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结束后，顾冉提醒方羽。
“嘉德公司的人还在等着呢！”
“他们没说是什么事？”方羽有些不太情愿。
出了张博、王涛这种渣滓，方羽对这公司没有任何好感。
见方羽有些不太情愿，顾冉提示。
“去见一面又没啥，反正如果是不合理的要求，别搭理他们就是了！”
“唔那行，找个咖啡厅，让他们来！”
嘉德公司的人看起来非常积极。
方羽没喝上两口咖啡，嘉德传媒的副总李凡就带着一个助理匆匆赶到。
他年级不大，30出头，带着金丝框眼镜，显得斯文儒雅。
一见面，他就忙不迭的连声称不好意思，拿下眼镜狠狠抹了两把汗。
“方老师你好你好，我是嘉德传媒的李凡！”他伸出手。
然而方羽纹丝不动，坐都没挪一下。
这样，他只能和助理站着聊天。
不过这李凡倒也是个人物，脸色丝毫不变，反而神态更加恭敬了。
“我比较忙，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方羽不想跟他墨迹，直接催促道。
“这可能不太方便我可能需要和您单独聊”
方羽回头和顾冉交换了个眼神。
顾冉深知戏肉来了，起身带着李凡的助理走到不远处。
这距离李凡似乎比较满意。
他从怀里拿出两张纸和一根笔，递到了方羽面前。
方羽接过纸条，两张上面的标题令他有些吃惊。
转让承诺书、保密承诺书！
他拿起转让承诺书看了几行，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你们想让我转让《浮夸》版权？”
“对，我们到查过了，知道您这首原创歌还没注册版权，这也是我代表公司来得目的！”
李凡点点头，指了指保密承诺书下面的条款。
“您放心，歌唱的荣誉都归您，我们只是需要作词作曲这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声望而已”
方羽继续拿起保密协议，第三行的一段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乙方须在甲方宣传歌曲阶段配合造势，并不得吐露自己为歌曲原创作者的消息！”
“呵呵，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意思是因为嘉德的王飞作词作曲给力，方羽才能唱出如此具有中国风的好歌曲。
方羽抖了抖手上的两张纸，嘴唇里三分愠怒，七分讥讽。
“您先别急着拒绝，先听我说完条件，这些都不会写在纸上的！”
李凡找了方羽对面的位子坐下，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这是不记名银行卡，里面有600，为了赚钱到酒吧驻场，被封杀期间，方老师也不容易！”
他拿起桌上未喝完的咖啡闻了闻，又抛出一个条件。
“我们嘉德传媒可能解除对你的封杀，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做主，公司和你签订a级艺人合同，你一定要相信，我们非常有诚意！”
“呵呵，你们的诚意就是再利用我的歌曲，为你们公司炒作一番？”
方羽心里极其不屑，自己在国外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拼杀到了冠军。
好了，现在获得荣誉了，之前封杀自己的公司还想对外宣称自己的歌曲是公司某位作曲家的作品。
想蹭自己的流量，想得倒挺美！
“话不要说这么难听嘛，我也算半个圈内人，也算你前辈吧，听我一句劝！”
李凡一脸为方羽着想的模样。
“就算宣传你这歌曲是公司艺人谱词谱曲，但这都是幕后工作，对你的荣誉根本构不成影响！”
“年轻人听我一句劝，在娱乐圈要雨露均沾，没有人能够做到独占所有好处，就算是你所知道的吴导，他拍的电影，票房8个亿，三大公司、渠道、院线、演员都是要分润的！”
李凡看见方羽有些若有所思，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他把杯子轻轻放下桌，声音更具煽动性。
“在圈内要走得远，走得好，最大的条件并不是相貌、天分，而是人脉，人脉就是财富，人脉就是一条路，人脉通往任何方向，你在圈内走的就会越来越顺！”
说到这里，李凡用余光扫了一眼远处的顾冉和助理。
他自信，方羽终究会签这个字。
他把方羽的笔拿起，把两张纸摊开，然后一脸信心十足的看着方羽，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你是个聪明人，签了吧，你将获得三大娱乐公司的友谊！从今以后享有公司数不尽的资源！”
