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走后,小林叹了一口气,有些抱怨:“我也是刚来一个月的新人,这公司就知道欺负新人,工资低不说脏活累活都给新人干。”
不过我倒是挺开心的,顺便可以去看看王叔怎么样。
刚走进慈孝堂,就看见里面的员工火急火燎的。
两男人拉着我和小林上了一辆车,路上我忍不住发问这是要去哪。
“啊,你是新来的吧,刚才太着急了一直没注意到你,我们去医院抬尸。”说话的是个瘦的跟猴一样看着就心眼子贼多的男人。他顿了顿见我没有说话就又开口:“叫我老黄就行,开车的是胖子。”
“去去去,我叫刘衲。”
“就你那名字跟女人似的,倒不如叫胖子了呢。”
俩人小打小闹开着玩笑,车里的气氛也舒缓了许多。
倒是小林紧张兮兮的,他额头上有些冷汗,他很好奇我为什么听见搬尸这么淡定。
“我之前开扎纸铺的,死人见多了。”笑着挠挠头我有些不好意思。
其余三人看见我的眼睛都亮了。
“哟,看不出来啊,小兄弟之前也是吃死人饭的啊,我害怕你嫌咱这活晦气呢。”
感觉老黄大不了我几岁,倒是很好亲近。
开车的胖子也忍不住问我:“还没问你名字呢。”
“啊我叫陈峰。”
车里的气氛很好,有说有笑的,看了看林天奉他的脸色好多了。
这车没有副驾驶,从驾驶位后面就是一层铁网。
老黄吓唬林天奉说昨天晚上我们做的地方就是躺死人的地,林天奉果然被吓到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真怕他吓哭,老黄赶紧摆摆手:“吓唬你的。”
走进医院,胖子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楼层到了病房门口,透过病房的窗户,看见了一个年轻男人躺在那,死于心梗。
周围的家属痛哭流涕着。
老黄吩咐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不能说话,一句话都不能说,还没等我问他为啥,胖子就推开门哄走了家属。
林天奉打了盆水来,我和胖子脱着死人衣服。
出来小林,我们三人都很平淡,平淡到就像是吃饭一样,内心毫无波澜。
看着小林嫌弃的表情,有点想笑,一般人碰死人都会觉得晦气吧。
实在不忍心让小林上手,刚走上前打算替小林擦死人身体就被老黄一把拉过,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不难看出,小林在极力忍着想吐的心情硬撑着给干完了。
刚进门没仔细看那人张什么样,这会不怎么忙我的目光就不自觉投在死人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是那天买衣服头顶一层黑雾的人吗?
死的这么突然吗?突然感觉到世事无常,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看男人年轻的面庞不出三十岁有些惋惜。
男人看着挺瘦的,但抬起来是真沉,我们四个人一人一角抬出了医院。
尸体就放在后座后的铁网后,只要我们一转头就能看见尸体,多多少少有些恐怖了。
小林和我换老李位置,我离尸体最近但无所谓。
实在忍不住便问了老黄,为什么病房里不让说话。
他说他也不知道,但这是规矩。
身旁的小林见我问了问题,他也开始问,我们两个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的问题儿童。
好在王叔有耐心解释到:“这铁网是怕员工害怕,可却又舍不得多买一辆拉尸体的车,公司比较节俭。”
开着车的胖子转过头:“别听老黄骗你们,这是怕尸体诈尸。”说完他还呵呵笑了一下。
说诈尸我是真信,毕竟经历好几次诈尸了,有意思的还是小林被胖子吓的不敢动了。
“刘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觉得是真是假,还有啊我喜欢你给我的称呼哈哈,比胖子好听多了。”胖子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车里。
老黄怼了一下的胳膊:“嘿,你还真给他面子。”
回了慈孝堂,胖子第一个下车打开后备箱翻着死人口袋,最后在死人脖子上摘下一个项链揣自己兜里了。
“刘大哥,你连死人便宜都敢占啊。”看见这一幕不禁有些震惊。
听见这话,胖子好像有点不乐意了转过头看向我:“喂,你小子咋说话呢,死人也用不着这些东西,我收了是他们积德。”
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说这话确实是我不礼貌了。
“行了,见者有份,等我卖完钱分你点。”
本想着不要了,但金钱的诱惑力,嘿嘿我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