边一道身影。
“村长,这么晚了还出来?”
村长点头,“是呀,嗯?”他一眼就看见了余生怀里抱着的,“嗯,这是什么?根本不是你闺女。”
余生一下气乐了。
“这?哈,我闺女跟着奶奶睡了,我这个,”
“对呀,你这个怀里的,是个什么东西?”
余生内心提了提。
赶紧撒谎,“这您还看不出来,这是一只狗,”
村长左看右看,“不大像。”
说完,他背着手摇着头,反复看。
“有什么像不像,国外的那些品种花样多了去了,咱们还能都认得吗?我说这个是个狗崽子就是狗崽子。”
村长反正也不认识狼。
再说雪球还很小,很可爱的白亮的毛。
“什么狗,这么雪白发亮的毛?我还真想不出来。不过今天,可有人和我告你的状了。”
“我良民一个,告我什么?”
“告你的这只狗,它动不动就两眼冒绿光,吓唬人。狗能冒绿光吗?除非狼崽子!”
余生又是一咯噔。
“究竟是谁?这么诬赖我?”不等村长反应,他就着急反驳,喊冤。
“能是谁,就是你的邻居王大妈,早晨她扒你们家墙头,就是这只狗,用绿色眼睛看着人,然后把王大妈吓得给从墙头摔下来了,而且肋骨骨折,你说怎么办吧?”
余生一听尴尬,“我也不知怎么办,这?”
他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