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鼻道,明晃晃的白光强烈映入眼帘,照射着张宇的瞳孔生生作痛。
胃中传来炙烈的呕吐感,可空空无物的胃中没有任何东西可吐,只有胃酸翻涌,烧的胃中疼痛难忍。
他挣扎着起身,望着眼前所在的地方,此刻他正坐在个白色担架床上,看样子,应该是医院病房。
难道是昨晚喝醉,醉倒路边,被自己员工送到医院来了?
“护士,护士……”
张宇用手撑着额头,脑袋里还因昨晚喝的酩酊大醉,猛烈发胀,并传来一阵阵如针扎的强烈刺痛。
“妈妈,那个坏蛋醒了……”
一个扎着马尾辫,看样子只有五六岁的女孩,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她小手抓着泛黄的门框,对外面走廊喊了一声。
坏蛋?
张宇目光惊惑的望向她,有些不明所以。
难道昨晚自己喝醉后,做了什么错事?
就在他努力回想昨晚的情景时,一个身穿白色长衣,长裤的年轻女人牵着女孩的手从外面走了进来。
望着她,张宇不由得感觉惊艳,精致的瓜子脸,画过的柳眉,高高的俏鼻,长得很漂亮,而且还给人一种楚怜的感觉。
同时,她身材无比的好,虽然略显消瘦,可凹凸有致,极具曲线与匀称美。
只是她身上的衣服,因为洗过太多次,即便被烫熨过,也有一些褶皱。
生活条件,应该不是很好。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待会儿等我秘书来了,我会让她给予你们一些钱作为回报。”
张宇盯着她看了几眼,脸上露着善意的笑容说道。
年轻女人脸上带着浓烈的害怕表情,保持警惕的拉着女孩的手,听到这番话,她眼中不由得露出了很是疑惑的神情。
张宇翻找了下自己手机,没摸到,又摸了下身上,发现没有钱包,他穿上拖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面前年轻女人说道。
“那个什么,你能不能借我点……”
年轻女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拉着小女孩急忙退到墙边,双手紧紧护着自己女儿,语气害怕的说道。
“你要干什么?又想问我要钱去赌?我没钱……我真的没钱了,你不要打我……”
去赌?打你?
张宇顿时懵了,心想啥跟啥啊,我只是想跟你借点钱把医药费给了,然后等我秘书来了再还你……
而且,我从来不赌博。
“这位美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你借点钱,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头就猛然的剧烈疼痛了起来,一股股记忆就像洪水般,在他脑中如放幻灯片般在他脑中浮现。
这女人叫周静雅,是他妻子。
小女孩叫张洛洛,是他女儿。
他本是张氏建筑公司的太子爷,也叫张宇,身为董事长的父亲去年娶了个后妈。那女人心如毒蝎,趁他父亲得绝症入院,就联人设局,骗走了他与他父亲所有的的股份。
那女人执掌公司后,就将他们全家赶出了所住的别墅。
现在他们一家住在一个老城的廉价出租房中。
而这个张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迷上了赌博的恶习,还输掉了公司所有股份。
被后母赶出家门后,他脾气变得更加暴躁,每天一喝醉就打周静雅母女,还常常逼周静雅拿钱给他出去赌博。
甚至之前,他为了拿到后母许诺的十万,还要在出院书上签字,放弃对他爸的治疗。
活脱脱的一个畜生!
张宇喘着粗气,瞪大的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自己的妻子与女儿。
我……我这是重生了?
昨晚车祸的场景,猛的在张宇脑中出现,就像惊雷般,在他心中骤烈炸响。
他现在确定自己是重生到了这个同名张宇身上,并拥有了妻女。
可关键是他不想重生啊,他本是费凰游戏集团的董事长,作为国内最年轻的杰出企业家,世界闻名的游戏大鳄,他坐拥几千亿财富。
然而现在,他却成为了一个被抛弃的废物富二代,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那个什么,你能不能先借……”
张宇脸上露着浓烈的尴尬之色,虽然前世他是上万名员工的老板,是游戏大鳄,但身为单身钻石王老五的他,面对自己这个白得的妻子,却感觉很是紧张。
“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没钱了,你别问我要钱了。爸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需要大量医药费,你别逼我了行嘛,我真的拿不出钱来了。”
“要不,你把我拉去卖血吧,我只求你别打我跟女儿了。”
周静雅听到他又要问自己要钱,长久以来的巨大压力从她心中强烈袭来,她当即就崩溃了,伤心无比的痛苦了起来。
他经常这样,开口就要钱,要不到钱,就暴躁的动手打人。
“坏蛋!你又欺负妈妈!我打死你这个坏蛋,打死你!”
张洛洛也瘪嘴痛哭着,伸着小手就捶打着张宇的大腿。
张宇非但不生气,脸上还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想要将她抱起怀中,安慰自己这个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