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挽月抿了抿唇角,看着裴彦殷切的目光,总觉得他还在算计别的东西。
她脑海里忽然回想起自己做的梦,还有昨晚梦境成真的一幕,脑海里浮现出怀疑的种子。
难道,裴彦如今是想试试她的真假?
“小郡主可还记得?”
裴彦急切的又问了一句。
迟挽月忽然笑了,若是如此,她就陪裴彦玩玩。
“呵,你指的是与你一生一世,为你生儿育女的话吗?”
见状,裴彦瞳孔扩张,心里确定了她是真的。
正要开口,就又听见迟挽月开口:“那天晚上放的那两盏花灯都被我毁了,我可从未想过与你有什么关系。”
裴彦皱眉?两盏?分明只有一盏才对。
迟挽月看见他的神情,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你今天来,是想挽回本郡主的心对吗?”
裴彦的思绪被拉回来,连忙点头:“对,我此生,非小郡主不娶!若小郡主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自当用实际行动向小郡主证明。”
迟挽月勾着唇角笑:“好,既然如此,我便成你。”
“我威远侯府有一条神杖,是祖上传下来的,可证忠诚真伪,若你对我的心是真,对我说的话是真,受下二十神杖对性命无碍,可若是假,神杖就会要了你的命,你可敢赌上一赌啊?”
迟挽月说的这话让云雀不由得挠了挠后脑勺,侯府什么时候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了?
裴彦抿唇,神杖?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邪门的东西,他可不信。
云雀倒是机灵,很快就领悟过来了,连忙开口道:“小姐,老侯爷说了,那神杖可不能随意动用,若心没有十二分诚,可是会出人命的,你忘了之前……”
说着话,云雀像是有所忌讳一样,悄悄凑近迟挽月,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裴彦听见。
“之前表小姐偷偷拿走这神杖要测测表姑爷,红事变白事,您忘了?”
迟挽月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云雀:“怕什么?裴侍郎都说了对我情根深种,区区二十杖,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裴侍郎,你说呢?”
裴彦本来是不信的,但是他这几天受够了惊吓,迟挽月的身份也跟着云里雾里,几次三番的事件更是诡异的厉害。
他实在是有些发怯。
看他不说话,脸上萌生出了几分退意,迟挽月轻笑:“瞧瞧,裴侍郎这就害怕了,由此可见你对我也没多少真心,那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可别不知死活的再出现在本郡主眼前了。”
说完以后,迟挽月一副转身要离开的模样。
裴彦好不容易听见她今日松了口,给了他机会,是万万不可错过的,否则,被义父知道,他更没有活路。
咬了咬牙,裴彦开口:“小郡主留步。”
迟挽月满意的勾了勾唇,敛起眼底的冷芒,转身看向裴彦。
他扑通跪在了地上,朝着迟挽月拱手,语调铿锵:“我对郡主的心坚如磐石,尽管来验,我绝不退缩!”
“云雀,去,把祠堂那根神杖拿来。”
“是。”
东南西北颇有眼色,给迟挽月搬了一张凳子。
云雀这丫头手脚麻利,很快就回来了。
迟挽月朝着云雀投去赞赏的目光,随后扬声道:“东南西北,打他!”
“是!”
裴彦被东南两人押在地上,模样像极了趴在地上的一只鸭子。
南北则是轮流执杖,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打下去的。
迟挽月朝着云雀勾了勾手指,她连忙弯身。
“云雀,你这棍子是祠堂里供奉的那根吗?”
“自然是,郡主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通知老侯爷了,保准这边打完了,老侯爷便赶过来了。”
“还有,车夫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迟挽月听的眉开眼笑,忍不住捏了捏云雀胖嘟嘟的小脸:“小云雀越来越聪明了,我心甚慰呀。”
裴彦终是忍不住了,被打的惨叫出声,后背已经血肉模糊。
迟挽月懒散的靠在贵妃椅上,撑着额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二十杖打完,裴彦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唇已经被咬出了血,胸前的伤口似乎也跟着崩开了,蹭的青石砖上一片鲜红。
迟挽月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子:“够数吗?”
“郡主,绝对够数,我们可都数着呢。”
迟挽月点了点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着裴彦走了一圈。
“裴侍郎为了本郡主可真是豁出去了,此心可感天动地啊。”
裴彦撑着最后一口气,连说话都费劲:“郡主现在是不是相信我的一片真心了?”
迟挽月眨了眨眼睛,慢慢的俯下身子看向他,眼睛笑的弯弯的。
裴彦还以为自己这破釜沉舟的做法得到了迟挽月的信任,没想到她无辜的摊了摊手:“耍你玩的,你也信啊。”
“小郡主你……”
裴彦气的眼睛都红了,竟一下子厥过去了,迟挽月挑了挑眉梢,抬脚踢了踢他的身子,没动静。
迟挽月还没开口,老侯爷的声音就传过来了:“阿宝啊,你动爹那根棍子干什么?那是咱们侯府的定府神针啊,世代供奉,你你……哎呦我真是早晚要被你气进棺材里去。”
见状,迟挽月连忙喊道:“东南西北,快,去扶着点我爹,还有,赶紧去请府医,晚一会儿,裴侍郎可就殒命了。”
这一片兵荒马乱中,云雀还替她挡着想要追赶她的东南西北,迟挽月成功脱身,出了威远侯府。
本以为出了侯府便是天高任鸟飞了,不曾想,晋王府大门紧闭,让她吃了个闭门羹。
她都快把门给拍烂了,里面愣是一点声都没有。
“今天是怎么了,都跟我过不去?”
迟挽月一手叉腰,一手挡着头顶散下来的阳光,语气里带了几分恼火。
看了看高高的墙,迟挽月有些后悔自己不好好练功,前世嫁给裴彦之后更是荒废了功夫,如今她居然连这高墙都上不去,萧瑟也没跟来,该怎么进去呢?
迟挽月看了看高高的院墙,抿了抿唇,忽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