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都的前一晚,盛白衣把花清祀喊来家里,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酒或者饮料,也有很多酒吧,夜场,会所常用的酒杯。
当时花清祀就纳闷,满脸不解,“九哥,想喝酒?”
“算是,你明天回江南,花家蛰伏着洪水猛兽,九哥教你一些‘酒桌规矩’。”
“什么规矩?”
指了指桌上的维,盛白衣表现的挺神秘,“维遇水变色知道吧。”
“嗯。”
“我给你演示几招,在酒吧夜场,是如何给你这样的美人下药的。”
“……”
花清祀觉得他不正经,“董叔叔教过我一些。”
“那就再学一次,有备无患。”
可能是现在的人进步了吧,盛白衣演示了五种手法,花清祀只猜到一种,其余四种手法使得行云流水一点痕迹找不到。
如果不是盛白衣在演示,花清祀已经中招四次。
“祀儿。”
“嗯?”
“九哥不能拦着你回江南,却总是放心不下。你是女孩子,又是花家三小姐,凭着花家在江南的地位背后觊觎你的人很多。”
盛白衣忽然正经起来,拉着她的手,“谋利,谋权,谋你的手段和结果只有一个。”
“把你骗到床上,水到渠成。”
花清祀懂他的担忧,她自己也明白回江南的处境。
“若是来硬的我能护你周全,来一些腌臜下作手段那就是防不胜防。我不能随时陪着你,也不能阻止你回去以后跟朋友断了往来关系,有心者,总会伺机而动找一个绝佳机会出手。”
“不管你去哪儿应酬,或是跟朋友小聚,除了我派去的人,和花老夫人,花先生,谁都不能相信,就是你认为的朋友也绝不可信!”
“跟他们在一起,你要保持清醒,做到杯不离手,别的酒杯,酒瓶不要碰,就算杯子在手上拿着也要时刻当心,药随时可以下,而你的戒备不会随时保持警惕。”
盛白衣就像是在教小朋友,把夜场里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统统讲了遍。
“不要一个人去洗手间,不要一个人去见谁,不要觉得有监控就安全。”
“这枚胸针,不仅可以录像,还有能求救。”
盛白衣准备得很齐全,特意找人定做了一枚白玉兰形状的胸针。
“花蕊中心处,按两下就能启动。”
“如果,我说如果——”
花清祀安静的静待下文。
“祀儿,九哥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如果万一不小心遭遇这种事,答应我清白不重要,你的安全和性命最重要。”
“现在这个年代,清白贞操分文不值,不管怎么样九哥都爱你,前提你要平安无事。”
“祀儿。”盛白衣把她抱在怀里,万分不舍还内心不安,“不管你什么样儿九哥都爱你,我对你的要求只是希望你平安无事。”
“假如同房能保你性命,答应我不要犹豫。”
“等你平安无事以后。”
“我会解决所有看你笑话的人,好不好。”
花清祀深埋在他怀里,窝心的蹭了蹭,“好,我答应你。”
这是爱的何种地步,才能做出这种退让。
不要她的清白贞操,只要她平安无事。
——
江南,警察局。
花清祀端坐在椅子里,挽着老夫人的手,“大抵我父母在保佑我,冯毅借道歉为由跟我赔罪时我就感觉到不对劲儿。”
“跟他接触时,我留了心眼没喝下药的酒。”
“我给了他三次机会。”
花清祀是真的一味忍让给了机会,没碰下药的酒却装作中招,言语暗示,冯毅以为花清祀中招带着她去酒店的途中给了第二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是到酒店房间。
冯毅一味找死,花清祀才动手,重创冯毅后,开了酒店门让一路尾随保护的明睿进屋,让他见识一番拳头到底有多硬。
花家一家人在会议室说事的时候,门口又来了两辆轿车。
第一辆是章局长的,第二辆车——
章局长下了车就急急往里面赶,可是看到后面的车下来的人时脚步顿住。
心里冷不丁的一咯噔。
“慕,慕容先生。”
慕容徵是一个四十多头发已经白了小半的中年男人,他一身的高定西装,浑身上下透露出贵气二字。
他身旁跟着一位女性,约莫二十几岁,是标准的东方美人轮廓。
“章局长。”慕容徵跟他微微颔首。
章局长迎上来,“慕容先生怎么来警局了。”
“为我一个小友。”
小友?
章局长心里又咯噔一下,“该不会是,花小姐吧?”
“正是。”
江南隐贵,为了花清祀而来?
慕容家在江南已有百多年的底蕴,嫌少露面出山插手什么,今日居然为了花清祀而来?这实在是,闻所未闻。
章局长不敢怠慢,领着慕容徵往警局走。
这时的会议室刚好说到花清祀是如何脱险,是谁的人出手相助。
花清祀答,“是慕容先生的人。”
江南隐贵慕容家?花清祀居然认识慕容家的人?
