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禅天中,梵声轻响,往日鸟语花香的圣洁佛境,今日却是笼罩一股淡淡的哀意。
此时净琉璃的遗体已经安葬完毕,洁白圣岩刻成墓碑,其上“净琉璃之墓”五个大字十分醒目。
“唉,净琉璃啊。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为何要这么做!”
牟尼上师满脸悲戚,佛手轻抚墓碑,哀悼之声情真意切,使得闻者皆不由伤怀。
缺舟一帆渡手持天人笛道:“上师,虽然净琉璃曾经罪行深重,但如今业已众生再入众生道,往入轮回,重启佛性,便无罪业了。”
“佛友说得是。”一旁一页书将拂尘搭在左臂上,高亢的男高音响起道:“既入无常,因果了断,往净琉璃来生,能奉行善念,再开佛途!”
“唉!多谢两位佛友宽慰。”牟尼上师哀叹一声,感叹道:“净琉璃走上歧途,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近期以来,吾虽对其言行有所怀疑,但一直无法相信,唉——”
话到末了,牟尼上师又是一声哀叹。
一页书道:“一念之间,一步之差,错误便铸成了。”
牟尼上师追忆道:“在她与吾离开定禅天之前,她曾约吾比试一番,现在想起来,她定是另有所谋。”
“嗯——”闻言,缺舟一帆渡佛眼微阖,道:“看来自梵天离开定禅天,净琉璃便已有杀上师之意了。”
牟尼上师双手合十道:“应是如此。说起来,一页书,你是如何查清净琉璃与冥界天狱合作一事呢?”
一页书一甩拂尘道:“起因于霸王横千秋之死,吾动用五莲之力,被净琉璃唤回定禅天,从此吾便有所怀疑!再加上之后净琉璃之言行,皆与冥界天狱行动有关,接二连三的事件,更使吾确定,净琉璃正是勾结冥界天狱的阴谋者!”
缺舟一帆渡道:“如今想来,净琉璃早已阴谋削弱中原实力,所以刻意发难,封印梵天四莲功体,实在是用心险恶!”
“唉,确实如此,是吾一时不察”
就在三人交谈之际,一道信封飞入。
“嗯?是飞信。”
一页书一手接住,打开一看:“啊!怎会如此!”
缺舟闻言,佛眸之中闪过一丝疑虑,开口道:“梵天,发生何事?”
“是素续缘来信。”一页书道:“冥界天狱有所动作,平风造雨四无君以四枚天玉设计素还真,素还真身中剧毒,如今昏迷不醒,云尘盦中空无防,恐怕危矣。”
“嗯?”缺舟一帆渡佛眼微阖,沉吟道:“以素还真之智慧,竟也中计,平风造雨四无君,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页书道:“据素续缘信中所言,此人乃是冥界天狱军师,智计绝伦,能为不凡,未来必定是中原又一大祸患。”
缺舟手持天人笛道:“梵天,如今素还真身中剧毒,云尘盦便失了主心骨,若是冥界天狱此时进攻云尘盦,素还真性命难保!吾欲往云尘盦为白莲护持,以防不测。”
一页书一甩拂尘道:“好友说的正是,吾与你同行吧。”
说罢,两人作势欲向牟尼上师告辞离开。
正当两人要拜别之时,牟尼上师上前一步阻止道:“两位且慢。”
“嗯?”缺舟佛眼闪过一丝疑惑:“上师,何事挽留?”
牟尼上师手指拈花,道:“两位甫战净琉璃,伤势未愈,不宜再战,还是先回云渡山疗理伤势,云尘盦方面,便让贫僧前往吧。”
“嗯——”
闻言,一页书与缺舟对视一眼,缺舟开口道:“这样不会太麻烦上师吗?”
牟尼上师雪袖一翻,道:“清香白莲性命,关乎武林安危,怎会麻烦?两位便安心静养吧。”
一页书开口答应道:“既然如此,那一页书代苍生,多谢上师慈悲!”
缺舟也向牟尼上师躬身行礼道:“上师大义,缺舟拜谢。”
牟尼上师道:“皆为苍生,何须多礼,两位,请!”
“请。”“请。”
三人相互行礼请辞,牟尼上师身化金莲,朝着云尘盦的方向飞去。
一直到牟尼上师远离,一页书望着牟尼上师离开的方向,幽幽开口道:“好友,计划奏效了。”
缺舟一帆渡手持天人,佛眼低阖道:“梵天,你的演技也太浮夸了。有必要用莲华圣路开天光吗?那可是你之好友啊!”
“若非如此,又怎能令人信服。”一页书一扫拂尘,道:“再说了,她不也是你之好友,论平日与她之交情深浅,你可是犹在吾之上啊。”
“唉,只能委屈好友了。”
缺舟一帆渡心感歉意,向净琉璃的坟墓微微欠身,行礼道。
一页书道:“放心,佛友之牺牲不会白费。”
缺舟起身看向一页书,问道:“梵天,接下来你欲有何动作。”
一页书将素续缘传来的飞信交予缺舟道:“除了素还真之事,素续缘信中还言,金子陵亦受四无君算计,如今下落不明,吾欲找寻,但又分身乏术。好友,你能帮我探寻一番吗?”
“嗯……原来如此。”缺舟看完书信,将其收入袖中,道:“吾与名剑铸手亦有一面之缘,想不到才别月余,他竟遭逢如此多的灾厄。此事便交吾吧。”
“有劳佛友了。”一页书将拂尘搭在臂上道:“牟尼上师不会这么快就行动,吾先回云渡山,届时吾会密切关注云尘盦之状况,金子陵之事,便劳佛友费心了。”
“阿弥陀佛,好友多礼了,吾身去也!”
说罢,缺舟身上金光一闪,离开定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