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往碧游海
秦风顿时回过身来,目光一寒,厉声道:“你说的是真的?”这消息令他五雷轰顶,脑中一片混乱,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人便和赤帝一样是他的大仇人,不,比赤帝更加令他痛恨,他一定要这个人死得苦不堪言,神魂俱灭。
宝庆公主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道:“我是东海长公主!我骗你做什么!你只要……”
秦风道:“把那给我!”
宝庆公主一怔,秦风扑上去就抢。宝庆公主往身后一藏,不料秦风竟敢扑到龙椅上伸手去抢。宝庆公主怒道:“大胆!”但是也不敢叫人来,两个人扭抢起来,秦风把宝庆公主按在地上,在她身后去摸,就将宝庆公主压在怀里了。宝庆公主死活不给,将密封往身下藏,秦风手伸到她屁股下面,将密封抢走了。宝庆公主喘着气,眼中冒火,骂道:“你这贼子!无礼之徒!”那些人在殿上再无礼,可也没有敢把她推倒从她身子底下抢东西的。偏生是这个她想要倚重的人,对她这般无礼。
秦风把密封打开一看,不由得一怔,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密码。这是枢密*处用特别的法子写的,只有宝庆公主才看得懂。再看宝庆公主,她眼中全都是得意的神se,终于有一次把秦风整得没招了。瞧秦风的样子便知道,终于抓到了他的软肋,以后便知道如何摆布他了。
宝庆公主大声道:“你连一个小小的碧游海都踏不平,凭什么向九阳赤帝谈报仇?是男人的,你就昂首挺胸去碧游海,把他们的旗子烧了!”
秦风闻言一震,心道我这是在干什么呀,回身从地上拾起旗子,丢入自己的灵虚境中收好,冷冷道:“公主要言而有信。”明知道宝庆公主在用激将法,但还是不得不受。
宝庆公主满不在乎道:“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你听好,你带着定海珠就可以在海里活动如常,呼吸动作都不受影响。你只管大踏步走进去,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的旗子烧了,把庆字旗挂上去!谁也不能拦你!”
秦风不理她,大踏步出去了。
等到秦风离去,霸天彪进到屋里跪倒,见宝庆公主躺在地上,直直望着外面,不由得一怔,心里暗想,方才两个人做过什么?怎么好像公主被强暴了一般?
宝庆公主瞪了他一眼,自然晓得旁人的猜测,随即喝道,“准备仪式,将我的铸言师全都唤来,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十二个身体罩在宽大袍袖里的术士进入室内,周身衣袍上都缀满了碎玉,手中持着念珠,将宝庆公主围在zhongyang。宝庆公主张开樱口,缓缓吐出龙珠。室内光芒大作,十二个铸言师的十二条龙魂元神一起出窍,将龙息浇灌给龙珠。宝庆公主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咬破舌尖,喷出一蓬鲜血。从龙珠中生出一道光环吸了那鲜血,轰然巨震,冲霄而去。宝庆浑身发抖,面如金纸,坐倒在地,晕了过去。四周人影晃动,十二个术士都和宝庆公主一般,口喷鲜血陆续倒地。
秦风出了营房,闷头走到门口,忽然想起,碧游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这一路要走多久?完全不晓得。之前东海族迁徙到云蒙,船队路上走了半年之久。但是宝庆公主说过,这是要给他们新年一个惊喜,那就是三天的时间而已啊。一时挠头,觉得是不是应该回去问问清楚。
忽然有人向他问道:“那边的是敖秦风吧?”
秦风回头一看,是一个半老的军士,胡子拉碴,看上去有些潦倒。衣衫虽然看上去是好衣服,但是却洗得很旧了。头盔上有两道刀砍的痕迹,都没有换新的,始终补好了凑合用。
秦风点点头,那人道:“我叫敖福,是庆字营里的斥候伍长。公主要我来给公子带路,以后听公子的差遣。”
秦风道:“有劳老哥了。”原来宝庆公主早有安排,心里忽然觉得很不爽,那女人是早就有了安排,让他必须得去做这件事。
敖福一脸丧气,叹气道:“公子跟我来吧。”似乎很明白这个任务的凶险。
秦风问道:“不骑龙飞去么?”
敖福摇摇头:“先传到东海境内。”说着又叹了口气。
秦风最看不得人这么垂头丧气,豪气道:“老哥,你放心,不会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到了那里便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老哥你在外面你等着便是。”
敖福感激道:“多谢啦,咱是有家室的人。每次上阵,难免有些气短。这一次还没把家小安顿好,就被派去做这么危险的事,难免要叹气。不过公子放心,咱没有别的本事,就是逃命快。死里逃生,也有七八次了。到时候公子跟着我,一定可以安全回来的。公子是庆主子身边的红人,主子定然不会弃下公子不顾安危的。”
秦风讶然道:“红人?我?”
敖福道:“公子莫要谦虚,现在谁不知道,在堰城公主最信任的便是公子。”
秦风笑道:“那他ri可要为你美言几句啦。”
他只是依着大多数电视剧常听的话来说,一般说到这种话,下面都是说“还望替在下美言几句”之类的,想不到敖福道:“谢啦,美言还是不要了,最好不要提我,让我安安静静呆着才好。”
秦风一怔,想想也是,这老哥一看就不是霸天彪他们那种适合打打杀杀的人。但是他姓敖,想必是宝庆公主的本家,遇事摊在头上跑不掉。
他们现在不熟,敖福不敢多说。等到多聊了一会儿,敖福的戒心消了,秦风便问:“为何不直接去做耕种一类的活计呢?难道还非得给公主当差么?”
敖福道:“有什么区别,到时候公主要我去做事,我还是得去做,又不是种地就可以不做了。”
秦风怪道:“你和宝庆有仇么?”
