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玄黎拒绝的不是很彻底,秦歌再接再厉:“那些难民们现在是惊慌失措,我无法稳定他们的心,我想若是玄黎长老去的话,他们就会相信是真的有人想要拯救他们,才能放下心来去开始新的生活。阿酒她平日里最是善良,一定也不忍心看着他们遭难的,您就看在阿酒的面子上帮帮我吧。”
秦歌知道玄黎对顾诗酒很是不一般,什么事只要搬出顾诗酒的名头来,玄黎八成会答应的。
之所以如此说也是秦歌她猜测到了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就是顾诗酒,她现在正在墙边偷听她和玄黎的讲话,若是不使些手段让顾诗酒觉得玄黎对她不一般,恐怕玄黎这朵高岭之花就要真的属于顾诗酒了,明明顾诗酒只有功法比她好了些,与玄黎的接触时间比她多了些而已。
听到这也是顾诗酒心之所盼,玄黎终是叹了口气:“那好吧。我答应帮你这次了。”
墙边的顾诗酒难过的不能自已,原来玄黎真的对秦歌是有所不同的,这么无理的要求也答应了她,还是背着自己,专门挑她睡着的时候谈,眼角的泪滑落,昭示着她现在有多狼狈。
听着隔壁那一男一女相伴离开的脚步声,顾诗酒再次将自己疲惫的身体扔到了床上,盖上被子无声的哭泣。
她有一个自年少时喜欢的人,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喜欢的那个人在其他人眼里永远那么耀眼,而她卑微如尘土,那人对她很好,几乎是无微不至,可是那仅仅是对一个小辈的怜爱之情罢了,没有她想要的爱。
看着喜欢的人为了哄自己喜欢的女子做着他从不会做的事是什么感觉呢,顾诗酒现在知道了,那种痛无以复加,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不想吃饭,不想出门,也不想练剑,只是那么无言的哭着,一遍一遍的幻想着和喜欢的人恩爱,又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闪现着那人对别人的纵容。
一整天顾诗酒都是滴水未进的状态,只是在床上躺着,看着窗外成对的鸟雀,透露出眼底的羡慕。
玄黎和秦歌来到了她所说的地方,发现这里的难民确实很多,大多都是骨瘦如柴的,看起来就像是多日没有吃过饭一样的可怜,不由得有些敬佩这个秦歌,她虽然是商贾之女,但是却并不重利,真是难得一见。
“你是怎么发现这些难民的?”,玄黎微微侧头看着秦歌,他心中诧异。
其实他觉得这么点难民秦歌自己一个人真的是完全可以的,用不着他过来。
从前他和秦歌不算是有什么交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非要一大早上过来找他帮忙,本不打算来,但是看在她曾经为了顾诗酒竟然中了花雨魔目的毒,失去了五感,才想着报答她一份恩情来到了这。
现在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秦歌扁了扁嘴,似乎是欲言又止,不过最后她还是对玄黎说出了实情,她一向没有办法骗他的:“这些是我在秦家整理典籍是发现的被我大伯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如今我大伯不在了,我定然要帮一帮他们的,可是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所以才想请玄黎长老帮个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知玄黎长老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帮他们?”
玄黎:“………………”
见玄黎似乎有些为难,秦歌也就不勉强他了,反正今日真正的目的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要个玄黎先套个近乎罢了,毕竟顾诗酒那厮用的不就是这个招数“近水楼台先得月”么?她不相信自己比顾诗酒差在哪里!
秦歌柔柔的开口道:“既然玄黎长老有些为难,那我就自行想办法吧,今日实在是麻烦玄黎长老了。”
玄黎心说这小姑娘可真毒啊,心眼子和顾诗酒加起来一共有八百个吧,她自己八百零一个,这好话坏话都让她一个人说了,搞得他哑口无言的,一时间步遗山长老的风度差点维持不住。
既然不能帮他们长久,玄黎也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他在这帮秦歌给这些个难民施粥,直到天色快黑下来才和秦歌一同回去。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即便是功法不错,也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回步遗山,否则秦歌出了事,顾诗酒是一定会埋怨他的。
一整日没有见到顾诗酒出门,夏瀛洲心中诧异,毕竟顾诗酒这个丫头她闲不住,是肯定会出门的,今日没出门夏瀛洲觉得她怕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在天将黑不黑的时候决定去顾诗酒房间看看她。
虽然这琮霁殿是玄黎长老的地盘,但是他也是允许夏瀛洲,钟笙婉还有秦歌他们这些顾诗酒的小朋友们随意进出的,所以夏瀛洲便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顾诗酒的房间,没有敲门便推门而入了。
在房间里哭了一天的顾诗酒,一直注意着门外的风吹草动,可是玄黎他没有回来,一直都没有回来,他和那个貌美的女子在外面呆了一天。
顾诗酒的心中翻江倒海,他是否会带秦歌去逛集市,是否会请她吃饭,吃最美味的蟹粉酥,吃平日里顾诗酒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和糖炒栗子?
想到秦歌和玄黎在一起言笑晏晏的画面,顾诗酒的眼眶更红了。
忽然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响动,似乎是有人来了,顾诗酒还以为是玄黎,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可是看到门口那个人的时候这许多情绪又重新变成了难以言语的委屈。
她扁了扁嘴,在夏瀛洲到床前的时候,猛的抱住了夏瀛洲,潸然泪下。
感觉到顾诗酒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不对,夏瀛洲内心抽痛,回手抱住了顾诗酒,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两人的关系实在是太过熟稔,不需要言语,便能知道对方的意图。
感受到夏瀛洲在哄着自己,顾诗酒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干脆抽噎了起来,胳膊也毫无顾忌的搭在了夏瀛洲的脖子上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