李凡做完这一切后，没有着急，他很笃定。
在他看来圈内利益均沾都已经是常态，方羽一个被封杀这么久的又是年轻人，少年成名谁不想？
更何况被封杀这么久，方羽身上的资金肯定也不多，600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哦，对了。”他看着方羽半天没有反应，仿佛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听说这次你要参加年度最佳新人评选，相信我可以提前恭喜一句，祝贺加入华夏春晚！”
眼前这位嘉德传媒副总的倒也是个人物，话里话外没一句威胁的用词，却句句是威胁，又拉又打。
方羽咂摸出味道来，假如签下合约，就是朋友。
而拒绝签字，则被视为敌人。
方羽拿起了笔，在手上不停把玩，接近正午的阳光分外炙热了，一缕缕白光射进咖啡馆内，刚好照在纸上。
“曾经有一个人问我，他说人生在世，什么最爽？我思考了很久，金钱美色事业都不是！”
李凡没有出生，他默默等待下文，最后的时刻来了。
方羽不紧不慢：“在我的世界观里面，念头通达才是最爽，念头通达。”
念头通达！
李凡反复咀嚼的这4个字。
“这和我们今天签约有什么关系？”
方羽拿起笔在手中转了一圈。
“对我来讲，其实我本来跟嘉德传媒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对你这个公司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我还被你们公司封杀了。”
李凡听出味道不对，出声规劝。
“伟人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这样才是王八知道，冤家易解不易结！”
“对你说的都没错，但是我过不了我心里的这一关，所以今天这个字我怕是签不了了。”
李凡叹了一口气，他深深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年轻人。
来之前，他花了一天时间。
认真看了方羽一路过来的视频和资料。
从心底来说，他认为方羽是一个极具潜力的好苗子。
只要稍加培养，必将大放异彩。
然而，这么一个青年，却因为那所谓的尊严和执拗。
非要站在公司的对立面。
那就没有办法了。
“未来的某天，你一定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你对娱乐圈的残酷一无所知！”
李凡收起合同，拉上皮包里的拉链。
直接起身而走。
在咖啡店门口，顾冉和小助理都以为一切顺利，二人谈笑风生。
“回公司！”
李凡快步经过，面如寒霜！
小助理忙收起笑容，躬身跟在他身后。
顾冉让出位置，回头看向方羽，目光中带着询问。
后者摇了摇头，顾冉眼睛睁大，心中一沉。
一路上，李凡脸色阴沉，布满了寒气。
小助理吓得战战兢兢，一路上大气不敢喘一句。
圈内人都知道李凡是拼命三郎，也是出了名的好面子。
堂堂一个嘉德公司的副总，亲自来和一个艺人谈合同。
他自认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
方羽的拒绝，对他来说不亚于一顿狠狠的羞辱。
站在董事长办公桌前。
李凡脸色严肃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并直接下了定义。
“这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并对公司怀抱巨大的敌意！”
坐在他对面的。
正是嘉德传媒的掌舵者，华夏娱乐巨鳄——安锦城。
安锦城一双鹰眼紧紧盯着李凡，嘴巴抿成一道直线，听完报告后，嘴角露出玩味的表情。
“那既然是这样，就没必要留他继续在圈内碍眼了这次评选就用那600作为活动经费！”
李凡闻言立马会意，眼神里的兴奋与快意一闪而过。
这是叫自己在2022年最佳歌手评比中收买专家。
“董事长，只要300就够了，有几个之前我帮过忙，倒也不必”
接下来，李凡和安锦城叙述了自己接下来准备的操作手法！
最后在离开办公室时，李凡躬身打开一道门缝：“安董您放心，这次一定万无一失！”
说完他打开大门，却不料差点与门口的人撞了个满怀。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