敖福摇摇头:“我姓敖啊,世代是军户,做不了别的。但是我若是不做了,我儿子将来就没机会做军户了,可能会更倒霉。”
秦风想想,如今宝庆公主是落难的公主,下面的人更是低人一头。
说着到了一处把守严密的军营,门前的军士笑道:“啊,这不是庆字营最弱的老福么?”
敖福也不敢搭腔,另一个军士和之前的军士调侃道:“人家是跑得快,但是人家每次都活着回来。这次路上又是全伍的人都死光了,人家还是全身而退。你比得了么?人家名字里有个福字,脑袋上挨两刀,还是能活着回来。”
秦风瞪了他们一眼,忽然放出龙息,压得两个人呼吸一滞,顿时神se变得敬畏,不敢乱说话了。
秦风问道:“老哥,你不生气么?”
敖福道:“他们说的也没错,每次一撤,我总是先跑回来。我家里孩子还太小,如果我死了,她们母子无依无靠,所以我不能死在外面。大家看不起我,也很正常。公子不必因为我横生枝节,不然ri后我的ri子更不好过。我们还是专心把事情做完,早些回来吧。”
秦风问:“老哥你在庆字营多久了?”
敖福想了想道:“大概有六千年吧。”
秦风吓了一跳:“六千年!”
敖福道:“我大概是庆字营服役最久的人了。”
秦风想想就明白了,别人不是死了就是升迁了,敖福每次跑得最快,从来没有功劳,也就一直呆在底层做个小小的伍长。他的修为也就是基本的真龙修为,平民打不过他,高手他打不过,在战场上也不惹眼,能活着跑回来罢了。
秦风怪道:“宝庆公主为什么专门派你来帮我呢?”
敖福道:“大概是因为我的每一个上级都死了,实在没人愿意要我吧。”
秦风心里恨不得对宝庆破口大骂,原来还是专门派他去送死啊。
敖福带着他进到营里,秦风见地面是一个和之前他在洞窟中见过的很近似的阵图。此刻阵图已经被激活了,每个符印都发着光,当中一颗碗口大的龙珠散发着濛濛白光,和四周的符印丝丝缕缕练成光束。
敖福道:“这是东海的老龙珠,记得东海的所有的地方。”旁边的军士送来两块龙骨,叫两个人一人戴上一块。敖福叮嘱道:“这是老龙骨,千万不能丢了。我们是靠这龙骨和龙珠相认,才能往返于东海和此地,若是丢了,那就回不来了。每次回来,都要交还的,这龙骨一块也不能少。”
秦风大致懂了,点点头。敖福检查秦风的衣衫,要他将身上明显不是东海人的服饰换了,自己也脱掉盔甲,换了东海平民的服饰,又叮嘱秦风说话的发音,说道:“公子不是在东海长大的,说话容易引人注意,要特别小心。碧游海一带,都是通天教的势力,贩夫走卒都是听命于碧游海的。”
秦风心道,宝庆公主说的是堂堂正正地打脸,敖福估计不知道。若是知道,只怕死也不敢去了。四周的兵丁是为了保护这个阵图不被破坏,坚持到他们回来。
他们步入阵中,一道光芒闪过,便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里。敖福抽出刀,第一时间护住了面门,小心翼翼地走到黑暗里,仔细观察有没有埋伏。秦风暗笑,此人的保命意识实在是强烈。能服役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
敖福示意他噤声,一起躲在黑暗里,蹲了好一会儿,秦风无语道:“我们躲什么呢?”
敖福道:“哪晓得会有什么。这个老龙巢几千年没有用过了,公主从东海退走,常用的地点自然都不能再用。这个老龙巢隐秘异常,便是为了这种时候用的。说不定便有毒物,又或者已经被人占据了。”
秦风哭笑不得,起身道:“起来吧,没东西!”他能感受到,这洞里并无生物。当即掏出定海珠,高高举起,略微灌注龙息,定海珠便放出光芒来,当做灯来照明。
敖福张大了嘴,想要叫“危险”,但是又被定海珠的光芒所震惊,羡慕道:“这便是定海珠啊。”
只见洞里都是一些龙的遗物,脱落的鳞片,巢草,为了保留老龙生前的感觉都原封不动保留着,但是一些脏东西还有值钱的东西自然都被清理过了。洞并不大,洞外都是水,能闻到浓浓的海水咸腥气味。原来此地已经是在东海的海底了,洞口的墙壁上长满了珊瑚、藤壶一类的东西。
敖福皱眉道:“不对!”
秦风一怔,敖福道:“没有光的地方不会生长珊瑚,现在并不是夜晚,为什么这么黑?”
秦风一想,也是,想不到敖福是个如此细心的人啊。正在紧张,敖福又道:“哦,对了,这里是个海渊,只有正午才会有光,现在还早。我们离开这里吧。”
秦风一晕,心脏快要受不了这个人了。敖福掏出一张地图,给秦风指道:“我们在这个位置,叫做沉水渊的地方,是一道很深的海沟。碧游海便是被这道海沟隔开的,出去翻过海岭,半ri的路程便可以到碧游海。我们到这里,有几个村子,看看能不能买到坐骑,到时候也好逃走。这里乃是亡命之徒云集的三不管地带,千万莫要生事。”
秦风见地图上有个石块堆砌的图案,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敖福道:“哦,这个海岭海沟都是当年天柱崩塌的时候形成的。这个石堆的符号,意思是有天柱崩塌的巨石。一般那样的地方,周围会比较危险,环境恶劣,而且会有可怕的凶兽,靠近了会有危险。”
秦风指着离那里最近的村子道:“我们便到这个乱石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