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求您了!放了她!”无衣重重跪在路颢尘面前,路颢尘在主楼西侧楼的二楼廊前喝茶,从他们的角度,可以将主楼大堂的情景尽收眼底。
“你背叛于我,现在还有脸来求我放她?”路颢尘手里握着茶杯,还是邪恶地笑着。
“我错了,郡王,我错了!求您……”无衣伏在地上。
“你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你跟了我这么久,本来,她也是为你准备的,你急什么。”路颢尘接着说。
“求您了!我去帮您捉那顾若影来,来换她!”无衣起身扯着路颢尘的衣摆苦苦哀求,他望向脚步都不稳的灼瑶,已不是剩下几人的对手。
“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就赶说这话,你连那个丫头都打不过,还要去捉她主子?!你去把让几人杀了吧!我就放了她。”路颢尘冷笑一声。
无衣听到这话,人已动身,他赶到主楼大堂里,一剑就挡开其中一人刺向灼瑶的剑。
灼瑶见无衣是帮她,事出紧急,便理不得他,自己摇晃着坐下运功,可是越运功感觉越差,他看着无衣的身影,竟有些……情不自禁。
难道是那种药?难怪运功也是无用了。她起身,想离开这里,既有无衣抵挡,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自己无法忍受前,去找到冥药,他一定有办法解。
无衣已解决了那些人,过来扶灼瑶。
“灼瑶,你感觉怎么样?”
“快,送我……去找冥药……”
无衣点点头,扶起她就准备出门去。
“你,哪里也去不了。”两人还未出门,路颢尘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
“郡王,您答应我放了她的……”无衣将灼瑶拦在身后。
“我没有说不放啊,我本来就是用她试药,她是我见过的女子中内力最强的,除了顾若影。”路颢尘呵呵呵笑道。“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像那老怪物说的,内力越深就越难受,不是,是享受,哈哈哈哈……”
他所说的老怪物,正是他身边站着的青渝。
青渝的声音也是老者的声音,他道:“郡王放心,这药无解,只能行了那事儿,便自然而然解了,如若不,轻则损耗内力重伤,重则血脉冲破成活死人,特别是内力越深厚就越重。”
“哈哈哈哈,太有趣了,我真想快点看到顾若影吃下这药的样子……”路颢尘抑制不住心里的快感。
“郡王!给我解药,您一定有解药,救您了……”无衣跪倒在地。
灼瑶没有了他作依靠,也腿软瘫软在地,她喘着粗气,感觉呼吸困难:“路颢尘,你这个畜生!我若有事……你就等着我家主人,掏出你的肠子,扎烂你的脸……”她痛苦地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姑娘,你顺其自然,可能还会舒畅一点,若是再以内力相抵,只怕是结果更坏。”青渝轻笑道。
“你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杀了我!我就是做……鬼,也会日日坐在你的肩头!”灼瑶恨恨道,身体又开始痛楚袭来。
“我不会杀你的,这样看你受折磨,多有意思。”路颢尘拉起地上的无衣。
“郡王,你把我也杀了吧!把我们都杀了吧!不要让她受苦,不要让我看着她受苦……”无衣痛苦地看着灼瑶,心里已是把路颢尘恨上了。
“无衣,我这是给你送礼呢!现在你可以要了她,那她就可以活;你若不愿,后面这些人中肯定有人愿。”路颢尘好似强忍着胸口的笑意,对无衣说道,说完还看看身后的一排侍卫。
无衣惊愕地看着路颢尘,又望向青渝。
“无解。即使找到冥药,也是迟了,她到时早就暴毙而亡了。时间不多了,你尽快决定,她的生死在你手里。”青渝说的是实话。
无衣心里冷得跟冰一样,自己跟了十多年的主人,竟会这样对他。原来,他真的就是路颢尘身边的一条狗而已,现如今连自己的喜欢的人都救不了。他感觉很绝望。
“好,她归我了,我保证她活着。但我要带她走,我也不能在你们面前……”无衣咬咬牙道,说着,便扶起灼瑶。
路颢尘撇着嘴点点头。
无衣几乎是飞着抱着意识已不太清楚的灼瑶飞上一匹马,灼瑶在他怀里,他策马向前奔去,灼瑶痛苦地用意识与内力抵挡着一阵阵的潮热,又在一个男人怀里,她抬起头迷离的双眼望向无衣,看他一脸凛然。
“嗯……”灼瑶痛苦地呼喊一声,她颤抖着拔出刀,就要刺向自己的身体,可以却没有成功,无衣的手握向了刀刃,取下了她手里的刀,却因手松开了缰绳,双双滚下马来。无衣将她抱在怀里,自己则重重地摔在地上,两人滚进了小道的密林中。
“灼瑶,对不起,我救不了你,我今日本要……”无衣抱紧灼瑶,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你……之前跟着我是要……是要让我不要来……对吗?”灼瑶问。
