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久等了。”良好的教养总是在他身上展现地淋漓尽致,容栖莫名就喜欢这种自律冷漠的感觉,总肖想着若是撕破这层脱俗皮囊,染点不一样的颜色。
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亵渎神明。
“没关系,我很乐意。”
就像是把无形的钩子,牢牢钩住迟砚的心,就当是她在表白,反正怎么样他都甘之如饴。
周楚耀的事情是他的错,错在没有好好保护好她,以后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车内光线暗暗,容栖就看着迟砚扣上安全带后才启动油门,但是总能感觉到若有若无浓烈的视线。
红绿灯时,她偏过头,又看对方神色很平常,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清咳一声,准备率先打破这份安静,“迟先生是在江州大学上学吗?”
迟砚压了压唇角,回她:“不是,教书的。”
容栖似意外又不是很意外,总觉得以迟砚这个气质身份不像这么简单。
车内低声放着的钢琴曲,是《卡农》,容栖很喜欢。
“喜欢听钢琴曲?”迟砚淡声询问,语速不急不徐。
她答:“喜欢,偶尔没事的时候回去现场听听。”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闪烁着光彩,兴奋道:“特别是安逾白的,我很喜欢他,他的几乎每场都会去看。”
安逾白是在音乐界被称为奇才的人,那双漂亮的手总是弹出各种各样的曲子,容栖难得的很迷。
容栖感受到这句话刚一落下,气氛好像冷了几分,更是听到男人包含冷寂的声音说出:“我也会。”
她一愣,由于在开车没有看他的表情,夸赞着,“我好像看出来了,因为你手真的好看。”
明显感觉到气氛又暖和了几分,连着嗓音都带着愉悦,“谢谢,如果可以的话,能赏脸听听我的弹奏吗?”
那是只为她一人弹奏的音乐会,他也不知准备了多久。
她喜欢好看的眼睛,喜欢好看的手,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所以他很小心地保护着。
容栖眼里溢出点笑,心里自然是求之不得呢。
“好啊。”
再一次路过上次的那个夜宵城,依然是人满为患,车流如织,容栖闻着逼人的香味开始有点心不在焉了。
迟砚了然,在暗色灯光中,眸色认真笑着问,“要吃点什么吗?”
车子几乎是同一时间刹住的,看来是早已寻好了停车位。
容栖觉得迟砚简直就是小天使,总是能看破她心思。
......
谁也不知道,在一个离警局偏远的小巷子中,跌坐靠墙仰头喘气的男子,黑色鸭舌帽早已落在地上扑了一层灰,正是方才那个狗仔。
破成碎片的摄像机,背后的墙面上,离他耳朵只有三公分的距离插着一把匕首,深入坚硬的水泥,红色的血液顺着滑落,淡然的月色将它原本锋锐无比的刀身映上层嗜血诡色。
他神色痛苦地捂着受伤的手,血还是流个不停,从指缝中滴在灰扑扑的地上溅起血花。
回溯到两个小时前,他被一只漂亮的手抓到这里来,脸上腹部挨了不轻的一圈,疼得他眼冒金星。
“别招惹她,我很认真的警告。”
他甚至来不及感叹那张倾倒众生的容颜,恍然间被这冷冰冰的警告泼醒过来。
男人说完那句话似乎不在意他怎么回答,好像不敢他同不同意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反正他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嗓子都在发抖,浑身战战兢兢,“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很显然,这句话丝毫没有威胁到男子。
他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匕首,声音清醇如过夜良酒,饶有兴致地问他,“这把匕首好看吗?”
生怕惹怒这个恶魔,他忙不迭地赶紧点头。
下一道比恶魔还要恐怖的声音响起,“染了血应该更好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