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生为顾诗酒挡了这最后一击,顾诗酒还是昏了过去。
探知到顾诗酒微弱的呼吸,玄黎简直心如刀割,如万箭穿心般疼痛。
“明明我才离开一小会儿,才离开……一小会儿……你不要吓我阿酒……”玄黎将顾诗酒紧紧地囿在怀中,连身体都开始瑟瑟发抖。
看着奄奄一息的顾诗酒,玄黎对众人皆起了杀心。
他赤红的双眸昭示着他已经全然失去理智,“谁准你们动她?既然碰了我的人那就去死。”
玄黎扭了扭脖子周身煞气肆溢,挥起长寂就像众人飞奔而去,仿若地狱中的阎罗。
众人皆知玄黎剑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是以大家皆慌忙逃窜,奔跑推搡之际好多无辜弟子都摔倒在地。
玄黎直接剑指行刑者秦歌,秦歌见到玄黎这幅杀神的模样眼神早已不复往日缠绵,只余无尽的惊恐。
眼见长寂距秦歌的脖颈只一寸的位置,秦歌连连求饶,可玄黎早已丧失理智,只想取她性命,千钧一发之际玄清祭出了他的配剑青阳剑才保住了秦歌这条小命。
此时的秦歌早已惊得魂飞魄散,神志不清,不知今夕何夕,只是重复着刚在的动作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见玄清出手阻止了自己,玄黎几乎毫不犹豫向玄清出剑,玄清堪堪吐出一大口鲜血,此招式他几乎用了八成内里才抵挡得住,可见玄黎此时震怒异常。
可玄黎却没有停止对玄清的进攻,再次一击他几乎拼尽全力一掌将玄清拍出了数米远。
此时玄清早已失去意识,在场便无人能阻拦玄黎了。
可还没等玄黎大开杀戒,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及时阻止了玄黎。
众人终于如临大赦,纷纷叩谢孟和老翁的救命之恩。
经那日一战玄黎三日方恢复清醒,他马不停蹄的寻找着顾诗酒的身影,一路狂奔到孟河老翁所居住的临河小筑。
“见过老翁,她怎么样了?”玄黎一见到孟河老翁便开门见山。
“你小子都多久没来看我喽,一见面也不先关心我这个糟老头子,只关心那丫头。”孟和老翁捋着胡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孟和老翁还有心情调侃他,玄黎推测顾诗酒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了,他终于喜笑颜开。
“多谢老翁。”玄黎向孟河老翁施了一礼便匆匆进去见顾诗酒了,孟和老翁见状也随他一起进去打算顺便探察一番二人的伤势。
看着全身缠满纱布的顾诗酒,纵使知晓她并无生命危险,玄黎的心脏还是揪疼,连呼吸都凝滞了,他的阿酒一定很疼。
看着玄黎眼角悄然滑落的泪,孟和老翁无奈的长叹一声。
想当年玄黎这厮大战路易魔兽,一马当先,浑身满身皆是伤,连五脏六腑都大程度撕裂,只消养伤便耗费了百年又何曾见过他流泪呢。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在强大的人都有软肋。
孟和老翁看着玄黎,抚慰的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这丫头福大命大,再有七日便会恢复清醒了。”
听到孟和老翁的话玄黎点了点头。
顾诗酒自那日昏迷之后便陷入了一片虚无之中,无论她怎么寻找这片地方也没有任何人以及任何物,顾诗酒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传说中的阎罗殿。
在这里游荡了很久很久,顾诗酒才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这个声音悠远又熟悉仿佛来自亿万年前。
顾诗酒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力量急速的拉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美极了宛如仙境,大朵的祥云在铺就成了地面,五彩斑斓的花盛开在各处,人们的衣饰也都波光粼粼的。
只不过看似人人凉薄,不似人间温暖,每个人对任何事都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顾诗酒在这里无聊至极只想逃离,可是这里的人太过冷漠,根本没人帮助她。
直到她遇见了一名男子,男子一袭白衣,倒不似旁人那般艳丽,更不似旁人那般冷漠。
他一见到顾诗酒便直直的盯着她看了许久,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直到顾诗酒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开口,“是阿酒吗?”
顾诗酒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面前的男子,“你?你认识我?”
“阿酒不记得我了?”男子的眼中马上被极致的失落充斥。
看着他的神色,顾诗酒心脏抽痛,不能自已。
这名男子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忘记了什么及其重要的人,头痛欲裂。
看着顾诗酒这么痛苦,男子出手为她疗伤,“阿酒,想不起来就不要在想了,也许忘记才是最好的结果。”
顾诗酒还想要问些什么,她的身体便开始以诡异的速度开始变得透明,仿佛有一种引力吸引着她离开。
感到顾诗酒的异常,男子朝不舍的和她道别,“后会有期,阿酒,你还会来吗?”
顾诗酒也很想同他道别,可她的身体正在极速消散,无法言语,经历了一番剧痛后她终于在玄冥大陆醒来。
一睁眼便见到了玄黎那张俊脸,此时玄黎正将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生怕她不翼而飞一样。
顾诗酒浅浅的捏了一下玄黎的手,他才悠悠转醒。
看见顾诗酒朝他笑,玄黎心里的大石堪堪落下,此时的他终于如释重负。
“对不起,阿酒,是我来晚了,害得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顾诗酒见玄黎此时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低头认错一样,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但是还是不得不安慰他。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感谢师尊救命之恩,徒儿定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师尊的大恩大德。”
听见顾诗酒这中气十足的回答,玄黎终于笑了。
“呦,舍得笑了?”顾诗酒痞里痞气的调戏玄黎。
“剑法五十遍?”
还没等玄黎说完,顾诗酒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再说下去她就要遭殃了。
二人如此亲密的举动差点惊掉孟和老翁的下巴,刚进门的孟和老翁只好轻咳两声借此掩饰尴尬。
顾诗酒急忙松开了放在玄黎嘴上的手,尴尬的挠了挠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