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香拳,
方相宜又忽然捶着他,“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你都两夜了不回家?搞得人怕怕的。”
嘟着嘴打完了,她又抹眼泪。
猛然一下,又抱紧他,“回来就好,全须全爪的回来了就好。”
在那一刻,余生被她搂紧,拥有着,余生体会到了一种特别的滋味,也许那个是母爱?是亲情?还有夫妻之爱?被需求,被人渴望期待?
总之,那种感觉令他着迷!
好一会儿后。
方相宜猛然又闻到什么怪味,再次推开余生。
看他原本雪白的上衣,“这衣服?怎么这么多血渍,因为灵雨山里遇到危险,你,你杀人了吗?你,你,”
方相宜松开了余生,面色惨白。
她的手指抚在了嘴边,继而颤抖着身子站立不住,蹲下去了身子,那还是有些瘦弱的身躯,蹲在那里,比十几岁的孩童,也丰满不了多少。
余生内心一疼,
蹲下身,搂住她。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个血渍,是一条蛇的,不是人。它想攻击我,我搏斗,杀死了它。而且幸亏临行前,带了一包雄黄粉,才在搏斗里占有先机。”
方相宜一惊。
“哦,你,你能打得过蛇?哎呀你没事吧?”
方相宜又腾出手来搂紧了他,又不放心,又摸了摸余生的脸蛋,还有他温暖而又细长白皙的手指。
双手盖在了余生的后背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紧紧抱了好久。
月光下,真暖。
槐树下,真香!
…………
方相宜忽然又缓缓推开余生,冷不丁踩在了他的脚面,居然又用香唇,主动亲吻了他的面颊……余生顿时融化了所有,他的眼神炽烈而温柔。
四目相对,“你想我了吗?”
余生居然如此小声问,期待的感觉,像一个等糖吃的孩子,乖巧而又怯懦。
方相宜,甜美的面颊,忽然绽放笑意,并且羞涩的把脸扭到别处,
“不想!”
余生一愣,脸上的所有期待,转瞬化成了灰,明明刚才?
他不死心。
一把绊住方相宜侧过去的身子追问,“那,分别这么久,你有没有什么悄悄话,要跟我说?”
方相宜低着头,咬着下唇。
“有一句。”
“是什么?”
“那句‘不想’,是假的……”说完,方相宜又是一把推开他,羞涩扭身捂住脸,不再面对。
余生听闻半张开嘴,张口结舌,他的双眸锁紧方相宜,感动痴情惊喜万分,双眸间或一轮,竟然凝住,而无法转动。
最后他一下抱紧方相宜。
内心的狂喜,还要给她稳稳的公主抱,所以致使余生的双臂颤抖,根本无法回笼平稳。
进了东屋,放在了炕上,但是方相宜因为说了那句话,感到面颊滚烫,羞臊不已。
所以她一直双手蒙住俏脸,
不敢面对余生浑身的沸腾。
此刻的余生,早已经不顾浑身的汗水,他只是甩掉了污渍的衣服,都来不及扔在沙发,而是瘫软在了地上……总之一切他不管,他只想着炕上,躺着的是他的老婆。
小别胜新婚。
他至少要去,要去尽一个丈夫的义务和责任。
哦不,不光是义务责任。
还来源于情动。
…………
“我不要给你抱。”方相宜忽然双臂抱肩,躲闪,逃避。
余生一楞。
明明刚才情感飞升到极致,怎么又变卦了?
他疑惑的神态。
“你,你这几天没帮我吹头发?而且没给我煲汤。”数落完说罪证,委屈至极,似乎要抽噎。
余生一听,猛一楞。
随即双眸弹起两团烈焰,那火堆又熊熊燃起,烤的方相宜往后一直躲着身子。
“原来,你是喜欢的?”
余生又是惊喜万丈,以前的疑神疑鬼立刻飘散,“宝贝,以后,以后我们形影不离,以后我每日为你浴后吹头发,每日早起为你煲汤,这两日,我补给你!”
方相宜听了,咬着下唇,点点头,乖巧而又自然,双眸映出了余生双眸里的那两团火。
方相宜,还想撒娇扭捏说什么。
可余生丝毫不给她机会。
凑上前,用樱唇做武器,堵住了她。
月光下,身影纠缠,身影摇曳……
土炕上,时而地动山摇,摇旗呐喊,时而如沐春风……时而狂风暴雨,訇然洞开,时而细雨蒙蒙……时而金戈铁马,瀑布流川,时而嘤嘤暖语……时而英姿勃勃,雄壮有力,时而杂杂切切,惊涛拍岸……
尤其弱小的方相宜,这一次,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欲拒还迎,唯唯诺诺!
她也经常主动进攻,大胆而又泼辣!
许久后……
他们在月光下拥抱着,颤栗成了一团,完全化成了二滩水。
…………
方相宜已经熟睡,困倦乏力睁不开眼。
当她俩睁开眼时,公鸡早已打鸣,可是他们就是迷糊混沌困倦,睁不开眼,身下的两滩水已经蒸发,他俩依然抱着,只剩下胸口窝之处,一人还有一洼水。
同时,他俩睁开了眼。
“为啥周围,是黑的?”
