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晞最近十分的悠闲,当一切曾摆在她眼前的问题都解决了以后,她现在着实闲得发慌。
橙橙也如愿以偿的找了个帅哥谈恋爱,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她忘了她这是在渡劫,只要是渡劫就不可能万事万情都如她意。
这不,最近她一心想办的娱乐公司就一直没办上,首先是她将浅蓝送入轮回重新变成了一只狐狸崽子以后就不能再利用浅蓝的系统撕裂时空将那些妖族的小可爱的召唤过来签约,其次就是谢安那边陷入了经济危机,谢安的系统也是从阗悼身边趁机逃跑的系统之一,所以那个系统现在沉迷自由没空管谢安的麻烦。
谢安这边急得焦头烂额,于是求到了何未晞这里。
办公室里,谢安喝着冰得直拔牙的柠檬水,“怎么办,我们家那些亲戚已经把我逼得快走投无路了。”
何未晞穿着宋制的三件套靠在舒服无比的电竞椅上,把腿搭在了桌子上,十分惬意道:“正好你也借此历练一下嘛,毕竟你虽然有点实力,但还是太过于依赖你的系统了,我看你了你前世的资料,好歹也是个双一流大学毕业的经济学硕士,怎么就被逼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谢安欲哭无泪:“本来也没到那个地步,但是你看新闻。”
他顺走何未晞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不管是新闻台还是经济台,就连娱乐台都开始播放他铺天盖地私生子的新闻,还有这么多年来做的非法生意。
何未晞吓得将腿放了下来,“不是,这剧本怎么这么眼熟啊?你们家系统是不是跟浅蓝串通好了?”
谢安将电视关掉:“我也不知道,这新闻一出来,我家系统就不见了,我曾经存在它那的资料也都没了。”
何未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私生子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你都接手家族这么久了,就算外人闹起来,你公司里的心腹总不至于都跟着这次的消息一起叛变吧?”
谢安心虚的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何未晞倒吸口气:“一个心腹都没留下?你这么多年混得也太差了吧?我当年被屠山得时候那可是全山的弟子一起陪着我死的。”
谢安听她把当年的事情玩笑一般的说出来就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当年贺邵寒做得那些蠢事,可他肚量没那么大,这次率先背叛他的就是他最宠爱的那个心腹。
“他偷走了我们家最重要的资料拿去卖了,没了那笔生意,我们家几辈子都别指望着翻起身来。”
何未晞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包薯片开始面无表情的啃薯片:“你们真的好奇怪,不管从古至今,这些个大家族都奉行着一人倒霉连累全家的规矩。你呢,明知道你们家做得生意不干净,却非要争那个一把手,现在他们合起火来弄你,却不小心把自己也搭了进去,你们不累嘛?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好么?”
谢安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我穿越过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同这个家断了联系自己开门做生意,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你所愿的。首先我是被老爷子从小养在身边的一头狼,我但凡起了一点软弱退缩的心思,老爷子那头会毫不犹豫的解决了我。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解决,社会性抹杀。”
“我父亲不是老爷子的嫡系,老爷子亲生的私生的接回来的没接回来的不知道有多少个孩子,我能被他从小带在身边养着就足够说明了我是那一批孩子里最像他的,也是未来会最令他满意的作品。果然他死都没放手,他死了以后我借着系统的力量迅速拆解重组谢家的生意。”
“可谢家的生意太大了,我再厉害这具身体也只是个刚上高中的孩子,明里暗里解决那些杂碎麻烦就用了两年,可你也看见了,我还没等解决完,更大的麻烦就来了。”
“偏偏系统这个时候还为了自由跑了,我现在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何未晞挑眉:“我可以帮你。”
谢安眼睛一亮。
何未晞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我可以帮你假死然后换个安全的身份来当我琉桀娱乐公司的总裁。”
谢安一秒恢复颓废:“说实话,我舍不得谢家那边的生意,那边的生意危险刺激很有挑战性。”
何未晞深深的一笑,“你觉得在我这做生意很安全?我保证,这个娱乐公司做起来,远远比谢家的生意更危险更刺激更有挑战性。”
谢安挑眉:“怎么说?”
何未晞拿出了贺邵寒上次没来及做好但是已经计划了大半的策划书递给了谢安。
谢安接过去一看吓得直接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我记得我看过这个,但是我以为你们在开玩笑,只是找个人类的名字让他们起洪荒神兽的艺名装一装古怪呢,结果你们是真的打算把这些祖宗弄过来当戏子啊?”
何未晞不满道:“什么戏子啊,怎么那么难听呢,这是艺人!正经签合同发工资的!”
谢安面无表情:“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末流工作?”
何未晞斜着眼看着他:“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人家挣钱可比你家来钱快多了。”
谢安也是知道点娱乐圈的水,但是那边是吃青春饭的,今天你是个神,明天黑料满天飞,不一定就是什么妖魔鬼怪了。这钱怎么挣得就得怎么给人家赔回去。
“首先,饕餮做吃播是可以,但是你打算请几个饕餮进来?养一只饕餮都够把咱们吃穷的了。”
何未晞摸着自己前不久新做的美甲:“哦,这个你不用担心,公司不包吃住,他们自己会找地方住,就前段时间再网上很火的饕餮幼崽把他这次过来带来的五十颗巴掌大的夜明珠拿去卖了以后现在身价已经几十亿了。”
累死累活冒着被各路人追杀的巨大风险才赚了三个亿的谢安膝盖中了一箭。
然后他低下头继续看着别的妖族能做的:“狌狌算命这个完全可以不放在娱乐公司里啊,轮回大厦不是有专门接这种生意的部门么?”
