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个折中的理由,“我跟朋友去图书馆看书了。”
话音刚落,“噗呲”,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显然,说的理由鬼都不相信。
迟恪瞪了眼那几个罪魁祸首。
迟家是江州底蕴深厚的大族,早些年间靠着水上生意纵横在商界,至于干不干净无人敢议,因为上辈儿的人抢得厉害,从来不顾血亲关系,连小辈们也避免不了,而迟砚的父亲迟会生是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
迟家的人一向不是什么好人,这是皆知的事情,但是不得不敬之,畏之,供之。
没人知道当初迟老爷子临终前为什么一口指定迟砚担这个位置,他是什么?
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疯狗也贴切。
男子合上书,面无波澜,“车子没收,银行卡冻结。”
迟恪两眼发黑,要晕。
对此,身为迟砚的大哥——迟仲文,再有意见也得憋着了,不过,他一向对这个叛逆的小儿子头疼,也只有这个四弟才能压制住。
连同他母亲程女士也只能投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迟三爷是迟家的一股清流,一门心思都在研究茶道上了,素日爱穿着青衫长袍,执着杆烟,闲散落拓,长相儒雅,这样的人难以把他与迟家挂钩。
他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手里有着一米长的烟杆儿还冒着余烟。
“四弟,别吓着阿恪了,小孩子嘛,有玩心是正常的。”
迄今为止,三叔是唯一一个帮他说话的,迟恪往他那边挪动脚步,偷偷冲他竖起大拇指。
迟南衣只是晒笑,狭长的丹凤眼尾挑起,“四弟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
自从他担任家主以后,这老宅他是鲜少踏进的,一年到头与他们见面不过五次。
这个问题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这时,门口由远而近传来喧哗声,伴随着男人的痛叫,迟仲文蹙眉沉声问着管家:“出了什么事?”
管家老何小跑着走进来,正色道:“是二爷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吵吵闹闹做什么?!”身为长子,威望还是有的。
老何觑了眼正座方向,一脸为难。
迟砚端起手边刚换的清茶,浅尝,表情很淡。
外边的人七手八脚抬进一个男子,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一边脸还肿得老高,双手双脚都被打着石膏,简直惨不忍睹。
“轻点!轻点!要死啊你们!”猪头男子嘴上还是利索的,一路对着几个抬他的保镖骂骂咧咧,几人是敢怒不敢言。
见到老二这个样子,迟仲文也惊住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回来跟个猪头一样。
迟恪连蹦带跳地跑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兴奋,“哟!二叔您这是哪儿做的脸部spa啊?跟鬼打了似的。”
他跟这个二叔一向不对付,有机会肯定要好好戏弄一番。
不止是他,原本安安静静坐在沙发角落的迟三爷的小女儿迟音音,双手抄兜里,闲庭漫步的走过去,围着迟二爷绕了一圈。
“啧啧啧,二叔您这个造型让我眼前一亮啊。”
“二叔您是摔的哪个下水道啊?”迟染憋不住笑。
大人们纷纷笑而不语,仍由这几个小辈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
坐最里边没吭声的小姑娘,与迟音音有九分相似,俩人是双胞胎,嘴里吐着泡泡糖,翻了个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