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一道道冷冽的目光落在我和小林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们也知足，一人接了一个单就回去。
也是老天爷给我们俩挣钱的机会，刚到公司就有两个客户在那带着。
小林拉了拉我小声和我说了句，别去，一看他们就不是买墓地的。
我问他为啥啊。
“你看穿着打扮……”
我抱着试试的心态走到客户身边，两人穿的很朴素，灰尘扑扑的，怎么着也不能以貌取人吧，这不势利眼吗？
小林有些无奈地坐在椅子上，他不信这俩人是来买墓地的。
因为我是新来的，业务还不熟练，介绍起来还是磕磕绊绊的，但那两人也没有抱怨。
“还有比这再好点的位置吗？”
给他们介绍的都是六万起步的，但没想到他们还要求更好有些。
我给他们介绍了一个位处山腰的地段，周围还有其他山有阳气，还避风。
那俩人似乎很满意，最后敲定了价钱十七万八，我也没想到这户人家出手那么阔绰，一个墓地竟然花了十七万八。
不禁感慨，这年头没钱都死不起。
“小伙子，我们刚进门都没人理我们，都想要走了。”那女人接过了我递过去的水喝了一口。
接下来的步骤就需要经理带他们去了。
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小林从椅子上跳下来快步跑到我的跟前：“卖出去了？”
点点头，他笑了几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行啊，陈哥想不到你还真有天赋。”
摆摆手搂着他的肩膀走到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喝了口水：“都是运气，老天爷怕我饿死了赏我口饭吃。”
算了算，提成是总金额的百分之五，这一单就八千九百块，乐的都合不拢嘴了。
就在我高兴的时候，老黄跑到了我们这拽着我和小林就往出跑：“那人出事了。”
听得我有些愣，到那才知道是我们一起从医院里搬出来的尸体，在停尸间出事了。
“这尸体能出啥事？”小林有些疑惑。
确实，这尸体能出啥事，还能让人偷了啊。
到那一瞅，傻眼了，尸体到没丢，但他的头没了，场面这个血腥。
捂着嘴小林跑到远处直干呕，就连见过了那么多大风大浪的我都有点怂。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走了过来，来到我身边看着眼前这一切：“究竟咋回事啊？”
他嘴里镶着两颗大金牙，显得有些土但有钱是真有钱。
“老万啊，我们把尸体从医院抬回这都没有任何问题，等到再打开检查的时候就发现头没了。”
那个叫老万的人没吱声只是走到尸体跟前蹲下森瞅了瞅。
小声问着老黄这人是谁。
“这是咱们殡葬公司的老板，万百川。”
点点头，只见万老板嘴一咧露出两个大金牙挥了挥手：“不要慌各位，我这就找朋友来看看。”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不用，我先看看。”
那是王叔，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
万老板显得有些不耐烦，走到一旁：“有这能耐吗？快点看，别耽误事。”
他说话很不客气，但王叔也没吱声，我自然是相信王叔的实力，他一定有万分的把握解决这件事。
“下头术。”
其余听见这话都有些疑惑和不相信，只有万百川露出了赏识的神情：“既然你懂些门道就交给你处理了，好好干事成有赏。”
看来王叔说的没错了。
“这是南方一带流传了巫术，和下降头又有些不同，降头是使人厄运连连死于非命，而下头术是使其受害者死因是极为平常的小事，死后头部消失回到下术之人的手上。”王叔边说着边蹲下身看着男人的脸。
顿了顿王叔又缓缓开口：“他的死因是什么？”
“心梗。”
和王叔说的完全对的上，就连刚要走的万百川都回过头继续看。
说了一些材料，要我们立刻准备，于今晚十二点开始做法。
在所有人都散开找材料的时候，我悄悄站在王叔身边和他说了买衣服看见这个男人的事情。
他眉头紧蹙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来他与你有着不小的缘分，你就做今晚做法的引子。”
“啊？王叔这玩意有危险吗？”
听见王叔说没有危险就放心了下来，他告诉我今晚什么都不用准备放轻松就好。
大概四个小时后，大家都拿着材料回来了，可还差一面镜子。
万百川从办公室里拿出一面镜子递给了王叔：“你看这行不。”
“不过你这镜子得摔开……”
没等王叔说完，万百川大嘴一列：“我不差钱，可劲摔。”
镜子落地四分五裂，王叔挑挑拣拣拿了一块尖锐的玻璃在尾端包裹了红布递给了我。
在剩余几块中挑出最大的一块背面沾上红布挂在停尸间门口。
好在停尸间没有其他尸体。
白色的蜡烛摆满屋子的死角，又在中间围出了一个圆形，王叔告诉我仪式开始我就要坐在圆圈里拿着玻璃块。
从蓝色帆布包掏出五面五色的三角形旗帜，旗面有红色，绿色，白色，黑色，黄色周围镶以锯齿状红边，上有一条黄色红边的飘带，旗面上写着敕召万神四字。
红色的旗帜摆在了南边，绿色的摆在了东边，白色的摆在看西边，黑色的摆在了北边，而最后一个黄色的摆在了我即将坐在的中间位置。
“道法令旗，好啊。”万百川忍不住鼓起掌。
接过老黄递过来的黑狗血，全部涂抹在窗户框上，又拿了红绳绑在了尸体头部断裂处。
这绳子系法好像也有说道，反正我是看不懂，只瞅着万百川眼睛越来越亮，仿佛看什么珍宝似的。
等到一切都布置好时已经九点多了，王叔让害怕的人回了家，结果留下来的是我，小林，老黄，胖子和负责火化的男人。
万百川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只听见钟表整整敲了十二下，十二点了。
“陈峰快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