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英王回来了
上京的街头,
如这种隐隐骄傲,自豪的感慨言论,随处可见,处处可闻。
那些先一步到达上京的使臣们也被进入大靖以来沿途的种种震惊了。
他们知道大靖向来比他们富饶,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富……
一个个眼珠子直转悠,想着能不能趁这回万寿节,捞一笔回国。
反正大靖富得流油。
皇帝陛下: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
“驾!”
“英王殿下回朝,闲杂人等回避!”
“英王殿下回朝,闲杂人等回避!”
几道嘹亮的声音自城门外不远处传来。
城门口,排着队进城的人纷纷让开,伸长脖子去看。
剧烈动荡的马蹄声似有撼动天地之感。
为首一人戴着漆黑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但毫不掩饰其一身的煞气。
那是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叫人根本不敢直视。
等那被马蹄带起的风沙落定了,城门口的百姓们这才有种恍然的感觉。
“英王殿下?我咋没听说过,这是哪位殿下?”
“害!还能是谁,就是十五岁就被陛下发配去了幽州以北的那位呗!”
“哦~你说的是二皇子啊!”
“这都多少年了,二皇子得有十几年没回来了吧?”
“谁说不是呢!十六年了,也就是天家,咱们寻常人家谁舍得把儿子流放那么远,还十几年不让回来呢……”
离京十六年的二皇子,也就是英王殿下回来了。
这一下子就把近日来百姓们因着各国使臣到来的热度吸引回了他们大靖自己人身上。
一刻钟后,
皇宫。
御书房。
英王回来,第一时间就进宫了。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英武伟岸一身煞气的二儿子,皇帝陛下心底一片感慨。
他亲自走了下去,把二儿子扶了起来:
“回来了就好,这些年,委屈你了。”
十几年了,那年他离开的时候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信誓旦旦的向他立下军令状,五年内必拿下幽州轩辕家世代握在手里的军权。
可这一去,就是十六年啊……
他战功赫赫,出生入死,却连封王,都比他几个在上京安乐乡的弟弟晚。
“是朕,对不住你,宣儿。”
皇帝陛下握着儿子的手,老泪纵横。
这个儿子远在天边就算了,他还能抛在脑外,这一旦站在自己面前了,那点久违的慈父心就冒出来了。
英王,昔日的二皇子。
他看着自己父皇如此性情,眼神却没有一丝波动。
“父皇言重了,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身为轩辕家的后人,由他去平息当年轩辕家的动荡,是最正确的选择。
当年他父皇以他犯了错为由,将他发配到幽州,历尽磨难,才终于在幽州站稳了脚跟。
后来又慢慢取得了轩辕家的信任,花了五年的时间才终于将轩辕家的兵权收归己有。
比他跟父皇立下的军令状晚了三年。
所以他拒绝了父皇在他及冠后就封王的意思,而是要等自己在战场上立下不世之功,才有资格领受他父皇给他的封号。
英,英武不凡,英雄,才能出众、杰出的人物。
知道英王回宫,就连太子都没有去御书房打扰,为的就是给他父皇和二弟多一些说话的机会。
皇帝亲手揭下英王脸上黑森的面具,两只手微微颤抖。
他眉间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右边一直延伸到到另一边的耳后,十分骇人。
英王不习惯摘下面具,还微微皱了皱眉。
但这毕竟是他亲爹,他非要看看,他也没办法阻止。
路公公发誓,这辈子除了被皇后娘娘误会,他没见过陛下哭得这么伤心过。
“宣儿,你受苦了……”
英王眉头蹙得更厉害了。
他强忍着不去拍掉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的老手。
“父皇可是一国之君,要时刻注意仪态。”
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但他的眼神已经完全表达了这个意思。
正在心疼儿子的皇帝陛下一滞。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皇帝飞快地吸了吸鼻子,收回手,转过身胡乱抹了两下脸。
然后又转过身来,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好好好,不愧是我儿,英武不凡!”
“你母妃在宫里等着你呢,去看看她吧!”
他说的是自小抚养他的贵妃崔氏。
英王见他父皇终于恢复了一国之君的理智,很是欣慰。
“是,儿臣这就去看望母妃。”
这就对了。
他在军营里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白白嫩嫩瘦得跟竹竿儿似的新兵蛋子,一点儿苦都吃不得,一天天哭哭啼啼的,他听了就烦。
后来他把那些白白嫩嫩的新兵蛋子挂在外边晒了几天,一个个都晒脱了一层皮,后来再苦再累他们都不哭了。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他父皇也变得这么容易哭哭啼啼的了。
英王离开御书房,把脸上的面具又戴了回去。
细看之下,面具之下的那张脸,始终紧紧皱着眉头。
看见英王走得干净又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皇帝陛下心里梗了又梗。
“小路子,他他他,他刚刚是在嫌弃朕,是吧?”
路公公:该怎么说呢,陛下一大把年纪了,哭起来那真是丑得不要不要的,是他他也嫌弃啊。
但是呢,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那是必要的。
“陛下说的哪里话?英王殿下也是心疼您,不像您太过伤怀,这才赶紧离开的。”
“是吗?”可是为什么皇帝陛下觉得自己隐隐受到了鄙视。
路公公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是!”
一定是,必须是!
他还感慨了一句:“英王殿下打小就是个直性子,这么多年也没变过。”
是的。
秦宣打小就是个直性子。
每次调皮捣蛋了之后,认罚他都是头一个。
但是罚了之后该捣蛋还是继续捣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儿子做错事情是应该罚,但不能否认做这事能叫儿子开心。”
于是他一边开心,一边挨打。
要是哪一回他心情好不愿意打他,他自个儿还不乐意。
秦宣为人处世自有一番原则,就连他这个身为一国之君的父亲都无法打破。
这也是他为什么放心把他放去幽州的原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