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终于到家了
谢家小公子暂时在卢太医的手下捡回了一条小命。
但却过了半个月,万寿节前夕才醒过来,自此还落下了个头疼的毛病。
李家和谢家也因此事争吵了半个月。
你家儿子破了头,我家儿子还断了腿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儿子本来能在陛下面前露脸的,这会儿都没机会了。
一句话,你丢的是命,我儿丢的可是光明发前途!
再说了,你谢小公子不是没死呢!
李家这些浑不吝的说法被谢家人知道了,私下里两家人见了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朝堂上李家和谢家人也针锋相对,就连向来公正不阿的谢锐都狠狠地刺了李家一道。
两家也算是结了仇。
就在这样热热闹闹的日子中,陈圭林夫妻也终于到了上京。
他们预计三月初到的,如今却已经是三月下旬了。
老长的车队停在陈府门前,看门的小厮揉了揉眼睛。
这么大阵仗,难道是五小姐又回来了?
陈圭林翻身下马,走到前面马车旁低声道:“李公公,这一路有劳您和诸位御林军兄弟们了,知道你们还要回去复命,兄弟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他拿出两个荷包,一个塞给旁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御林军小队长,让他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喝。
一个伸进马车里塞给了李公公。
李公公这一路已经跟这位陈三爷混熟了,也不整那虚的,他接过荷包掂了掂。
“三爷说这话就见外了,能跑这一趟也是咱们的福气不是?”
这眼看着陈家那位可就要熬到头了,就人家那功劳,再不济也能当个四妃。
小皇孙聪明伶俐,陈家崛起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再说了,去的时候拼命赶路,李公公这幅骨头都险些颠散了,回来虽然慢了点,但比去的时候舒服多了。
等李公公等人走了,府门前就只剩下孤零零三辆马车。
一辆最大的,是岑安然母子俩坐的。
一辆坐的是厨娘和丫鬟。
剩下一辆就全是行李了,他们这回来大概率是不会再回去了。
宅子里的东西能送人的就送人了,不能送人的就连着宅子一块儿打包卖了。
时间紧迫,也没卖出个好价钱,但比他们当年买的时候要贵,不算亏。
“终于到了。”
陈圭林刚感慨了一句,马车里探出一个早就迫不及待的小脑袋。
“爹!这就是上京啊?”
“老三??”
“三弟!!”
“三哥?!”
陈圭林正想转身把儿子拎下来,就听见几道熟悉的声音。
他看向大门口。
他爹娘,二哥和老四都站在那里,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陈圭林挠了挠头:“那个……爹娘,二哥四弟,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啊?”
小厮:“……”
那个,其实他以为是五小姐回来了,所以才跑进去叫了那么多人出来。
“咳咳……”
陈彦之等人对视了一眼,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只要你爹我想,还能有我不知道的?”陈彦之一脸得意。
不知道的还真当是那么回事儿呢!
陈母悄悄掐了他一把,然后自己走了出来。
拉着儿子看了又看,越看眼睛越红。
“高了,壮了。”
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冷面将军被他娘在大门前就转来转去,仍是好脾气的配合着。
“我说娘,您可别哭鼻子哈……我现在是有媳妇儿的人了,再哄你我媳妇儿要吃醋的。”
陈母:……
一腔慈母心肠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不过她也突然反应过来:“你回来了?我大孙子和儿媳妇儿呢?”
该不会他一个人回来的吧?
陈家其他人也走了过来,兄弟几个你捶我我捶你的,表达着这么多年的思念。
听他娘说媳妇儿,陈圭林一拍脑袋,转身朝着那辆大马车走去。
掀开帘子,就看见他儿子眼眶里包着眼泪:“爹!”
叫声之凄婉,吓了陈家人一跳。
陈圭林手一抖,马车帘子又落了下来。
他扒拉了两下,把帘子扒拉开:“怎么了景航?”
岑安然安抚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我好像要生了。”
陈圭林:……
“要,要,要生了啊。”
他呆愣在那里,陈母着急见大孙子。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掀开了他。
结果看见马车里的场景,整个人吓得魂都险些丢了。
“他爹!快叫人去请大夫和接生婆!”
随着陈母这一生破了喉咙的惊叫,老陈家陷入了一阵兵荒马乱中。
*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媳妇儿要生了你都不知道?”
“幸好是母子平安,不然你哭都没地方哭!这事儿要是你岳父岳母知道了,打不死你!”
两个时辰后。
岑安然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陈圭林傻笑着陪在妻儿身边,耳朵边是他娘的碎碎念。
岑安然是二胎,生得顺利,被叫来的大夫都没用上。
她歇了一会儿刚醒,这阵状态还算好。
听见婆母一直数落相公,从她昏睡前数落到昏睡后,心里有些同情他。
“娘,您不要说圭林了,他这一路都小心翼翼的,也就刚刚那会儿刚到家,他心里激动。”
是她没有叫他,自己已经生过一胎了,知道从羊水破了阵痛到生孩子,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也不缺他这点儿时间。
陈母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儿,你就偷着乐吧你!”
陈圭林终于应了她一声:“那可不!我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
陈母:……
陈母接过丫鬟端过来的猪蹄汤,摸了摸,温度正好。
“来,安安,喝了这汤好下奶。”
她还要喂岑安然,后者连忙坐了起来。
“娘,我自己来。”
“嘶……”
不料被扯到伤处,痛得她龇牙咧嘴。
陈母忙把汤放开,一脸担忧地问道:“怎么样?扯到了?流血了没?”
有些人生产的时候没什么事情,反而是产后突然大出血的也不是没有。
“安安,你怎么样?”
陈圭林也不看儿子了,惊慌的看向她,伸出手又不知道落在哪里,生怕弄痛了她,仿佛是个易碎的娃娃。
那一阵痛过了,岑安然面色恢复正常,她摇了摇头:“没事娘,我就是突然坐了起来不小心扯到了。”
陈母松了口气,坐了回去。
“你这孩子,今日要吓死我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