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见她如此,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辞都是江家和百里家两点一线,和百里肆也渐渐的熟了起来。
“江辞姑娘,这是?”
千钧看到跟在江辞后面的楚眠州,立马问道。
江辞为了避免误会,只好说:“我表弟。”
“原来是表弟啊!”
千钧一颗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表弟好啊,只要不是儿子就行,这样他们家公子就还有机会。
楚眠州本来没有说什么,直到他看见了百里肆,圆圆的眼睛细眯了起来,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看笨女人的眼神不太正常!
这种眼神,让他很不爽!
当他看到百里肆当着江辞的面脱衣服的时候,整个人都龇牙咧嘴了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还脱衣服?
“姐姐,不许看!”他一把捂住了江辞的眼睛,警惕的看向他们。
百里肆忍不住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小朋友,你姐姐和我们家公子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放心好了。”千钧在旁边还不忘补刀。
楚眠州:???
“千钧,把他带出去吧,乖。”江辞拉开他的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对着千钧道。
没想到楚眠州直接耍横,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我不出去,我就要在这里!”
他一想到江辞看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心中便忍不住的发酸。
江辞无奈:“那边在旁边待着吧,不许过来打扰我。”
“哼,不打扰就不打扰!”楚眠州摆头,满脸不悦。
江辞也没有搭理他。
这个小混球,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竟然还不开心了起来。
百里肆似乎也察觉到了楚眠州充满敌意的眼神,微微歪头,眉头微蹙。
“坐好!”
江辞一巴掌打在百里肆的头上,拿出了针包。
百里肆乖乖的把头摆正。
楚眠州在旁边看的咧开了嘴角。
打的好,打的再重些!
“这两天腿可有异样?”江辞一边扎针一边问道。
“一切正常。”百里肆回答。
江辞点头。
这次之后,腿应该慢慢的开始有知觉了。
江辞扎完针,便坐到了旁边,千钧很是贴心,准备了很多糕点,她拿起一个糯米团子,递给了楚眠州:“吃不吃?”
“不吃!”楚眠州摆过脑袋,小脾气摆在了脸上。
江辞翻了一个白眼,将糯米团子反手递递进了自己的嘴里:“爱吃不吃。”
真是生气生的莫名其妙!
楚眠州嘴紧紧的抿起来,双手交叠,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活像是个小河豚。
看见百里肆身下的水全部变黑了,江辞才起身准备离开。
“江辞姑娘,我送你吧。”
千钧连忙赶上去,一脸笑意。
他们公子的恩人就是他的恩人。
以后江辞姑娘让他往东,他便绝不往西。
江辞摇头:“不用了,照顾好你家公子。”
“得嘞!谢谢姑娘!”
楚眠州拉着江辞,恨不得有多快走多快。
“你尿急?”
江辞看着他,忍不住发问了一句。
楚眠州脸色黝黑,直至出了百里府,才像个小大人一样,双手叉腰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女人?”
“所以呢?”江辞不解。
这小混球,又要搞什么东西?
“男女授受不亲!”他闷闷的说着。
“他是我的病人,我是大夫,况且,你不也是男的,你还跟老娘同床共枕呢?”江辞拉着他,斜睨了他一眼。
楚眠州愣了一下,同床共枕,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不过…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但是依旧嘴硬的说道:“我是小孩儿。”
小龙:???
小孩儿?您没事吧?自己多大年纪没点数吗?主人,不要被他骗鸟!
江辞不甘示弱:“那也是小男孩儿,你既然如此介意,今天晚上便搬去别的院子吧。”
“我不,我害怕。”楚眠州立马抓紧了她的手,小声说道:“那我不介意了就是。”
大不了等他灵力恢复了,就把那个叫百里肆的男人的腿再打断一次。
“行了,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江辞忍不住笑了一下。
真不知道这小家伙一天到晚从哪儿学来的这么些东西。
她带着楚眠州,直奔东岳国最好吃的酒楼,两个人吃饱喝足之后,美美的回到了江府。
没想到江府早有人在等着她了。
“辞儿!”
看见裴将泽,江辞的脸都快皱起来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办?刚吃的饭,要吐出来了。
“辞儿,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终于等到你回来了。”裴将泽装出一副深情似海的模样,上前就想去拉江辞的手。
他本来是打算蓬莱宫宴的时候,直接跟江辞定亲,可是最近关于江辞的流言太多了。
他害怕,害怕刚到手的鸭子就飞了。
所以他才会急忙赶到江府,想要把江辞稳住。
江辞一下子躲开他了:“三皇子,您现在还和婉儿有婚约,跟我这般,恐怕不妥。”
这话落在裴将泽的耳朵里,竟听出了别样意味儿:“辞儿,你别吃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父皇说清楚的,到时候我和江婉儿的婚事也不做数了。”
吃醋?
江辞都听笑了。
只是,下一秒,她整个人就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的小团子。
楚眠州双眼一红,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委屈的看着江辞,声音哽咽:“娘亲,你是不是不要爹爹了?”
江辞:……?
裴将泽也愣了,看向楚眠州:“辞儿,他是…?”
娘亲?
还没等江辞说话,楚眠州抢先开口:“你听不出来吗?我当然是娘亲的儿子啊,娘亲之前不让我暴露身份,可是我不想娘亲被坏人抢走!”
裴将泽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辞也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这个小混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三皇子要是吓到了,不带她参加蓬莱宫宴,那她的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
“辞儿,我不信!”裴将泽转念一想,看向了江辞,眼神坚定。
江辞不过二十岁,哪儿来的四五岁的儿子?
若真是她的,江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三皇子,时候不早了,您先回去吧。”江辞莞尔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找了一个理由赶走了裴将泽。
殊不知,他们的对话全被旁人听到了。
江辞,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