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的口风虽然松了,但慕容母子却只能嘴硬到底。
慕容夫人道:“没证据还敢大言不惭,博儿,把他拿下!”
慕容博道了声“是”,突然向黄裳出手。
黄裳没动,李沧海却伸手拦住了慕容博。
慕容博是年轻人中的翘楚,放眼整个江湖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李沧海作为逍遥派的杰出门徒,虽然与其他师兄、师姐比还太年轻,但确实是人类的精英,慕容博在她面前,毫无优势可言。
黄裳反而兴致盎然地拄着桌子看二人动手,俊男美女,武功也耍得煞是好看。
李沧海功力虽然浅,但却把逍遥派武功的精髓打了出来,加上绝世的容貌,宛如谪仙降世。
慕容博的武功精深处不可多得,而且什么招式到他手里都带着一丝贵气,仿佛君临天下。
黄裳看着看着不自主地笑了起来,慕容博武功本来就不如李沧海,还一直端着自己的气度,一味追求武功的气度,慕容家的路是越走越歪,难怪以悲剧收场。
李沧海的武功也震慑住了慕容母子,实没想到一个貌似天仙的姑娘能有如此神奇的武功。
慕容博的心更热了,这绝对是自己的良配。
黄裳和李沧海当然不知道慕容博的心里活动,知道了绝对比慕容博的武功杀伤力大。
黄裳对同在旁观的慕容博娘亲道:“我都说了我没证据,你们转身离开,以后咱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夫人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慕容夫人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黄裳,都怪这个黄口小儿信口开河,还敢说风凉话!
对慕容夫人的凝视,黄裳还是不以为然地道:“夫人,本来你们如果就此离开,咱们以后就是陌生人,你却非要在这里动武。
动武,你儿子又不是对手,更是仇上加仇。
不过没关系,虽然我说了我没有证据,但只要我这次科举高中,我就会申请在姑苏为官,好好查一查慕容家,我不信我说的那些一点儿也查不出来”
“你!”
好恶毒的小子,慕容家的事怎么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慕容家的祖先也不是无迹可寻。
就算什么都查不到,这个小子做了地方官,栽赃陷害还不容易。
哪怕不能把慕容家毁了,也能让慕容家举步维艰,那慕容家岂不是又要蹉跎一辈人,甚至不只一辈人。
黄裳的话就像一把利刃插在慕容母子的心头,慕容博眼睛都红了,而慕容夫人也是大喝一声:“无耻!”
愤然一掌拍向黄裳,这一掌是牟足了劲,誓要将黄裳毙于掌下。
黄裳身子没动,也突然挥掌迎了上去,却不是对着慕容夫人的掌,而是后发先至,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
慕容夫人“噗”的喷了一口血,倒飞出去。
“娘!”
慕容博大急,李沧海也立即停手,慕容博飞身落到娘亲身边,扶起娘亲。
….
黄裳这才起身缓步走到慕容母子身边,道:“夫人,抱歉。
慕容公子武功卓绝,我没想到你武功这么低,出手鲁莽了。
再者是你先出手偷袭我,我也是被迫反击,还请见谅”
这风凉话说的,让满腔怒火的慕容博心中也是一凜。
娘亲的武功是不如自己,但绝不能用“低”来形容,在这个文弱书生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就这对母子所见过的本家前辈,武功绝顶的人物,都未必有这种功力。
可是那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什么年龄啊!黄裳怎么看都是个少年书生,顶天算是个青年。
也怪黄裳的外貌太具有欺骗我,谁都无法想到他的武功这么高,李秋水也是如此。
慕容夫人出手之际又快又猛,没有留下一点儿回旋的余地。
黄裳对慕容博道:“慕容公子可以放心,夫人没有性命之忧,回去好好调养吧,只是以后不要与人动武了”
说完往自己的桌子上甩出一块银子,转身离开,李沧海紧跟着也走了,留下一对忧心忡忡的母子。
黄裳和李沧海谁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李沧海问道:“你真的会考中状元以后调查慕容家?”
黄裳失笑道:“我考不中的,当时也只是一时嘴快罢了”
黄裳怎么可能为了对付一个慕容家就破坏自己坚决不当官的大计。
李沧海问道:“你说的慕容家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黄裳点头道:“这个倒是真的”
李沧海道:“江湖上应该没人知道,你怎么知道?”
黄裳道:“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
李沧海觉得黄裳越来越神秘,但他既然不说,自己也没办法,只是感叹道:“没想到慕容家还有这等志向,那个慕容博的武功确实够高,累积了几百年的世家,还是有人才的”
黄裳笑道:“慕容家的人还敢叫‘人才’?叫‘饭桶’还差不多”
李沧海奇道:“慕容博的武功已经很高了,能和我斗百招不败,放眼整个江湖都没有几个”
黄裳道:“那要看他想干什么,跑江湖当然够了,可是他想造反、立国,武功高有用吗?就算他的武功天下第一,就算他能当上武林盟主,谁又会陪他干这么没谱的事儿。
都几百年了,慕容家的路一直都走错了,人丁单薄,混迹江湖,尤其是创出‘斗转星移’这种神功以后,再被江湖人吹捧几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这条歪路上就越走越远”
说完还忍不住摇头叹息。
李沧海也听懂了,反而来了兴致,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黄裳道:“我不知道,我既不相当官儿,也不想当皇帝,没心情考虑这种事”
李沧海明白,黄裳年纪轻轻就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慕容家的弊病在哪,他所在的高度已经远超过绝大部分江湖人了,甚至是所有的江湖人,他心中一定有沟壑,只是不肯说。
这么看来这个小少爷武功虽高,不混江湖,也不算可惜。
可是看他的样子,连官也不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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