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徐州鼎真的有点厉害。
不过有了刚才的超越,他对于恢复,已经有了头绪。
所以不急,此刻先解决眼前要务。
只见他如凡人般前进,明明没有释放任何力量,只是普通走路,但却冥冥中有各种特性和效应!
鸾星种种攻击,一落到他身上,就被回风返火!
力场、光柱、洪流,如闪电般来,又闪电般退去。
潮来潮往,炎奴的身边出现重重反演的景象,光怪陆离,骇人听闻。
这才是真正的无人可挡。
“咻!”
鸾星再动荆州鼎,炎奴隔空一掌,拍出一团气劲。
这只是武者寻常的真气催动而已,但却潜在蕴含莫大威能!
荆州鼎咚得一下,被瞬间炼化!
此物没有坚不可摧的效应,一团朱雀火光闪过,就没了!
“已经结束咧。”
鸾星木然停手,认命的同时只觉得不可思议。
炎奴又是一步,瞬息间来到野人身旁。
他速度太快了,野人无法索性,已经放弃了抵抗。
什么拼到死,都是笑话。
他有料到自己会被炎奴击败,但没想到炎奴会猛成这样,超出了认知。
矛盾的绝对特性,有高下之分,这就是深度,但从未听说深度还能提升的
但仔细想想,这也是可以的。
特性无奇不有,眼下升格的都是衍生出来的子特性,子特性的深度高不过主特性,只要主特性的效果本身就允许衍生特性升格,那么便没什么不可以的。
炎奴的主特性是适应,功能众多,深度到底多高,无人知晓。
他站在野人面前,老实地表情说道:“我进来了。”
野人服气道:“祖龙炁就在地宫中,始皇帝的棺椁之上。”
炎奴哦了一声,手指一触其头顶的梁州鼎。
野人浑身僵硬,如同生命都被拿捏。定身、摄魂种种神通,都在这一指之间。
“把大家放出来吧。”炎奴说道。
野人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非常老实,手指凌空一捏,唰唰唰,罗阎等人尽数放出。
罗阎一现身,先是猛地喘息几口气,好像刚才置身于极度憋屈的境地。
随后发现场中情况,立刻毫不犹豫地出手。
“袖藏奇宝惊神鬼!”
广袖飘飘,展露袖内景色,直指野人。
怎料炎奴一手将梁州鼎摘下野人脑壳,同时主动上前,直视袖内景色!
“什么!”罗阎大惊,想收起袖子已经来不及。
只见炎奴的表情,平静如水,眨了下眼后,挠头道:“里面到底藏着啥宝贝?”
“诶?”罗阎一怔,连忙收紧袖口。
“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之袖内,强制灌注无量资讯,直视着会瞬间冲垮所有意识记忆。”
说到这,他也明白炎奴的倚仗。
想冲垮炎奴的心智,恐怕是难到极点,凭着原初本我,他想试试这所谓的无穷大的厉害。
“你硬抗住了?竟然心如止水。”
炎奴咧嘴道:“啥呀?我任何感觉也没有。”
野人在后面幽幽道:“这袖内景色,对死物无效吧?”
罗阎想起来炎奴已经死了,眼前虽然有鼻子有眼,能说能笑,但其实是死物,性质上和石头是一样的。
他的袖藏奇宝,自然不会对石头有效。
咻得一声,妙寒从天落下:“炎奴,速速炼化九鼎,以免节外生枝。”
随后她看向罗阎:“少用点你这招!”
罗阎知道是指代价的事,用一次这个,就得杀一次自己,微微点头没有多说。
只是问道:“你们已经掌握局面了?”
“歪比巴卜,巴卜巴卜。”杜宇闪身过来,一通谜语。
罗阎、虞青鸿等人得知之后的事,倒吸一口凉气。
深度都可以适应?
与此同时,只见炎奴掌托梁州鼎,顷刻间,鼎身就被融入他体内。
这使得他平凡模样的肉身,一度肿胀,泛着复杂色彩,如同镀上一层青铜膜。
不过这只存在了片刻,炎奴眨眼间又恢复原样,九尺身高,皮肤微黑,黑发披散,笑容和善,如乡野少年一般。
“嗯?我怎的用不了?”炎奴微微一怔。
野人解释道:“梁州鼎必须是生命的器官才能激活,昔日它是后土的手掌,刚才又被我以蜗壳艺术,移植为大脑,这才能用。”
“伱虽然将其炼化,但特性就是特性,你不是活人。”
炎奴点头,他融合神农鼎,也一样要用一根草之类的活物来具现东西。
特性内容本身是钉死的,他可以夺取,甚至将其升格,还是不能篡改。
总而言之,死亡状态有好处,也有坏处。
它可以绕过很多奇物的判定,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青州鼎锁定不了他,心灵扭曲都不触发,但梁州鼎他也用不了。
“飒!”
