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称赞宁怀昭,迟挽月心里美的跟自己得了夸似的,像是炫耀宝贝一样,扬高了小脸道:“爹,我就说阿昭对我好吧,您还不信。”
迟瑞乐呵呵的:“信信信,而且我看他颇有谋略,和当年那个小少年啊,已经判若两人了。”
他这会儿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不过阿宝,你们两个的婚事,恐怕没那么容易求来。”
迟嫣也点了点头:“是啊,而且我瞧着皇上也不想牵这个线。”
否则今日郎有情妾有意的,本来是当众便能赐婚的,虽说是出了一场闹剧,可也不影响成美事不是?
闻言,迟挽月收了脸上的笑,有气无力的趴在小桌上,小脸皱巴巴的:“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然皇上也不会将我关进这深宫了。”
“这我若是见不到阿昭,我会相思成疾的。”
迟瑞撇了撇嘴,指着迟挽月的,看向迟嫣:“看见没有,心心念念的是他那个情郎,心里可一点都没他爹喽。”
迟嫣伸手去抚迟挽月的头发:“父亲,您自己不是也对晋王满意的很吗?怎么这会儿还吃起醋来了?”
迟挽月忽然抬起头,看向迟瑞,开口道:“爹,你明日让云雀进宫来陪我,顺便将家里那个罐子带过来。”
“就是您行军打仗的时候,偶然发现的那个能一直保持水温的那个罐子。”
她这么一说,迟瑞想起来了,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宝,你要那个罐子干什么?”
“爹,你就别问了,我肯定有急用,还有啊,你替我给阿昭捎个信,就说明日戌时让他在正德门门口等我,我有事要问他。”
迟瑞一听急了,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一整:“阿宝,爹可跟你说,这是皇宫,你可不要乱来,若是让有心人抓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知道,我一定小心,再说了,爹,你若告诉阿昭,他一定会提前安排周。”
“不是,你有什么事,你让我代为转答不就行了吗?”
“哎呀爹,那怎么能一样呢?那我要是想亲阿昭一口,你还能代我亲他不成?”
闻言,迟嫣嗔怪的拍了一下迟挽月的手背:“瞎说什么呢?”
迟瑞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红了一张老脸,指着迟挽月,手指在空中虚点:“没羞没臊!阿宝,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名门闺秀?”
迟挽月嘟唇:“哼,做闺秀有什么好?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说,我要是做了闺秀,阿昭早就跑了,哪儿还有今日在宴会上给我表白心意这一遭?”
想着宁怀昭今日的言行,迟挽月又羞又喜,伸出手捧着脸,一副少女怀春的娇态。
看的迟瑞都没眼看,一甩袖子:“得得得,我不在这儿了,我回侯府去。”
“爹,你别忘了带话。”
迟挽月忍不住朝着迟瑞的背影喊了一声,看他挥了挥手,这才满意的笑了。
迟嫣伸出手指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在宫中可不比在侯府,你要谨言慎行,莫要被别人抓了把柄。”
迟挽月嘟囔道:“知道了,所以才说这宫里是个牢笼,若是让我在这儿生活一辈子,我还不如死了呢。”
“又说胡话。”
看迟嫣瞪她,迟挽月讨好的笑了笑,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知道啦,我一定谨言慎行。”
迟嫣宠溺的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心里却不由得回想起迟挽月的话来。
是啊,牢笼,皇宫就是个华丽的牢笼,看着光鲜亮丽,却不知道困死了多少鲜活的生命。
有的秀女,一辈子都见不到皇上一面,就这么守着活寡,日复一日的盼着。
迟嫣的眼里闪过了一抹落寞,看了一眼对面无忧无虑的迟挽月,又忍不住扬唇。
她这一辈子已经毁了,就希望这么个妹妹能得偿所愿,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幸福快乐的走完一生。
*
第二日,晋王府里安静的像是没有人烟似的。
侍卫们在练武场围成一圈,叽叽喳喳的八卦。
“你们说,是不是郡主被咱们王爷给吓跑了?”
“就是啊,往常这时候,王府里早就热热闹闹的了。”
“你还真别说,这么安静,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侍卫们纷纷摇头。
就说不能这么对姑娘,他们王爷天天端着个架子,哄也不哄,还一副不乐意的模样,你说说,就这样的,哪个姑娘能忍?
这不,连小郡主都不乐意来了,看来,他们王爷真的要一辈子打光棍喽。
侍卫们不习惯安安静静的王府,坐在书房里的宁怀昭就更不习惯了。
这书摆了一个时辰,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往前,他觉得迟挽月那张小嘴儿叽叽喳喳的,比鸟还热闹,吵的他头疼。
可如今,听不见她的声音,他反倒是浑身难受。
舒出一口气,宁怀昭把书扔在桌上,缓缓的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想着昨日,迟挽月被留在宫中的事情,宁怀昭不由得皱眉。
看来,程家还真是在背地里动了不少歪心思。
“秋风。”
秋风在门外听见他的声音,推门走了进来,拱手应下:“主子。”
宁怀昭坐直身子,抬眼看向秋风,开口问道:“程家是不是有不少铺子?”
“是,程家手底下有不少的钱庄,酒楼等产业,不过大多都是以别人的名义开的。”
宁怀昭掀了掀唇,想来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置办产业。
“去,以整治商铺为由,封他几间铺子。”
秋风微微抬眼,知道宁怀昭这是就昨日宴会的事情,心里憋着气呢,想暗地里敲打敲打程尚书。
那些产业都不是程济远的名字,就算封了,他也不敢承认,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是。”
秋风应下,随后又开口禀报道:“主子,周仁来了。”
宁怀昭轻扬眉尾:“他自己来的?”
“还带了他的外甥女,就是昨日一同来的那名女子,说是来给您请罪来了。”
宁怀昭漫不经心的捻着书卷,想起来周仁昨日的表现,想来应还是昨日里的说辞。
“主子,是否让他进来?”
……
注:古代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