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殷红的血一滴一滴的顺着绳子落下,地上的一片血迹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而被绑着的是少女,即使是染了血的囚衣,在她身上也是丝毫不显狼狈。
她就是凡间天辰国的女君,冰荨。
“你赢了。”冰荨看着面前一脸得意与嘲弄的慕容雪,冰冷的说道,她相信面前的人真的是她口中的神,却没想到,原来神也有无耻之徒。
天辰国危机已解,谁为君,并不重要,她本求一死,可这人,却连这最后的权利都剥夺了。
看着眼前这人眼神中的淡然和轻蔑,慕容雪皱了皱眉,很是不满。
荆棘绳捆地越来越紧,甚至嵌进了细嫩的皮肉里,看起来触目惊心。
看着冰荨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慕容雪突然觉得心头舒畅了很多,若是这人能开口求饶就更好了,她说不定就大发慈悲,让她归位了......
她凑近了,“阿冰,你说你这是何苦,其实跟着本座有什么不好,只要有本座在,谁敢对你这个女君不敬呢?”
本以为这些天的折磨应该已经够多了,冰荨如今不过区区凡人,怎么也是遭不住了。
谁知,过了好一会儿,冰荨嘴角轻轻扯出一丝冷笑,声音微弱的说道,“慕容雪,你上次出手不是很强横吗?怎么?对我这个不听话的凡人怎么就舍不得杀呢......”
虽然这话慕容雪确实不爱听,但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她轻轻指了指束缚住她的绳子,身上的伤让冰荨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慕容雪轻轻蹲下身,“话说回来,你确实是该死了,可本座不想让你死,本座还想跟你多玩两天。”
她的手在冰荨脸上轻轻拂过,冰冷的让冰荨心惊。
意识消失前,她只看见那抹红色的身影的离去和紧闭的大门。
冰荨就这样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头青丝凌乱地散着,浑身都被鲜血所包裹,呼吸格外的微弱。
而偏偏这时候,大殿里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刻的冰荨微微恢复了一点意识,她模糊中只能看见这人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大约是个女子。
她看着冰荨的惨样,嘴角勾起一丝得意而痛快的笑。
“南宫清瑶,没想要你也有如今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冰荨觉得自己的头皮一痛,略微皱了皱眉,她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宫清瑶?那是谁?
女人扯住冰荨的长发,让她被迫抬起头,当看到那张苍白却依旧惊艳的脸时,眼底闪过刻骨的恨意。
睫毛微微翁动,冰荨睁开了双眸。
墨黑的瞳孔空洞麻木,看向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女人的时候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只是淡泊如水的平静和蔑视。
对,就是蔑视。
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那种从未将任何人放在心上的狂妄和骄傲让女人觉得自己不论天上地下都像是个跳梁小丑。
明明此刻的冰荨毫无还手之力,宛如一个废人,仍然带着摄人心魄的气势,将满眼恨意的女人给生生震住,同样也激起她内心迫切想要摧毁这股倔强。
她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冰荨的手腕上,剧痛传来时冰荨轻轻的哼了声。
这人是谁?难道是慕容雪派来羞辱自己的?可这人说话怎的这般奇怪,她一句都听不懂。
“你还有什么资格用那种眼神看我?”女人瞪大双眸,额头青筋暴起,显得格外的阴冷狰狞。
冰荨唇瓣发颤,颤颤巍巍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看见如此虚弱凄惨的冰荨,女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来送你一程的人,记住了,这个人情,是你欠我的......”
......
此刻正从月族赶回凡间的慕容雪,只见天边一道光芒的升起,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神色很是不满,到底是谁多管闲事?
敢来打搅她月君的好事的,大约只有墨夜那个老不死的了。
而此刻神界,羽族雪羽宫中,一派清幽,床上的女子悠悠醒来,眼神淡漠而清冷,容貌与冰荨无异,可周身的气场和散发的威压,却丝毫不输慕容雪。
这是羽族帝君,南宫清瑶。
而纱帐之外,跪了乌压压的一片人,齐声道:“恭贺羽君,飞升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