炎奴一挥手,神通广大,呼风唤雨。
鸾星身旁的几口大鼎,乖溜溜飞扬过来,她无法阻止。
至于鸾星本人,被炎奴当场炼化了!螺旋舟坠落在地。
“这家伙还能复活,她本体在月亮之上。”妙寒说道。
炎奴略一停顿,看向冀州鼎。
鸾星的不死性,非常厉害,或者说,她也不是不死,而是所谓的主数据库根本不在这。
派来与众人厮杀的,一直是‘影子’般的东西。
如同一人在操玩皮影戏,别人把那皮影撕烂了又有何用?人家再从箱子里拿出一副继续玩。
之前炎奴几次三番杀死、轮回、镇压、封印、禁锢,甚至是夺舍,但都没用。
如同一拳拳打在棉花上,关键就是得找到她本体。
这让炎奴想到了冀州鼎,绝对监视!
当即一掌拍在上面,心里想着鸾星,还别说,他脑海中瞬息间多出一副景象,瞬息间转到月球之上!
“哈!逮到你了!”炎奴憨厚笑着。
却没注意到,所有人都惊愕地盯着他,眼神古怪。
炎奴不以为意,手掌一瘫:“移景!”
此地煞神通,可转移所见环境!
霎时间,月亮之上,一片灰蒙蒙巨岩挪移过来,宽达十二里,乃是一环形山,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土。
一只未知金属铸就的大鸟,正麻木地看着他。
炎奴竟是将鸾星本体,连带月球一座山,直接强制挪移而来。
这消耗一般般,但却是随着持续时长而算的,移得越久,消耗越大。
但无所谓,炎奴消耗为零,这神通对他而言等于永久转移!
“傻鸟你跑啊。”炎奴乐呵呵。
鸾星凝视着炎奴:“饿还是头回见到,深度可以提升的文明之光……难道是传说中的太一级?”
“你们的文明真走运咧,也好,答应主人的事,饿已经办到咧。”
鸾星说完,已经放弃挣扎,她如同一只普通的小鸟,展翅飞到螺旋舟旁。
她依偎在那软泥怪般的尸体上,一动不动。
好像卸掉了一身的重担,终于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陪伴主人了。
“这些人让我带去地府吧。”罗阎说道。
炎奴点头,随后叹道:“我死了虽然厉害,但没有意境,还是活着舒服。”
“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先把这几口鼎炼了再说。”
妙寒急忙说道:“小心雍州鼎,此物不可触碰,碰了什么后果还不知道呢!”
野人直接瘫坐在地上,一副也任人处置的模样。
听闻此话大笑:“干嘛呢?点我呐?”
“此鼎特性确实诡谲厉害,触之不祥,就算是你刑天,也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炎奴问他:“到底啥特性?”
野人诚恳道:“就是字面意思的‘触之不祥’,我们又称其为‘绝对无常’。”
炎奴不懂,挠头。
罗阎听出端倪:“厄运?不祥?极度的倒霉?”
野人摊手道:“可以这么理解,但那不是一般的霉运。”
“正确的描述应该是……你所最不希望发生的那种可能性,它一定会发生。”
妙寒一怔,立刻联想到史书的记载:“昔日秦武王举鼎绝膑而亡,就是因为这个特性?”
野人点头:“正是,秦武王嬴荡何等样人?生撕虎豹,力能扛鼎,有万夫不当之勇。”
“他去周王室问鼎多重,亲自将其抱起,连走数十步,结果却脱手滑落,鼎砸断了他的膑骨,数日之后竟不治身亡,何等离谱?”
众人仔细一想,确实挺离谱的。
膑骨就是膝盖骨,秦武王那么壮个人,手滑就算了,撞碎个膝盖骨,竟然死了。
应该是伤重染病而亡,但以当时的条件是可以治的。
先秦有一种刑罚就是挖断此骨,可人家孙膑受过此刑,在牢狱条件下都没有死,照样活得好好的。
只能说,秦武王太倒霉,这是一连串巧合导致的。
“原来是因为雍州鼎的特性吗?绝对无常,触之不祥!最坏的结果一定会发生……”妙寒呢喃着。
罗阎皱眉道:“这种程度的倒霉,天道也可以做到吧?”
