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的佛耶戈接连打着哈欠。
厄运小姐有些关心:“你怎么了?用命运传送过来,消耗太多能量了吗?”
佛耶戈微微摇头:“不是,只是这演出比我想象中还要无聊。”
“啊?可周围的人都在失声尖叫啊。”
“阿卡丽,我要做你的狗!”
“阿狸,我的春梦里都是你!”
“卡莎,我想舔遍你的全身!”
......
“我只觉得他们吵闹,一个二个都是馋人家身子的,有几个是追求真正的艺术的?”
厄运小姐两眼放光:“哇~!你的形象突然伟光正了起来。顺便问一句,你所追求的艺术是?”
佛耶戈脱口而出:“脱衣舞、钢管舞之类的?”
“睡吧你!”
“这硬板凳好难受啊,完全不如在电影院睡的舒服,我能借你丰腴的大腿用一下吗?”
“你干嘛?”厄运小姐的音色发生变化,有唱女高音的天赋。
“男人的浪漫,膝枕呀。”
见佛耶戈一脸认真,厄运小姐脸红了下,撇过头去:“就当是报恩了,勉为其难的借你用一下吧。”
“这可不像当时面不改色要跟我法式湿吻的你。”
“情景和身份不一样嘛,当时是臭名昭著的海盗好运姐,现在则是破败王的妹妹莎拉。”
“好家伙,搁这玩角色扮演呢。”
“好吧,其实是我想试一试从萨勒芬妮那学来的傲娇自适应调节。”
“结果呢?”
“收效甚微。”
“还有可能是你学的不够火候,加油。”
“你睡着了可别往我腿上流口水,不然就等着被我用双腿绞杀吧。”
“能死在这样一双美腿下,死而无憾了我。”
“少说些垃圾话了,睡吧你。”
“午安~”
原以为佛耶戈意图吃自己的豆腐,厄运小姐都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他竟老老实实合上了双眼,不出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怎么的,厄运小姐居然开始心疼起眼前的男人来,她其实多少有些阴白佛耶戈的荒诞是层厚厚的伪装,在海灵岛的那几天,他看似轻松,实际上一刻也不曾松懈过。
在穿越前就与佛耶戈相识的人中,厄运小姐是与穿越后的佛耶戈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了,所以对他的改变深有体会,但她显然不可能知道穿越相关的事,只能将这些归结于伊苏尔德对佛耶戈造成的影响。
他可是为了复活自己的爱人,甘愿与世界为敌的男人。
是什么让他放弃了这支撑了他千年之久的信念与宏愿?
厄运小姐不得而知,但她坚信,佛耶戈一定在压抑着自己。
虽然过程全错,但结果意外的对上了。
佛耶戈确实在压抑着自己没错,因为他在穿越前就是个臭打游戏的,对英雄联盟的背景故事不甚了解,只晓得佛耶戈的结局是个悲剧。
既不想重蹈覆辙,又不想偏离原剧情人设暴露自己,他过得远没有表面那么轻松。
至今为止,他只凭自己的意志做过三个决定:
一、护送凯特琳回皮尔特沃夫,这实际上是为了暂时离开暗影岛,因为暗影岛英雄们跟穿越前的佛耶戈解除的最多,尤其是锤石,更是玩弄灵魂的一把好手,佛耶戈有些担心自己的本质已经发生改变这件事情暴露。
二、怂恿娑娜组建新五杀摇滚乐队——遗失的章节,这里面刚好有三个脑子不太灵光的暗影岛成员,佛耶戈打算通过他们来向整个暗影岛展示自己走出伊苏尔德的阴影,慢慢发生改变的过程。
三、在比尔吉沃特订购大批量小弯刀,主要是为了打造一支专属于自己的武装团队,关键时刻用来自保。
其实佛耶戈心思的缜密程度不亚于骨王安兹乌尔恭,甚至连敌对穿越者的情况都考虑到了,所以才会第一时间与皮尔特沃夫的冶安官交好。
佛耶戈睁开眼睛,面前的是一面诡异的镜子,呈现的是黑白色的自己。
正看得出神,镜中的佛耶戈竟开口说话了,嘶哑的声音堪比指甲划过玻璃那般刺耳:“你是谁?”
“我、我是佛耶戈。”
“我才是佛耶戈!你是谁?”
“我...我是辛辞。”
“一个猝死的网瘾少年,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
“不!不是的!我是被选中的天命之人!是来当主角的!”
“主角?你也配?把本王的身体还回来!”
“咔嚓~!”
镜子发生碎裂,一只握着破败王剑的手从镜子里伸了出来。
虽然这一幕并不比辛辞所看过的恐怖电影要恐怖,但他就是遏制不了的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
辛辞后退了一步,被绊倒了。
他想要查看是什么东西绊倒了自己,却办不到,他的头没办法移动了。
当一个七窍流血的女人抱住他的时候,辛辞知道了绊倒自己的是什么了。
是自己的头!
自己的头将自己的身体绊倒,多么戏剧性的一幕啊,酷爱黑色幽默的辛辞却笑不起来。
七窍流血的女人,也就是伊苏尔德抓住辛辞的头发,将其送到自己面前,两张脸近在咫尺。
“我很感激你阻止了佛耶戈扩散破败之咒,祸乱整片符文大陆,这便是我感激的方式,惊喜吗?”
辛辞想要回击一句“碧池”,可不住颤抖的牙床,根本不允许他吐字清晰。
看到佛耶戈的半个身子都从镜子里出来了,伊苏尔德随手丢下辛辞的头,迎了上去。
“佛耶戈,我的爱人,你不必再背负复活我的重任了,你做的够多了,现在随我一同陷入沉睡吧。”
伊苏尔德揽住了佛耶戈的半边身子,硬生生钻进了镜子中,过程中破碎的镜片划破了她的身体,她白色的连衣裙被鲜红的血液浸湿,但她一直保持着微笑,片刻也没露出过痛苦的表情。
当两人完全沉入镜中,镜子神奇的开始自我修复。
修复完成后,这将不再像是一面镜子,而更像是一副玻璃质地的画像,画像上的两人相拥而笑。
这似乎对佛耶戈和伊苏尔德是好的结局。
然而辛辞从他们的笑容中解读出来的不是“幸福”,而是对自己赤裸裸的嘲笑。
“去死!去死!......去死!”
情不自禁的诅咒着,不知哪来的力气,辛辞的身体将他的头抛出,仿佛保龄球一样滚向了玻璃画像。。
“嘭!咔嚓!”
被无数玻璃碴贯穿的辛辞,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