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儿不知道顾锦有没有把话带给顾绣,在门口等了好久,见顾绣始终没出来,只能再一次离开了。
孙氏挺着个大肚子从娘家回来,远远看到顾玲儿从四合院那边过来,立刻加快脚步回了院子。
顾玲儿刚回来的时候,形象实在太惨,她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顾玲儿的嘴就变得很甜,慢慢的她就失了警惕。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前一秒还跟顾二河媳妇说说笑笑,一口一个嫂子叫着的顾玲儿回头就拉下了脸,嘴里还不停小声咒骂着,立刻把她吓得一个机灵。
从那之后,她就再不敢跟这个小姑子接触了,从前她只觉得这个小姑子闹腾心眼不好,可现在她却觉得这小姑子阴晴不定,人前背后两副面孔的吓人。
顾玲儿回到家门口,使劲搓搓脸,换上一脸笑容往里走去。
顾昌平从开着的门口看到她回来,眼皮微微一垂,就继续挑起了簸箕里的豆种。
四合院里,顾锦从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去叫沈景城。
沈景城从正房出来,闻到她身上飘出的淡淡清香,微微一挑眉,这是她身上以前从未有过的香气。
“好闻吧?”顾锦见他看自己,眉眼弯弯的笑着看他:“这是我用前些日子制香时剩下的香料和皂角粉掺在一起弄得,沐发挺好用的,你去试试。”
“好。”沈景城笑着答应一声就去沐浴了,沐浴完后,闻着身上与顾锦相同的气息,眼中都是愉悦。
屋里,已经把头发擦到半干的顾锦见他进来,立刻让坐下,用自己方才擦头发的布巾给他擦了起来,一边擦还一边问他:“怎么样?你觉得那个掺了香料的皂角粉好用吗?”
“是挺好用的。”沈景城安安静静的坐在炕边,感觉着她轻轻擦拭自己头发的动作,眼里都是笑意。
“你说,我们制作这个东西卖怎么样?”顾锦跃跃欲试的问着,眼里都是亮光:“这东西洗发沐浴自带香气,会有人喜欢的吧?”
刚才擦头发的时候,她就在想这个问题了,只是这东西可能也只有家庭富足的人才能用得起,毕竟香料不便宜,一般老百姓能吃饱就不错了,对这些洗漱沐浴的东西要求可没那么高。
“当然会有人喜欢。”沈景城点点头,想法几乎与她不谋而合:“但普通老百姓用不起,可以卖给那些富户,但我们是民户不允许做买卖,如果你想做来卖,可以做的精致些,找个商铺代卖。。”
“你真觉得这东西能卖啊?不是哄我开心?”顾锦停下给他擦拭头发的动作,往前几分去看他的脸,想看看他是不是为了让自己高兴才这么说的。
沈景城这自己说什么都不反驳的样子,让她心里很没有底。
“你这话说的。”沈景城见她还不信自己了,立刻回身跟她面对面的分析起来。:“我跟你说,那些富贵的人,特别是达官贵人,你别看他们表面光鲜,可一个个都忙得很,就比如我们,这还没多少家业呢,不也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现在这市面上可还没有你这种带有香气,还能想沐浴马上就能用的东西,哪个不得需要熬熬煮煮才能用?闲的没事的时候还可以,一旦急着见人就会耽误事,所以说,这东西买肯定是有人买的,而且市场应该还不错。”
顾锦听得一愣一愣的,市面上没有这东西她知道,但不知道这东西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市常
“那咱先做点试试?”顾锦有些不确定的问,万一再卖不出去呢。
“可以啊,不过研磨的活计很耗时间,我们可以先把需要的材料弄碎掺在一起,交给赵叔他们去细细研磨,省的别人一看就看出了方子,弄好之后我就去找人试试。”
“好。”
顾锦应声点头。第二天就和沈景城把剩下的香料和皂角大体弄碎,然后交给了赵叔一家人,让他们务必研磨到最细。
几天后,赵叔就把研磨好的粉末交给了沈景城,顾锦抓了一小把看了看,竟然比她研磨的粉末还要细,加水洗了洗手,味道清香泡沫、也很细腻,立刻笑着抬头看向沈景城。
沈景城也试了试,满意的与她对视一眼,给这些粉末起了个名字叫沐浴粉,就跟顾锦去县里买了几个精致的小瓷盒子把粉末装进去,然后找了几个商铺,跟人说了一下大体用法与用处,就交给他们代卖。
回到家,一开始的时候顾锦还满心激动的期盼着,但一天、两天、十天、一个月过去了,那些商铺却没有半点消息。
顾锦从一开始的激动期盼到犯起了嘀咕,最后就变成了失落、随缘。
这东西能卖就卖,不能卖就留着自家用吧。
所以,当这天沈景城说要去县里看看,问问情况时,顾锦也就没有跟着。
而沈景城却远比她想的要多,等他到了县里,见到掌柜的一见到他立刻从柜台底下把瓷盒拿出来还给他时,也就没太意外。
“不好意思啊,店铺太小,这东西我见一直也没人要就放柜台底下了。”
“没事,不好卖便不卖把,有劳掌柜的费心了。”沈景城接过瓷盒,彬彬有礼的与掌柜的告辞,又去了另一家。
然而,到了另一家,瓷盒依旧是被从柜台底下拿出来,依旧是与第一个掌柜的一样的说辞,第三家还是一样,沈景城便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了。
他状似无意的到铁匠铺打听了一下三个商铺的事情,这才知道这三家商铺其中两家是县太爷的,而另一家因为时时被挤兑,也就只能以这两家商铺马首是瞻。
沈景城听得目光微闪,跟铁匠又定了一些农具便离开了县城。
沈景城想不通县太爷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自认从没跟这个县太爷做过对,赋税的事情,更是完成的好好的,两人基本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就惹的县太爷这么大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