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我有问题，还是这个狗东西有问题？
怎么感觉彼此聊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呢？和同行沟通都没这么困难来着。
张沐一脸茫然地看着闷头干饭的沈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目光挪动着看向沈秋手边的笔记本，她的眼眸微微一凝，有些好奇地问了声——
“同学，你这笔记本能借我看看嘛？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在笔记本封面上写‘功德簿’这三个字的。”
卧槽！这无眼女不会被影响！
沈秋整个人都毛了，不等对方动手，立马一把将笔记本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拼命摇着头道——
“不行不行，这里面写着我做的好人好事，要是被别人看了，积德的效果就没了。”
你这理由还能再扯点么......
张沐有些抓狂地挠了挠脸，这狗东西比想象中的还要油盐不进啊，是因为这伪装的皮囊不属于对方的喜好范围么？
就在她沉默着思考之际，沈秋趁机偷偷瞄了眼，确认幻觉又变回去后，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幻觉要是再持续久点，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不敢再在这边耽搁，匆匆扒拉了几口饭菜后，这才含糊不清地告辞道——
“我吃完了，同学你慢慢吃。”
“嗯？嗯——再见。”
张沐挥了挥手，目送着沈秋离去的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爱的面孔扭曲着便是瞬间变成了原先无眼裂口的模样。
红舌散发着恶臭地在空中摆动着，软糯糯的声音立马飘向了沈秋的耳边——
“对了，同学，你有看到我的红围巾吗？”
可沈秋这边却是如同没听到一样，继续自顾自地走着，哪怕一丝的停顿都没有。
张沐瞬间收回了红舌，有些狐疑地眯起了淌血的空洞眼眸。
是食堂声音太吵了没听见，还是说故意装作没听见？
他能看得到么？之前的人群里，自己挨个问了下来，只有和这个家伙聊起来相当的困难，嫌疑最大。
可如果是他的话，刚才他也看过自己，那个时候根本感觉不到之前的异常，这完全能排除嫌疑。
张沐一时间有些摸不准了，没法确定之下也只能将疑惑暂时压在心底。
剩下还有几个没去问过，看看会不会藏在里面。
能看到的，全都得处理掉！
而沈秋那边，离开食堂后几乎是一路狂奔回了自己的教室，有些惊魂未定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个无眼女是发现自己的异常了么？
不对，应该还处于怀疑的阶段，所以过来试探自己。
要是这一系列的幻觉都是真的，自己的危险可就越来越大了！
自己之前基本都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去观察这些幻觉，尝试接触那些看上去不太危险的幻觉时，幻觉却又消失得特别快。
可现在幻觉开始主动来接触自己了，危险程度可以说是直线飙升，万一是真的，自己可就完了。
还有这功德簿的存在，幻觉一方显然也能看到，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的呢？
此刻的沈秋，脑海中充斥着大量的疑问，只感觉自己像是僵持在了真实与虚幻之间，难以判断其中的真假。
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下意识地看向旁边时，却是看到王腾正一脸呆滞地坐在座位上，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
“王腾？你没去吃饭吗？”
沈秋的疑问声将王腾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可脸上还是懵逼的神色。
“没什么心情吃。”
“看你这样子，告白的事吹了？”
沈秋故作不知地问了声，听得他脸都是抽搐了几下。
“告白的是超级可爱的一个妹子！简直是我梦中情人啊！！事都快成了，结果教导主任突然出现了，当场把我们逮捕了。”
“妈的，究竟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叫的老师！祖坟被掘了吧！”
王腾骂骂咧咧地嚷嚷道，恨不得将告密的人吊起来毒打一顿。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告密的那玩意儿绝对死了后功德都是欠费的！
“还有这种人？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沈秋不动声色地附和着，仿佛之前的事根本不是自己干的一样。
越想越气的王腾都快忍不住把眼前的检讨书给扯烂了，但想了想已经写了几百字了，只能暂时忍了下来。
“你没去看吗？”
“没啊，告白而已，看多了就没什么感觉。我去找阎子韵了，这家伙欠我饭钱欠那么久了，到现在都没还。”
沈秋胡扯着，却是打消了王腾心中的那一丝怀疑，整个人都是蔫了下来。
“真好啊，隔壁班的班花都快跟你凑一块了，我这好不容易有人告白，结果还被逮了，感觉都快没戏了。”
“别灰心啊，没准还有其他眼瞎的也喜欢你呢。”
“你这狗东西什么时候能说点人话......”
王腾有些牙疼地咧了咧嘴，妈的，指望这玩意儿安慰人显然不太现实。
而沈秋犹豫了会后，试探性地问了声——
“你们从办公室里出来时，向你告白的女生没说什么吗？”
“她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吭地就往食堂跑了，估计是生气了，我话都来不及说。”
王腾瘪了瘪嘴，脸上的怨念又是加重了几分。
自己迟早要找到那个告密的，自己的人生幸福都特么毁在这魂淡玩意儿的手上了！
“没事，下一个更好，一个小挫折就散了说明爱得不够深，还不如期待新的。”
沈秋笑了笑，还是没让他继续淌这滩浑水。
自己好不容易救了一次，要是转眼间就把人头送出去了，自己可就白救了。
“说的也是，下一个更好，最近我看阎子韵她们班的一个女生，看我的眼神也挺不对劲的，没准也是暗恋我，我再去试试！”
王腾瞬间又振作了起来，确实以自己的姿色来看，属于绝对不差的。
努力回想回想，应该还能发现暗恋自己的！挨个试过去，总有一个是对的！
看着这家伙强大的心理表现，沈秋也没再说什么。
可下一秒他的身子又是一僵，有些惊恐地看到一道血掌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课桌上，染红了整个一旁的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