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许没注意到的是段嘉和强颜欢笑的脸上,在她转身时眼中闪过的一丝失落。
而段嘉和也只在宋知许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才收敛了笑意,此时的他简直与方才派若两人。
手机震动,段嘉和按下蓝牙耳机,接听电话。
“喂嘉哥,哥几个都等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好兄弟催促的声音。
段嘉和一手打着方向盘调头,开口回道:“就来。”
旋即眼神流转,“对了东子,帮我查个人,顾斯礼,对,刚从国外回来……”
这边宋知许和顾斯礼回到餐桌上后,唐院长和顾斯礼便一直聊着些投资的事宜,对此宋知许并不感兴趣,无聊的转着高脚杯中的透红液体。
许是二人事情谈妥,唐院长兴致颇高的端起酒杯要敬他们,宋知许下意识举起酒手腕上便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院长,生意是你和我的,我们两个喝就行了。”
顾斯礼此时展示出了十足的绅士品格,就连唐院长也连连夸赞他。
听的一旁宋知许都想替他脸红,装装样子博好感罢了。
“我送你?”
吃完饭后唐院长已经先行离开,宋知许也离开餐厅准备去路边拦车,没办法,今天她的mini送去保养,只能打车喽。
却见顾斯礼端着好脾气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宋知许。
宋知许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所以她宁愿打车,也不会再坐上顾斯礼的副驾。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她和顾斯礼早就是过去式了。
所以如今顾斯礼再怎么做也是白费心思。
宋知许站在路边,转身看向顾斯礼,逆着的风将她的发丝吹的凌乱,猛地眯起了眼,一缕头发挡在了眼前。
顾斯礼眼疾手快的就伸手欲替宋知许整理,却在碰到宋知许的一瞬间时被陡然打落。
“啪!”
手背发疼的热,冷风却能瞬间将它吹凉。
“行了顾斯礼,陪你闹了一天,猫鼠游戏好玩吗?你真以为我们能像电视剧中那样的言情戏码,分分合合你再把我追到手?醒醒吧,我们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
宋知许皱着眉头冷眼看着面前熟悉且陌生的顾斯礼,这个人,从未考虑过未来还能与他再有交集。
一段感情破裂了一次不够吗?还要将它粘起来,能一样吗?
顾斯礼将被打落的手揣到背后,复杂的情绪全都掩盖在睫毛的阴影下,在抬眼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顾斯礼没有着急辩驳什么,反而在看到路过的出租车时赶忙拦下,宋知许神情复杂的坐上车。
顾斯礼贴心的关上车门,“今天辛苦了,回家早点休息,明天见。”
神色自若,仿佛方才被撂狠话的不是他。
宋知许无可奈何,坦然一笑,神情冷漠的看着顾斯礼。
“顾斯礼,都是成年人了,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但是恋人……”
宋知许摇摇头抱以最后的微笑,说完便摇上车窗,出租车驶离。
顾斯礼脸上神情意味不明,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
翌日大早宋知许早早便来到咖啡厅,不是醉心忙于咖啡厅的生意,而是她与曾经在校的博士导师合作了一篇论文,发表的日期快到了,咖啡厅里弥漫的咖啡香气总能让她静下心创作,带来灵感。
只见宋知许自从来了,便一直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今天的她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藕粉色的西装外套不失俏皮,眼前的金丝框眼镜添了一些书卷气息。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宋知许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
那些来来往往乐于搭讪他的男生,来了之后也仅是远远的看一看,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
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一个身影将宋知许的面前的阳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宋知许中指推了下眼镜,抬头望去。
只见段嘉和笑容明媚的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托着脸俯身凑近宋知许。
“姐姐,中午好呀。”
宋知许楞了一下,随即问道。
“你怎么来了?”
段嘉和自来熟的将椅子拉开坐在了宋知许的对面,双手撑在桌面托着那好看的脸蛋,阳光打在额间的碎发上少年气息十足。
歪着脑袋回道:“想你了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的比赛我得了第一,可惜姐姐没有亲眼看见。”
说着,段嘉和脸上表情很是惋惜可怜。
宋知许自知昨天是她放了鸽子,也不好说些什么,一笑而过。
“那恭喜啊,实至名归。”
就段嘉和的技术曾经也是登上过F1国际赛车道的,一个城市的赛车比赛对于他来说轻轻松松。
宋知许说完视线便又落回到电脑上。
段嘉和撇了撇嘴,立马又兴冲冲的说着:“这都中午了我带姐姐去吃饭吧,就去之前你最爱吃的那家日料店。”
宋知许瞄了下电脑上的时间,这么快已经中午了。目不斜视,手上的速度不减,叹了口气道:“抱歉啊我现在正在赶一篇论文,没时间吃饭。”
“啊,那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松街,我朋友新开了家酒吧。”
段嘉和与宋知许在一起两年,自然是知道宋知许爱吃什么,爱去哪玩。
宋知许抬头便对上了段嘉和那楚楚可怜乞求的眼神。
想着昨日也是她放了鸽子,就心软了些。
反正忙完论文也想放松放松,便答应了段嘉和。
此时的段嘉和如果把他比喻成一只金毛,那现在的他正兴奋的摇着尾巴。
“中午不吃饭怎么行呢?我现在去给你打包带过来。”
宋知许还没来得及拒绝段嘉和就雷厉风行的出了门。
顾氏企业大厦高楼总裁办公室中,顾斯礼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尖没有节奏的在沙发的扶手上敲打。
眼神透过落地玻璃看去的方向仍旧是那个咖啡厅。
顾斯礼好看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紧盯着下方那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又是他!
顾斯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并没有像痴汉一般一直盯着楼下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