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范正,悄悄处理了尸体,她还惊魂未定。那人的样子一直在她眼前晃。
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紧张得肚子抽筋,阵阵恶心!
但她不后悔!她是不想害人,可总有人要害她。
范正说得对,他的死说不定会招来更多人,她要做的不是害怕而是早做打算。
“姑娘?”
“啊?”
“姑娘,您到底听没听啊?您怎么就不着急,没反应呢?”
“什么事?”
“夫人给你寻亲的事啊!”
“什么寻亲?”
“哎呀姑娘,夫人给您寻的夫婿,是门下省的嫡子梁丘。她看着好,实际上好色又好毒,都磋磨死两个姨娘了!您得早做打算啊!”
“糟了,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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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正想着元右他们好了,他得想法子哄她去救北定村的人,就接到了北定村的消息。
他拍案而起。“把元左给我叫来!”
元右不敢怠慢,赶紧让人去找。
元左人没进门,大嗓门就嚷嚷得整个院子都知道了。
“滚进来!”元展寻压下怒火,抚摸着剑柄上的蓝宝石。蓝宝石切割得十分细腻。“韦无忧的行踪你为什么不上报?”
“主子,您要赏我?不用不用!嘿嘿——,能不惹您不高兴,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在胡说什么?”元右一脸焦急!
“韦无忧呢?”元展寻眯眼,匕首归鞘。
“在家呢!我来时还看了一眼。啥事没有,躺吊床上晒太阳呢!”
“你疯了?她都拐到王府大街,马上到府门外了!”元右瞠目结舌。
“没有一点异常,王爷不用担心。”
“还不送大国巫那去!他那一队人都去,再派机灵的过去。”把匕首揣在怀里,他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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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无忧一路想的都是怎么开口,谎话怎么圆。
可看到王府大门的一刹那,她忽然意识到她太鲁莽了。这段时间发展的太顺利,她做事便欠考虑了。她本就不该一时心软,和华无思牵连在一起。更不该冒冒失失过来。
她得另做打算。想到这儿她转身就走。
“有事?”元展寻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有,路过!”
“路过?不是为了要它?”他掏出千魂。
她瞟一眼,笑得敷衍。“定王真会说笑!”
“这是菩提门主的东西,我还以为他让你来要呢!”
“那倒没有,我和他不熟!”
“不熟!我本来还想着放你那儿呢!那算了!”
她强忍住骂他,脸色已经不好,就拱了拱手。“告辞!”
看着她的背影,他心里空落落的。不明白为什么不是温冠玉,他心情会这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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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无忧径直去了草木堂。她得和范大夫商量商量怎么把匕首拿回来。还有更重要的,她觉得她得想法子掌握主动,不能总是被动防守。
“你的想法呢?”范大夫慢悠悠地道,更像是启蒙的老夫子。
“我想先在各处安插眼线,事先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还要多建立几个我们自己的根据地。进可攻,退可守。”
范大夫悠悠地点头。
“还有一件事我没想好!我想靠上大皇子。他和东平郡主是对头,但他也不好惹,我怕上了贼船下不来。可这里毕竟是大周。我若和他捆绑,说不定将来能帮上二弟和三弟。”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关键是看你给他的利益能不能远大于他的期望。”
“所以我得拼命挣钱,更得给自己造声势。自己养人,养官。”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正说呢,范正就来说大皇子来了!她带着范大夫急忙迎出去。
“韦大姑娘,听说定王侍卫的毒是你解的。我也有个病症,想请教请教。”
“大皇子客气了。说实话,解那毒大多是范大夫的功劳。而且不瞒您,我也事先得到了提示。但您的事,我必尽心尽力。就算我不是大夫,也得四处多打听了,能做一分是一分。”
“病人也算强壮,只是忽然间就上吐下泻。随后凡与之接触的人陆续都有了相同症状。太医署束手无策,大国巫说是毒,却没有解毒之法。可病人不能饮食,拖得久了,竟被活活饿死,十分残忍。”
她心里一咯噔。这不是她最早下在屋里的毒吗?
她那时是防着定王和东平郡主的,后来都想法子给了解药了。难道还有别人来过她那里?
“这不看到病人,实在不好说啊!”
“可接触的人被传染的风险极高。贸然前去实在不妥。”
“大皇子放心。防范措施还是有的,比如服用解毒的药丸,进去前后,均用苍术、艾叶烟熏剂燃烧烟熏。再捂住口鼻,衣物焚毁等法。医者治病救人为本。大皇子派人送我们过去就是!”
“大国巫也的确是用的韦大夫所说之法。也好!那就有劳韦大夫和范大夫。”
上了大皇子的马车,一直晃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到了一个偏僻的别院。
“里面已经按照韦大夫适才所说准备停当了。两位看缺什么只管吩咐。务必确保万无一失再进去。若遇困难,还请立刻退出来,再做打算。”
“大皇子放心,我们有分寸,请回吧!”
“最外院有引的温泉水,衣物已经备好。我就在此,等两位的好消息。”
“敢问大皇子,他们是后被安置在这里的吗?”
“正是!”
“那他们发病时的住所方便去查看吗?这样也好查出起因,对症下药。”
“为防传染,那地方早焚毁了。”
“即如此,我等尽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