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可以跟着走后,顾绣立刻就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这一年下来,她多多少少也有自己的一些小玩意呢。
当晚,沈景城就把周全、赵叔、刘大一起叫到了四合院,交代赵叔继续管理雇工和喂养牛,刘大继续管村里的短工,而周全则监督两人的同时也记录账册与工时。
三人分工明确,不存在任何矛盾,也可以互相监督。
把事情交代完,沈景城就让他们各自回去,自己也回屋和顾锦一起休息去了。
早晨,天还蒙蒙亮时,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走出十亩村,载着一老三少哒哒的往南走去。
顾玲儿吃了饭慢悠悠的到来时,难得见周全家的没在门口守着,而在院子里。
但她还是很知趣的没有进院子,而是站在院门礼貌的扬声叫她。
“周婶儿,你能帮我叫下我三姐吗?”
周全媳妇见她又出现在门口,立刻笑着走了出来。
“我家主子和绣儿小姐都搬走了,你以后不用再过来了。”
???
顾玲儿听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良久,才满脸惊异的问:“搬走了?搬哪去了?”
“不知道呢,主子没说。”周全媳妇笑容如初。
“那他们还会回来吗?”顾玲儿又问。
“不知道呢,主子没说。”周全媳妇依旧是那句话。
反正不管顾玲儿问什么,她就一句‘不知道呢,主子没说’。
顾玲儿哪会听不出她的敷衍,也不想跟她一个下人多费口舌,深吸一口气,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好,你收拾一下屋子,我今天搬过来。”
反正这个院子的女主人是姓顾的,主人都搬走了,她作为女主人的妹妹,自然有资格搬过来祝
那些人都搬走了更好,她搬过来就有人伺候,还省得她要看人脸色。
到时候就算姓沈的再回来,她搬都搬进来了,难不成,还能撵她出去?
“不好意思。”周全媳妇闻言一笑,语气很是温柔的说:“这个我家主子交代了,这边所有的院子,顾家和与顾家有关的所有人,禁入。”
顾玲儿闻言脸一僵,怎么都没想到姓沈的搬都搬走了,竟然还留下这么一句,当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愤愤的哼了一声就往顾家走去。
真是脑子有病,房子闲着给个下人住,竟然也不给自己的爹娘、妹妹祝
果然是个白眼狼。
当然,这件事顾玲儿回到家也没跟顾昌平说。
这也是个脑子不好的,就算女儿在隔壁吃香喝辣,他在这边吃糠咽菜都不知道去占口饭香,迂腐的简直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天快黑时,顾锦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山外的院子,顾绣看着那高高的院墙和两层的房子,眼里都是惊叹,立刻在各个房子里转悠了起来,转悠了半天后,她就跑到了顾锦已经和沈景城收拾好的房间。
“阿姐,我住哪儿啊?”顾绣拉着顾锦的衣袖,眼里都是亮光。
顾锦闻言刚想开口,就听沈景城说:“你住前院,房间自己眩”
“啊?”顾锦一愣。
她是打算让顾绣自己随意选的,可也没想让她住前院。她只是不喜欢有外人出入自己的院子,顾绣又不是外人。
顾绣也愣住,有些不太情愿的刚想说什么,就听沈景城又说:“我毕竟是外男,不好跟你住在一个院子。”
这话一出,顾绣就不好说什么了,心情低落的回到前面院子,去挑选自己的房间。
而江正书此时已经随意选了个屋子住下了,对他而言,住哪里都一样,对这些没什么挑剔的。
而这个院子里,沈景城早已买了一户姓杨的人家住在了门房,与此同时还安排了这家一个与顾绣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做了她的丫鬟。
休息了一晚后,沈景城第二天就去县里给几人落了户,与此同时,两人也要准备去京城拿今年的堪合了。
因为马上就要去京城,山里的房子也还没买人,顾锦也就跟顾绣说了这事,让她先在这里住着,等她从京城回来后再跟她去看山里的房子,到时候那里也买了人,顾绣想住哪里住哪里。
顾绣哪有不应的,只要能和顾锦一起,她在哪里都是高兴的。
就这样,顾锦和沈景城休息了两天就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只是这次,沈景城不再是东津县的粮长,而成了青山县的粮长。
这次时间不是那么赶,再加上也有了小厮和丫鬟轮流赶马车,两人一路上是一点也没有累着,只是这次两人依旧是没多少银子,也就没心思在繁华的城镇上逗留。
一路晃晃悠悠再次到达京城,两人熟门熟路的在原来落脚的客栈住下,休息一晚后,沈景城就去了户部。
可让人意外的是,户部负责发放堪合的官员,查找了一番没找到青山县关于新粮区的堪合,只能去找了上司。
沈景城等在原地一些时候,才见到那官员带着另一个身穿官袍的官员到来。
那人来到沈景城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青州府青山县北区新任粮长,沈景城?”
“是。”沈景城微一施礼。
“你那片粮区是新开的,免税三年,这三年暂时没有你们粮区的堪合,你只需每年来报一下道即可,三年后再正式拿堪合。”那人语气温和的与他说着。
“是。”沈景城又一躬身。
那人看着他良久,忽然说:“我叫张靖楼,张靖州的堂兄。”
沈景城听得微微一愣,哪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立刻又是一施礼:“张大人好。”
就在这时,一个人急匆匆的跑来找张靖楼,张靖楼对他微一点头,便转身走了。
堂弟那人做事太过于想当然,他过来也只是看看这个被堂弟夸得天花乱坠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如今一看,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没什么可值得担心的。
张靖楼离开后,沈景城也转身离开了户部。
他能看得出来,这张靖楼并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但这就是他要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被人注目,不一定是好事,低调行事才是他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