方相宜嘤嘤细语,而且嗅了嗅气味,怎么一股子油烟味?赶紧推枕揽衣,半起身,揉了揉眼睛,“啊?老公,咱们怎么在炕洞里?”
余生一楞。
他也赶紧拿起被单掩体,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俩,竟然因为昨夜的战斗……而致使炕洞塌方?他们昨夜战斗的战绩,就是塌了炕洞?
呃,,
简直不可思议!
简直哭笑不得!
虽然因为门板,他们没有成为黑脸,可是炕洞里土坯的完全倒塌,他们也随着门板,塌陷沉入炕洞的最底层。
这?还真是第一次经历。
方相宜捂住了嘴巴。
余生也尴尬挠了挠头发,“老婆,对不起,”
只听方相宜咕哝了句,“你,有毒!”于是,她没有起身,又蒙住了脸。
余生发现,她的耳朵处,晕满了红色。
赶紧拿起那一块被单,缠裹住了她诱人的娇躯,他意犹未尽,又继续凑上了热唇。
“那咱们怎么办?”
方相宜推开他,诺诺询问。
余生眨了眨眼睛,调皮不语!
方相宜一看他那坏透了的样子,忍不住追问,“你就说嘛,怎么办?”
“我有个主意。”
“我那个二手车里,有个简易帐篷,不然以后咱们去帐篷,那个那个……”
“帐篷?”方相宜有点蒙,“那个能行?你,确定?”
方相宜忍不住佩服余生。
是不是男生,脑子,都是很另类,很有创意脑洞?
哎,无论怎么,只要是跟着他一起,去哪里,她都随着,无所畏惧!
…………
可是他们刚穿好衣服,
就听外屋窸窸窣窣有动静,方相宜凝神听了会,“莫非,三花回来了?还是?”
还没等余生回答,就见门帘一挑,
一道雪白的身影。
方相宜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在了炕洞里,花容失色,“这,这是谁家的?什么东西?野狗吗?”
不等余生回答,
就见荒原狼可不乐意了,哼,就冲我这浑身的白毛,竟然拿我当野狗?狗崽子?我再怎么也算是个狼崽子吧?
没错,我就是高贵的狼崽子。
它坐在地上,脖子仰起,猛然向房顶证明自己的身份,“呜呜呜~”它引吭高歌!
“老婆别怕,这是我拾回来的狼崽子,在灵雨山上,成群的动物,不知什么原因,成群集体自杀跳崖。也包括荒原狼成千上万只,它被狼群丢弃了,我看着可怜就捡回来了,不然也会死掉。”
方相宜震惊。
“大批动物自杀?这是什么鬼?”方相宜想不明白,可是余生也想不明白。
“后来遇到千年眼镜王蛇,我也怀疑,它们自杀或许与眼镜蛇有关?”
“那,你怎知它千年?”
“它的头顶,竟然有公鸡冠子,狠狠下垂,看那个冠子,百年都成不了。”
他捂住了一只眼睛,“鸡冠子,都挡住了它的眼睛,大的,垂下来。”
余生说完,身上不免冒着寒气!
因为它想起来了当时与眼镜蛇殊死搏斗时的一幕幕,那黑色的毒汁,那被砍下的头颅,还依然与他做着顽强的输死搏斗。
还有被那粗粗尾巴的缠绕,险些被毒汁染到。
如果染到,皮肤便会溃烂,甚至一命呜呼!
“你竟然大战千年眼镜蛇?竟然毫发无损?”方相宜扶住余生的肩膀,左右上下看,的确毫发无损。
“老公,你真棒!”
余生一听,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
“呜呜呜~”
荒原狼其实饿了,它在反复叫唤,提醒着无知的人类主人,为什么在炕洞子里老是比比划划,为什么还不赶紧给荒原狼小爷爷去搞吃的?
真是没有眼力见!
真是没出息的两个人。
它起身,溜达到院里,坐在老槐树下,对着厨房发呆生闷气。
此刻,惊动到了扒在墙头的王大妈。
她小声嘀咕,“哎哟,他家怎么莫名其妙养了狗?这什么品种?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不过,荒原狼猛然一侧目,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如激光一样,射向王大妈。
王大妈丝毫没防备。
原想着,反正就是一条小破狗,只是毛色好看一点儿而已,能有什么稀奇?反正我趴在墙头上,有本事来咬我呀?
正得意,当两道绿射线喷涌而来时,王大妈一声惨叫,从墙头跌落。
“哎哟我的妈呀,这特么是,是豺狼吗?”
王大妈起身,拍打着尘土,“狼?狼怎么是白毛呢?不大可能呀!”不过也吓滴够呛,“难道刚才看错了?是错觉?”
王大妈摇着头,赶紧进屋,给老头做饭去。
“不过,以后,以后,再也不扒墙头了,吓人捣怪的。似乎那白毛怪,比豺狼还厉害!”
王大妈自言自语告诫自己,并且失落遗憾着、未来没热闹可看。
余生帮助方相宜,从炕洞里爬出。
又赶紧从西屋背篓里,拿出参王,在墙柜上晾晒,屋里立刻染满了土腥味,这种气味儿,竟然令余生精神一振。
拿出来了蛇胆,松茸……
先去厨房,鼓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