“可是还是没有说出口,就被他的人捉走了。我不会那么做的,不会趁着你被下药……可你若死了,我又如何独活,不如一起死,可好?”无衣苦笑,将她刚才那把短刀拿了出来。
“我要活!活着……活着拿那孙子的命!你必须……这么做……”灼瑶边说,胸口边爆发出轻喝,就见她口中已喷出了血,确是时间不多。灼瑶将血唇喂以满脸泪痕的无衣,去解他的衣衫。无衣尝到她血的甜味,心里想拒绝,身体却是拒绝不了了。
“这皮囊不……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灼瑶在他耳边道,这轻柔、虚弱的声音让他无法自拔。他知道也只有这样,两人才能活,其他的,都不重要。
闷热的天气助长着两人的潮热,松软的草地也让他们感觉舒适,无衣纵情吻着灼瑶,心中虽万分复杂却仍坚定。良久,身下的灼瑶气息总算是稍微平复,胸中也不再疼痛。
灼瑶简单收拾了下衣服,开始调息,自己感觉已是损耗不少,至少三成,好在命是保住了,她的脸显出阴狠,被无衣看在眼里,想伸手来抱,被她一把挡开。
“灼瑶……我……”无衣想确定一下,这以后两人要如何相处。
灼瑶显示知道他要做什么,冷冷道:“我刚才说了,这皮囊不重要,你也看到了,我并不是处子之身,我的身世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无衣不敢问,他不在意,但经灼瑶这么一说,已是心痛到呼吸不了。是啊,在一个杀手组织,既能为一饭杀人,这皮囊与活命比起来,还算个什么。再听她说“你们”便知道刚才那就是为了救命,没有别的一丁点什么。
“滚吧!你可以去复命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仍活着。但你告诉他,我一定会去取他的狗命。”灼瑶连泪都没有,她又开始掐自己的手臂,掐出了血来。
他看着她的动作,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作,就去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要伤害自己。灼瑶甩开他的手,咬着牙道:“不要碰我!”
无衣也不听,仍握紧了,现如今,她受了伤,他倒是可以与她一拼了,灼瑶抓起刀就要刺他,但见他不闪不躲,就受了这一刀。
“怎么不还手?”灼瑶好在力道不够。
无衣苦笑:“你若想杀便杀吧。”
“你走吧。”灼瑶收回刀。
“我再也不会回去了,他既知道我中意于你,却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心已冷。他让杀人,我便杀人,他让我死,我也可以去死,但是他要伤你,我不能忍。”无衣也冷下脸来。
“那是你的事。”灼瑶冷笑,“你跟着这样一个主人,早知道会被弃。”
“我知你不想再见到我,我就走,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看到她的态度,无衣心如死灰。
“那是最好。”灼瑶整好自己的衣衫,又束好头发,除了嘴角的血迹,其他一切看起来如常。
他再回头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已无异常,就起身准备离开。灼瑶也准备离开,但是她刚站起身,就感觉胸口一痛,接着就不自觉捂了上去,一步还未动,就忽然一口血喷出,直挺挺地倒下去,无衣忙伸手接住,再看向怀里的人,已经软了下去,七窍都已流出血来。
“灼瑶!”无衣大声唤道,再一摸脉象,已是非常微弱。
他抱起灼瑶,上马立即朝王城而去,天微亮,城门刚开,就见他策马而过,守卫刚想派人拦,就见他手里扔出一个郡王令牌,便不再阻拦,他一路跑到昫王府门口,抱着灼瑶下马,拼命地去拍那门,大声吼道:“冥药!冥药!”
开门的人不认识无衣,但认识他怀里的灼瑶,一看便知伤得很重。
“快去叫冥药!快去!”无衣的声音吸引的昫王府的其他人,有的人去通知顾若影,有的去找冥药,有的引着无衣抱着灼瑶进了院子。
顾若影听到消息,直接在院墙上面飞过,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前院,她落到地上,先看到一身白衣的无衣,身上有几处伤,不少血迹,再看到他怀里一身夜行服的灼瑶,七窍流血已是没有什么气息。
“灼瑶!”顾若影推开无衣,将灼瑶夺了过来,“灼瑶!醒醒!你怎么了?”灼瑶已无法应她,她又大声喊道:“冥药呢!冥药!”
“来,来了!”冥药被家仆摇醒,慌张地说灼瑶姑娘受了重伤,连鞋都没有穿就跑过来。
“快……”顾若影跪在地上,满面泪痕,咬着牙,全身都在颤抖。
冥药检查着灼瑶,忙说:“你不要急,在我手里死不了!”说着就先施针保命,又命人抬她进屋,自己去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