何未晞:“不不不,狌狌不是用来算命的,我是打算利用它知往事而不知未来的特性,来专门怼那些网络上乱对历史造谣的营销号们。”
谢安嘴角一抽:“你连营销号都怼啊?你现在这么闲吗?”
何未晞:“主要是看他们那么文盲,还在哪侃侃而谈忽悠另一帮文盲,还忽悠的那么起劲,我看不下去。就比如秦始皇,他焚书坑儒明明坑杀的是江湖术士,还有那些煽动造反的只知道谈理想空壳的儒士,怎么就被传成把儒家弟子都坑杀了呢,而且他在位期间从来都没有错杀一个大臣将军,他死后甚至不让活人陪葬,而是让造兵马俑,还有很多”
谢安按了按眉心:“你就是为了给秦始皇正名啊?”
何未晞咳嗽了两声:“倒也不是,还有很多被污蔑了古人。”
谢安已经看穿了她,但是并不打算继续拆穿她,“穷奇用来看门?你确定吗?这种看门狗的工作他们肯屈尊降贵?”
何未晞继续嚼着薯片:“怎么不可以了,你都不知道在那个世界他们有多无聊。而且我那是保安,不是看门狗,你怎么还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工作呢?工作是平等的!”
谢安嘴角一抽:“不是我看不起,我怕他们看不起,这毕竟他们的地位随便来一个都够我们这些凡人三拜九叩的了。”
何未晞将薯片袋子揉小准确无误丢到了垃圾桶里然后道:“他们打不过我。”
谢安瞬间闭嘴:“行,但是这个山膏是什么鬼,居然还要给他单开一个代骂部门?真的有这种骂人的妖怪吗?”
何未晞点了点头:“当然有,他们骂起人来可厉害了,曾经我的山头上也有一只,不过后来被我打死了。啧,现在想想挺可惜的,我完全可以把它招过来替我反骂那些仙人的。冲动了冲动了。”
谢安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家该说点啥,毕竟这个工作是真的很危险,那些神兽对何未晞客气,可未必肯听他的安排,但是这样真的很刺激啊,他可以接触到那些传说中的山海经神兽欸!
尽管这些神兽动不动就吃人,但人有时候还吃人呢,倒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慢慢打定了主意的谢安将那份策划书放在了茶几上:“签合同吧,我同意你帮我假死换个身份重来了。”
何未晞立刻从桌子上拿出了另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早就等你这句话了,签字吧!”
谢安接过那份合同眯起了眼睛:“你早就准备好引我过来了?”
何未晞笑眯眯:“当然,我们可是有神兽白泽在这里的,上次你浑身是血倒在这里的时候,白泽曾经就着你的血预测了不少事,但是天机不可泄露,我就只能把后路提前给你铺好,不用谢我啊~”
突然参悟出什么的谢安咬牙切齿:“也没有想谢你。大可不必。”
何未晞会心的一笑:“合同是两份的,一份是凡人的合同,一份是加入我们六界协议的,前边那个签了也就是有凡间的法律保护你,另一份签了是我代表六界罩着你,当然,如果你违反了协议,我可以代表六界消灭你。”
谢安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直接按了手印:“死在凡间法律下还不如让你一下子弄死了痛快,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以后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
何未晞挑眉又掏出了一包辣条。
谢安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十分好奇:“你的胃口怎么这么好,为什么一直在吃东西?”
何未晞:“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吃这些东西,好像牙有点不对劲。”
谢安试探道:“要不然你去看看牙医?不过神仙也会牙难受吗?”
何未晞突然愣住,然后拿起了一个小镜子张大嘴巴开始看牙,三秒钟后:“啊!!!”
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大厦。
刹那间无数的小鬼、鬼仙、有时间的、没时间的、吃饭的、八卦的、干活的、修补系统漏洞的、反正不管是干什么的,手里的活有多么的重要,统统都放下了,一股脑的冲进了何未晞的办公室一脸的担忧:“咋了咋了,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白无常甚至二话不说就把正在沙发上的谢安给按在了沙发上。
谢安看着他们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她没事,也没有人刺杀她,她就是发现了一个蛀牙而已。”
围观的小鬼们集体切了一声,然后一摆手纷纷消失在了原地,但是白无常和黑无常没走,他们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正拉扯着何未晞的脸,一脸八卦的围观何未晞的蛀牙。
白无常一脸的惊奇:“(????)你这样的居然也会长蛀牙,投胎成了人以后就真的和人一样了,这牙被蛀成这个样子估计要拔掉了吧?诶呀不过也没事,你现在这个年纪拔牙也没什么,很正常的。”
黑无常日常点头附和。
何未晞将他们俩扒拉开,然后捂着自己的牙:“我才不要拔牙!”
白无常笑眯眯:“会烂掉的,还会把旁边的牙也给弄烂,然后你就会换一口牙,吃饭就再也不香了!”
何未晞捂着牙十分的坚决。
黑无常却把白无常拽开,对着何未晞道:“用不到那么麻烦。”
何未晞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黑无常突然伸手拉住了何未晞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何未晞被他这动作弄得一愣。下一秒,黑无常一拳头就砸在了何未晞脸上,她一低头,吐出了一颗牙,正是被蛀掉的那颗。
白无常与谢安纷纷傻眼,没想到黑无常为了拔牙居然敢对着何未晞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就是一拳,虽然他们偶尔被何未晞气得也想那么做,但他们也只是想想,黑无常居然就这么打过去了!
何未晞自己也没想到黑无常居然敢一拳打在她脸上,当即就哭了。
完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