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乔汐雅笑盈盈扶起了虬月凌,将她拉到莫苌弘面前道,「这位是大宁二皇子,也是戍守这里的大将军。」
「大将军。」虬月凌主仆俩浅浅一福见礼。
「免了。」莫苌弘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默许了她们进入军营。
而后,乔汐雅又将虬月凌拉到莫皓宁面前道:「这位是大宁七皇子,皓亲王。」
「皓亲王。」主仆俩又是一福。
「免礼免礼。」莫皓宁的态度比莫苌弘和善了许多。
「我是大宁大理寺丞乔汐雅,以后你可以喊我汐雅。这是我贴身丫鬟,夏荷。」
「乔姑娘。」虬月凌膝盖一软就要行礼,却被乔汐雅一把拉住:「咱俩就别行礼了。要真论起身份地位,我们都是要给你这位嫡公主行礼的。」
「唉,乔姑娘就别拿我打趣了。」虬月凌轻叹一声,「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虫弭本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不能跟大宁相提并论,什么嫡公主,在大宁面前最多也就是个富户家的嫡女罢了。」虬月凌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嫡公主就是嫡公主,这与国家大小无关。」乔汐雅拉过虬月凌的手轻轻抚摸道,「大宁也是个重礼仪,讲尊卑的,所以公主殿下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是。」虬月凌稍稍愣了一下,随即一抹笑意浮现在脸上,而后转身道,「蝤伯,你们回去吧。保重好自己,等我们回来。」
「老朽恭送小殿下!」蝤伯略带哽咽的声音响彻夜空,身后万虫亦发出嘤嘤悲鸣。
虬月凌眼含不舍,看着河沟对岸的蝤伯率领着众虫逐渐遁入夜幕,不见了踪影。
「请公主殿下帐中说话吧。」乔汐雅微微一福。
「快起来。」虬月凌急忙扶住了乔汐雅,「往后你我姐妹相称,这些礼数就免了吧。」
「尊卑乱不得。」乔汐雅笑道,「以后我喊你小殿下吧。」
「也行吧。」虬月凌见乔汐雅执意不乱尊卑,便只得由她了。
「小殿下怎么不多带一个丫鬟跟着?我方才见留下的那个丫鬟可一直看着您呢。」说这话,乔汐雅将虬月凌拉进了一顶小帐篷里。夏荷和初云急忙抱了点柴火进去,将取暖的火堆点了起来。
火苗燃了起来,帐子里暖和了许多。
「姑娘,奴婢在外面守着,您有事就吩咐。」夏荷浅浅一福。
「好。」乔汐雅点点头笑道,「初云,去叫你家王爷放心,我与小殿下说会儿话,就过去。」
「是。」初云拱了拱手,与夏荷一同出了帐子。
「乔姑娘身边不也是只这一个丫鬟么?」虬月凌看着夏荷的背影问道。
「唉……」乔汐雅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瞒小殿下,山高路远,我确实带了两个丫鬟,可我却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将她们再带回去。」
「可是前几日被我族人伤了?」前几日有冥花千足蚰潜入军营她是知道的,原本只是想将军营吓走,却不想两方阴差阳错的动了手。非但没把人吓走,还被烧死了一些自己的部族,虬月凌着实难过了一阵子。可即便如此,听闻乔汐雅的丫鬟有恙,她还是心中有些不忍。
「是我们逃到这里之前。」乔汐雅摇了摇头。
「之前?」虬月凌微微一愣,若是抵达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那就绝对与她无关了。虬月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帮乔汐雅看看,「带我去看看吧。或许我能帮上忙。」
「真的吗?」乔汐雅激动的一把抓住了虬月凌的手。自从那日把春菱从模仿者手中救下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不管乔汐雅试了多少种方法,可在这缺医少药的边境,到底是不那么方便
。
「先去看看吧。」虬月凌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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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帐篷被掀开带起的风惊动了一旁照顾春菱的乔三。
「乔三爷辛苦了。」乔汐雅微微笑道。
「姑娘言重了。」乔三略惶恐的拱了拱手。
「小殿下帮忙给看看吧。」乔汐雅将虬月凌引到了春菱床边,「鳞片也喂了,可依旧醒不过来……」说着,乔汐雅红了眼圈。
「我看看。」虬月凌走到床前,翻开春菱的眼皮看了看,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怪那鳞片不管用,人鱼鳞片我知道,是世间难得的奇药,可鳞片只能起死人而肉白骨,却不能修魂补魄。这姑娘的魂魄让人给撕碎了。」
「你说什么!」乔三登时急了眼,一把拉起虬月凌的衣袖,怒目而视,「你再说一遍!」
「放肆!」虬月凌的贴身丫鬟玉蝶轻轻一掌便推开了乔三,「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殿下这般无礼!」
「玉蝶。」虬月凌轻声喝止了玉蝶,继而对乔三微微一笑,「乔三爷莫要见怪,小丫头不懂事,没伤着您吧?」
乔三忍着心中的怒火和疑惑深深看了一眼玉蝶,而后对虬月凌冷冷道:「无妨!」
「小殿下。」玉蝶和乔三的一番争执,让乔汐雅稍稍缓过来了一些,她强忍内心悲痛,颤抖着声音问道,「小殿下是说,春菱的魂魄被撕碎了?」
「是。」虬月凌略有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
「可还有救?」乔汐雅话音未落,两串泪水抢先滑落在地,摔了个粉粉碎。
「你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咒一个女子,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一旁的乔三赤红着双眼怒吼道。qδ
他自然是不相信虬月凌的话,他实在容忍不了这样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对春菱说出这般不吉利的话。
「乔三爷。」乔汐雅走到乔三面前,挡住了乔三看向虬月凌的目光中的怒火,「这位是虫弭国的公主,是我请她来为春菱看病的。你先不要激动,听小殿下把话说完。」
「乔姑娘,不打紧。」虬月凌笑了笑,「想必这位姑娘是乔三爷心爱之人,所以乔三爷才会如此激动。不过也是这位姑娘命好,倘若没有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在身边,这姑娘定然是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