野人笑道:“是的,但雍州鼎的绝对无常,可没有这么简单。”
“我为何不称其为倒霉?因为它的能力不仅限于倒霉,而是‘世事无常’!”
“‘最坏的结果一定会发生’,不仅限于死,实际上是因人而已的!”
“秦武王重伤染病而死,这就已经是最坏结果,不需要更坏。”
“但如果是刑天呢?也许他触碰此鼎的瞬间,周围的时空出现极低可能的大变动,他瞬间被放逐到乱流中。”
炎奴诶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雍州鼎。
“那确实好麻烦。”
他现在堪称无敌,就算是奇物,他基本都不怕,能耐他何?
不过放逐到时空乱流等这类阻碍他梦想的事,就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
而这个鼎,触之不祥,最坏的结果一定会发生。
野人凝视着炎奴:“所以我说,就算是你,也最好别碰。”
“恰恰是因为你太强,太无敌,所以碰它更恶心!”
炎奴挠头:“恶……恶心?”
野人一脸牙疼道:“触碰者越不爽的,它越来,越不要的,它越到。”
“越怕的结果,就越会出现,杀不死你,也恶心死你。”
“世事无常,人生皆苦,你不碰它,就永远意识不到,它到底可以恶意到什么地步。”
炎奴咧嘴,这特性着实厉害。
他前脚刚无敌,还在想世间一切奇物他都不慌了,准备炼化九鼎于一身。
结果后脚这雍州鼎的特性,就给他搞懵了。
炎奴绕着雍州鼎转两圈,还真就不敢动它!
“我现在是死亡状态,它应该判定不到我吧?”炎奴说道。
可罗阎怕他犟脾气,连忙冲上去抱住他:“三思!三思啊!”
“这就是奇物啊,无奇不有。你虽然无敌,但还未到从心所欲的地步,慎重!”
炎奴说道:“此鼎放在地上,石头空气触碰都没有发生什么,说明它也是根据生命判定的。”
野人摇头说道:“不一定啊,这东西太不祥,我们测试很少,而你的情况又独一无二太特殊,没试过永远不清楚。”
“不过,我们可以确定,此鼎是根据触碰者的潜意识判定的,譬如秦武王,他认知里不存在时空乱流这种事,最多就是鼎把他砸死,所以他只是绝膑而死。”
“而你虽然是死物,但你的认知中同样有‘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有‘最坏的可能’。所以你应该还是可能会触发。”
炎奴了然,石头、空气不触发,是因为没想法,没认知。
他虽然是死物,但有认知,真不一定能绕过这玩意儿的判定。
炎奴笑了:“好啦好啦,我不碰它就是。”
“话说我若是觉得天道消失,是最坏的事,它是不是直接把天道给‘世事无常’了?”
野人摊手:“不知道啊……”
“至少寻常的幻念、自我欺骗,与鸾星的记忆篡改都是不行的。”
“它提取的是你真正意义上最不希望的认知,恐怕得有一种深度极高的心灵扭曲,才能骗过雍州鼎。”
妙寒当即上前,将几口鼎收入道藏。
“我单独给它分一个空间,此雍州鼎或有大用,但不是时候,如今尽量减少节外生枝。”
炎奴从善如流:“好嘞。”
妙寒又问野人:“你还有何隐瞒!”
野人想了想说道:“野人我知道的事多了,你直接问便是。”
“还有一口鼎呢?你要隐藏到什么时候?莫非还想着反杀?”杜宇喝道。
野人一愣,反问道:“你们不知道秦国只得到八鼎嘛?”
“秦昭襄王时,移周王室镇国之器九鼎于咸阳,途径泗水,豫州鼎跳水逃跑,不知所踪。”
“后来始皇帝一统天下,派人打捞,也是一无所获,就连宛渠国民也没有找到它。”
众人都呆愣住,哈?豫州鼎见势不妙,跳水逃跑了?
野人说道:“豫州鼎四足而方,为九鼎之尊,居于天下之中,本体就是鼎,为夏禹所掌。”
“其余九鼎则是各种各样的奇物,而之所以为鼎,都是它移植的!”
“豫州鼎不炊而自烹,不举而自藏,不迁而自行,拥有灵性。”
“它似乎知道很多事,懂得趋利避害。若觉得所在国度庇护不了它,就会逃跑。”
“九鼎三代相传,从夏到商,从商到周,都是豫州鼎带的头……”
……
: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