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覃府内,覃夕儿正在书房查看卷宗。
姜奎敲了敲房门,正想告诉覃夕儿他查到的线索,谁料覃夕儿却抢先一步说道:“姜奎,你帮了我大忙了!”
姜奎一脸疑惑地问道:“小姐,何出此言啊?”
“你昨日说此案有没有可能是连环杀人案,我当时颇有疑惑,在我的印象里,大理寺确实积压了几起与此案相似的案子,于是我就差人去调了些卷宗回来。”
姜奎一看桌上的卷宗,正是他昨日查到的那几起案子。
覃夕儿一脸兴奋地说道:“没想到这些案子竟还真有不少相似之处!姜奎,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
被覃夕儿这么一夸,姜奎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傻笑着挠了挠脑袋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覃夕儿听完这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听谁说的?”
姜奎意识到说错话,立马变得紧张起来,若是被覃夕儿知道是李云济告诉他的,恐怕连他都会被赶出覃府。
情急之下,姜奎只好又硬着头皮说道:“是,是姑公子告诉我的。”
覃夕儿听后似乎早有预料,面带笑意地说道:“我就知道。”
而姜奎则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
虽然查出这些案子的受害者都是赘婿,但经过几日的调查取证之后,依然没有拿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姜奎看着覃夕儿苦恼的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要不,去找姑爷问问?
抱着这样的想法,姜奎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李云济宅邸内,他正在院子里埋头捣鼓着什么东西。
“姑爷,您这是在做甚?”
见姜奎来访,李云济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缓缓放下手中的工具说道:“来啦。”
姜奎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在李云济面前晃悠。
李云济一眼就看出姜奎来找他的目的,浅笑一声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去查查泰安医馆。”
前几日听姜奎讲述的案件细节中,有一处让李云济颇感疑惑。
死者身中十二刀,竟还能行走二十余米。
很明显凶手故意避开了死者要害!
能做到十二刀不伤人要害的,李云济只能想到一种人。
大夫。
于是第二天一早李云济便上街调查。
一番打探询问之后,还真有收获。
上京城中的大夫中,确实有一个赘婿,名叫张怀。
此人年少成名,在上京城颇有威望,后来得到礼部尚书的赏识,招他做了赘婿。
可张怀与他的妻子并不和睦,据说后来他的妻子红杏出墙,一纸休书将他逐出家门。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有些缺心眼的还公然叫他张赘婿。
从那以后,张怀的性格就就变得孤僻。
李云济怀疑,张怀正是因为此事对自己的赘婿身份有所介怀,所以才会对赘婿下手。
姜奎听后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对李云济大为称赞。
要不是李云济及时阻止,姜奎恐怕连他祖宗八代都要夸个遍。
大夸特夸后,姜奎一脸笑呵呵地说道:“姑爷真是神机妙算,你说你也是,你跟小姐之间的事说开了不就好了吗,干嘛非端着?”
李云济一脸不屑地看了一眼姜奎说道:“说得轻巧,你怎么不去呢?”
“我这不是,不合适嘛!”
“我就合适?你怎么不跟你家小姐说这话呢?”
“姑爷您不是不了解小姐,就她那倔脾气,除非她自己想通了,否则谁劝都不顶用。”
“你也知道!”李云济白了姜奎一眼,随后拿上地上的工具便进了屋。
姜奎看着李云济紧闭的房门,长叹一口气说道:“俩人都倔!”
拿到了消息,姜奎迫不及待地回到大理寺,又在覃夕儿面前转悠。
覃夕儿见姜奎一脸鬼鬼祟祟的样子,眉头一皱问道:“姜奎,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姜奎见被拆穿,缓缓走到覃夕儿面前,摸了摸下巴,装作沉思的样子说道:“小姐,你说这凶手,会不会是个大夫?”
姜奎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覃夕儿瞬间来了精神!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对于覃夕儿那个时代人而言,大夫治病救人,是十分高尚的职业,几乎不会有人将他们与杀人犯联系在一起,覃夕儿也不例外。
不过就案件的疑点来看,这些案子还真有可能是大夫犯下的。
“这些死者身中数刀,却未曾伤及要害,这不是巧合,是有意而为之!”
“能做到如此的,恐怕也只有大夫了!姜奎,你去查一查上京城的医馆,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覃夕儿兴奋地说完,可姜奎却犹犹豫豫的样子。
覃夕儿看出其中的猫腻,对着走到门口的姜奎问道:“莫非,你已经有线索了?”
姜奎心头一惊,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有,我这不是正要去查嘛!”
“姜奎,你老实说,是不是姑公子又给你说什么了?!”
姜奎一脸尴尬地笑道:“小姐,不瞒你说,姑公子确实查出了些线索。”
覃夕儿听后有些失落地说道:“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想到这点。”随后又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看来要追赶姑公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姜奎见覃夕儿低落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低声嘀咕道:“还不是你把人给气走的。”
“你瞎嘀咕什么呢?既然有线索了还不快去查?!”
“是!小姐。”
有了这个关键线索,姜奎一行人很快便抓到了张怀,在大理寺的手段下,张怀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案子得破,覃夕儿带着消息赶到晋王府找到苏灵。
苏灵得知犯人的真实身份后也有些诧异,一脸担忧地问覃夕儿道:“夕儿,你说,那二愣子该不会因为那件事变成张怀这样吧?”
苏灵口中的那件事,就是她与覃夕儿陷害李云济之事。
覃夕儿则是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人家张怀好歹是个大夫。他除了眠花宿柳外还有什么本事?”
“说的也是。”苏灵颇为赞同地说道,随后又话锋一转,一脸好奇地问覃夕儿道:“夕儿,你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破案的?!”
覃夕儿看了看苏灵,有些挫败地说道:“别提了,能这么快破案,多亏姑公子。”
“怎么又是姑公子?你见着他了?”
覃夕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是姜奎把姑公子查到的线索转告与我的。”
苏灵若有所思地说道:“想不到姜奎还认识这么有本事的人,你怎么不让他引荐引荐?”
“姜奎说了,姑公子平时神出鬼没的,有案子才现身,没案子的时候连他都找不到。”
“这么说来,他是个案痴啊!”
“高人都这样,像我们这种凡人,哪能揣摩他们的意图呢!”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