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姐,你怎么来了?”
手中笔被他夹在口袋里,走过来,远远的,稍稍偏了点视线投向肖从宿身上,正好,俩人对视上。
后者笑得玩世不恭,嘴角一勾懒洋洋道:“这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可记得林行之在京州做的好好的,居然会在这里遇见。
容栖抱着双臂,啧了声,“你管人家干嘛。”
得了,不说了。
林行之对着肖从宿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重新看向容栖。
“距离你的诊治时间还早,你来这里是?”
容栖淡淡笑了下,“来这里找个人,沈渡,你知道他在哪个病房吗?”
早上警局送来的那个精神分裂患者?
林行之点点头,说:“我带你们去。”
路过那群准备吃瓜的实习生们,脸色恢复成冷言冷语,“将刚才我说的整理出来,明天我抽查。”
走出好远都能听到实习生们叫苦不迭的声音。
容栖和林行之并排走着,顺便还问她的近况。
“最近有做噩梦吗?”
容栖摇摇头。
不知从何时起,总会有奇奇怪怪的梦魇缠绕她,什么都有,光怪陆离,这么多年了,说不清。
林行之安慰她,“没有继续做噩梦那就是好事,是最近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肖从宿一直跟在他们后头,难得的认真听。
对于容栖的事情,他都是一改平日里的不正经。
听到林行之的话,容栖第一个想起的是迟砚。
遇见他就是值得开心一辈子的事情。
看她只笑不语,心里了然。
三人刚行过一拐角,还未看清眼前情景,长廊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子横冲直撞,掀翻堆着各种医用设备的推车,杂乱无比。
身后跟着几个医护,几人手忙脚乱的拦住他,身侧的林行之挡在容栖前面。
看到被压在地上面容狰狞的男子,容栖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这往往比她所想的还要恐怖。
叫声凌厉,乍一入耳让人后背攀升刺骨的寒意。
“沈渡?”
她开口。
沈渡大口喘着气,艰难地抬起头,脸颊上刚包好的伤口冒着血丝,殷红的瞳孔倒映着她的身影。
林行之让她别靠近,肖从宿从后面拉住她的手。
被几个人钳制住的沈渡一看到她,整个人像是失控一样,眼睛紧紧闭着,不停地往后退,嘴里自言自语:“不要靠近她,不要伤害她......”
黑暗中。
硬底皮鞋生生碾磨着他的手臂,用着恶魔般的声音,“看到她要躲着,不许看,不许想,——她是我的。”
......
站在风口的台阶上,长空艳阳,催人昏沉。
肖从宿拍着她肩膀,一时沉默。
短短几日,沈渡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个活生生的疯子。
容栖不敢断定是谁所为,但是,跟她脱不了干系。
在此之前,她调查过,沈渡出道前有一任女友,因为所谓的事业逼她打胎,最后选择攀附一个富家小姐而抛弃女友,也用了不正当手段掩藏了女友死讯。
人的贪心只会越来越大,摧毁一切不等的底线,欲望是深渊,用尽一生也未将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