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的明白,徐敏若就越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徐二丫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徐敏若只要一想到她和这个毒蛇一般的人是姐妹,而且还相处了好多年就忍不住要发抖。
徐二丫竟然只是为了分家,不只不告诉家里的人她有了钱,还把亲爹的腿给打断了,就是为了分家的时候给大房还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安上不慈的名声。
幸好啊……
徐敏若就想,幸好大伯母和爷爷奶奶不像徐二丫那么自私。
他们不但没有分家,相反还出钱出力的帮着徐志勇看病,一直到知道了徐二丫的为人之后,才忍痛分了家。
可就算是分了家,安宁都一直给徐志勇买药,从来没有断过他的药。
徐二丫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一定恨极了,又知道大房的日子起来了,心中嫉妒之下,就要害大房所有人的性命。
让徐敏若感到心寒的是,住在大房这边的不只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可还有她呢。
她可是徐二丫的亲姐姐啊,徐二丫被打的起不来床的时候,可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着,徐二丫被饿肚子的时候,是她省下自己的饼给徐二丫才没有叫她饿死。
可如今徐二丫就一点都不念姐妹之情,想置她于死地。
先是亲爹,又是亲姐姐,徐二丫伤了一个又一个的亲人,像她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实在是让人不敢和她相处了。
徐敏若想着徐二丫被除族的事情,就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也好,除族也好,省的将来带累阖族。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了,抬头看看老太太:“奶奶,大伯母,我没事了,我想开了。”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安宁给徐敏若理了理头发:“赶紧回吧。”
等到徐敏若走后,安宁才跟老太太说:“娘,我们必须尽快把二丫生活的痕迹清理掉,户籍上也要消了她这个人,总归,全当我们徐家从来没有过这个人,往后,谁也不许提她。”
“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很不明白。
安宁就道:“二丫胆大妄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在她心里根本没有什么道德底线,以后不知道要做出多少带累阖家的事情呢,要是她真的弄出什么天大的祸事来,只是除族都不成,我们还会被她带累的坐牢或者满门抄斩。”
老太太吓坏了:“不,不至于吧,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安宁冷笑:“小丫头片子?谁家这么点的孩子能打断亲爹的腿,能要亲爷奶的性命?”
老太太忽然不说话了。
“娘,这事咱们必须得慎重,您回头和爹商量一下,我这心里老是不安心,总觉得二丫还会闹出大事来。”
安宁对着老太太轻声慢语,老太太渐渐听了进去。
等老太太回房之后,安宁躺在床上开始琢磨起了徐二丫。
如果是寻常的村姑,安宁可一点都不担心。
偏偏这个徐二丫是个穿越女,还是一个心黑手狠又对古代的规则不了解的穿越女,往后,她还不知道要搞出多少事呢。
原身那一世,徐二丫是害了原身一家,后头渐渐的对古代的生存法则有了了解,这才收敛了脾气。
那一世她日子过的好,便不会再想作天作地了。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现在徐二丫日子可过的一点都不好呢。
不但名声坏了,还被赶出家门,连村子都回不了,她到了这种地步,是绝对会搞事的。
安宁怕徐二丫救下不该救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中,那可是会被满门抄斩的。
安宁的担心老太太回房之后也想到了。
她跟老爷子把这些话说了。
老爷子思量了许久道:“都说妻贤夫祸少,娶个贤妻旺三代,这话一点都不假啊,老大媳妇品性好,人又聪慧,看的也远啊。
老爷子这是承认安宁说的对了。
等第二天起床之后,老爷子就带了银子去找了周旬。
周旬如今是举人,他有功名在身,在衙门里好说话。
老爷子请周旬帮忙去衙门把徐二丫的户籍给消了。
周旬也知道了昨天徐家的事情,他很赞成老爷子的做法,不只帮忙把徐二丫的户籍消了,还请了文书把往年所有有关小关村的记录给改了,把徐家的人口数目全都改过来。
等把衙门的事情忙完,老爷子又要请周旬吃酒,周旬百般推辞推辞不过,便和老爷子去酒楼吃了一顿饭,临走的时候,周旬早早的就把帐给结了。
老爷子也不和周旬争这个,他临走前对周旬道:“我知道你有大志气,肯定要参加明年的春闱,这去京城路远,一路花费可不小,你手头上银子够用不?还有家里都安顿好了吗?要是有什么事记得跟我们说一声,我家老大没了,我……往后也把你当子侄待,有事千万别瞒着。”
老爷子的这些话说的暖心的很,周旬听的感动不已。
“伯父,我如今手头上还有一些钱,是足够进京赶考的,只是我家中还有一个小妹,我这次进京要去很长时间,怕照顾不过来,若是伯父伯母有空,还请照看一二。”
“这个好说,你只管去,你妹妹若是愿意,就跟我们一处过,总归是能给你照顾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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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是打算带妹妹一块进京的,只是这几天他妹妹周玉儿病了一场,病好之后身体一直很虚弱,哪里还能舟车劳顿的。
周家也没有什么关系特别近的亲戚,周旬不敢带妹妹上京,可又没人托付,正为这事犯愁呢。
可巧老爷子就说了那样一番话,他为了妹妹,也就只能厚着脸皮相求了。
老爷子和周旬分开之后就回了家,回家后,他把衙门里的事情跟安宁说了,又说了周旬妹妹的事。
安宁笑着点头应下会好好照看小姑娘的,之后就想,原身那一世没有听说周旬有个妹妹。
她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原身那一世根本没有碰到周旬,徐二丫后头碰到周旬,并且抱上周旬大腿的时候周旬已经中了进士,恐怕那时周旬的妹妹已经去了吧。
周旬的妹妹应该是差不多这段时间去世的。
想也知道,周旬没有人可以托付,只好带妹妹进京,一个小姑娘身体又不好,路上风餐露宿的,病了有的时候也找不到大夫,身体越拖越差,恐怕一场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了她的命。
安宁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叫上刘宝家的去收拾了一间屋子,就等着周玉儿来了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