会议室里,除了花晟,别的人均是瞳孔一颤,最惊恐的莫过于张婉跟花映月两人,当然花辕,花致兄弟俩的脸色也不好不到哪儿去。
如果花清祀说的是真的,这对她以后争夺继承权将是极大的助力!
老夫人跟余姨对视眼,眼中的疑惑也是显而易见。
“奶奶……”花清祀靠近低语,声音特别小的说,“是因为沈先生的关系才结实,我并不认识慕容先生。”
老夫人更是吃惊,“是他?”
“是的,大抵是小词不小心透露些我在江南的处境,沈先生就帮衬我了下。”
老夫人还想问什么时,传来敲门声。
“请进。”花晟应了句,盯着门口。
下一秒,章局长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慕容徵和一个姑娘。
老夫人马上就甩脸子,“章局长贵人事忙,这时候才赶来。”
章局长赔笑,“老夫人见谅,我今晚刚好有个饭局,接到电话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索性花小姐平安无事。”
“平安无事能代表没事吗?”
“扫黑除恶的文件下了一道又一道,迷药那些腌臜东西还能在市面流通?今日是我孙女,谁知道明天又是哪个无辜的姑娘。”
“章局长家是位公子没有这些顾虑,就不能为别人家女儿多考虑考虑?”
章局长找不到辩解的话,只能连连赔笑称是。
花家占据国内一部分很大的织造企业,不说夸张的,江南本地起码有一小半人都指着花家生活,要是花家真的夸了,该着急的不止花家,政府这块也会焦头烂额。
花家跟政界没任何牵连,政府却很重视花家。
就是章局长也值得赔笑脸,不敢妄言什么。
“花老夫人的话说的有理,这种东西肮脏见不得光,能拿到手只怕不容易,若非冯家有这通天本事,那就是有同谋。”
慕容徵从门口踱步进来,只对着老夫人微微颔首,“不请自来打扰了,我是慕容徵。”
他身边的女生也颔首行礼,“您好,老夫人,我是慕容倾。”
“这是小女。”慕容徵说。
花老夫人起身,走了两步伸手,“慕容先生,感谢您今晚相助,多亏有您出手我们家清祀才能平安无事。”
慕容徵难得的脸上挂着笑容。
“您言重老夫人,我与花小姐可说是忘年好友,既是朋友有难我又岂能坐视不理。举手之劳,花小姐的安全最重要。”
老夫人点头说是,“慕容先生仗义,无论如何,是我花家欠您一个人情,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花晟。”
花晟两步靠上来,老夫人介绍,“这位是犬子,花晟。记住慕容先生恩情。”
老夫人明白,其余两个儿子是靠不住的,也不会替花清祀去还这个人情,只有花晟愿意不顾一切为花清祀。
两人握手寒暄,非常客气。
“花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慕容倾盯着花清祀看,眼神里很多探究。
“当然,慕容小姐请。”
花清祀跟着慕容倾出了会议室,慕容倾把手机递过来,“您的手机摔碎了,明先生有事急着联系您。”
花清祀说了谢谢,接过电话附耳。
“抱歉明先生,我这边还有点事。”
明睿说了声没关系,“九爷知道这件事,正在赶来的路上。还有就是,元小姐今晚被人绑架,正在医院休养。”
“小词怎么了!”花清祀脸色骤变。
“情况我不太了解,九爷说到了江南会亲自说明情况,让您不要太担心。”
“他多久到。”
“应该是1:35分落地。”
“好,我等他。”
送回电话,花清祀说了谢谢,准备回休息室,就听外面很吵闹,声音特别大难免听到冯毅两字,这时候冯源夫妻才来。
花清祀一双杏眼霎时冷戾下去,故意往外面挪了挪,让冯源夫妻可以看到的位置。
果不其然,纠缠一阵,冯母见到花清祀,似见到了救星,推开警员往这边跑,“花小姐,花小姐请您手下留情放过我儿子吧。”
“放过他什么?”花清祀不惊不躁的立着,撇开冯母拉扯的手,温声细语的问,“是放过他下药**我,还是放过他……成为张婉的棋子,对我另有所图?”
“亦或,原谅冯毅试图把我当做垫脚石,成为往上爬的棋子?”
她本来想低调些处理这件事,可听到元词出事,心里一下子上火,她要去东都,要去看元词,要去把伤害元词的人双倍奉还!
慕容倾没说话,后退一步,给即将出来的人让位置。
她是有幸见过盛白衣,知晓南洋盛九爷是如神子一般的人物,她太有自知之明,晓得计算使了浑身解数也不能得到盛白衣倾心,既然得不到何必自讨没趣。
慕容倾心里拎得非常清。
而她对花清祀没丁点恶意,只是好奇罢了,早就在江南享有第一名媛的花清祀,是如何得到盛九爷如此倾心相待的。
“求原谅,你们还敢来就纠缠清祀求原谅!”花晟夺门而出,两步冲上来照着冯源胸口就是一脚,“一群狗东西,谁给你们这个脸了!”
没打到冯源,花晟心中本就憋着一团火,而今见到冯源夫妻火气瞬间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