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钱袋子
“不怎么样。”
秦骜声音平稳,淡淡道。
已经过去五天,阿兕子虽然没死,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微弱的呼吸强了不少。
心口的跳动也更加有力。
祁阳大人说了,玉牌只是起到辅助作用。
关键还是靠她自己。
他的女儿,凭借自己顽强的求生欲正在和死神抗争。
他若不能除掉一切伤害过她的人,根本对不起她!
皇帝也知道这件事,叹了口气,“这孩子是有造化的。”
祁阳这个老神棍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连他都好多年没见过了。
没想到为了这个孩子回了一趟皇宫。
只在东宫露了一面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到:“若这回她能侥幸活下来,宫里有的朕有的,你只管开口,好好养着她。”
这孩子天生就体弱,以后估摸着也是个要长期养着的。
东宫再宽裕能有多宽裕?
肯定还是比不上他的私库。
左右是亲孙女,又是太子的头一个闺女,他愿意给。
而此时还在江南的陈弁林打了个喷嚏。
柳文宣笑道:“这是有姑娘在念着你了?”
陈弁林没有搭理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柳家借着这次的机会,在江南也算是站住了脚跟。
他们只是付了个定金,拿下了江南八成的粮食用来赈灾。
先头说好了后续的银两是国库清债。
但实际上那些排得上号的商号不是被清洗了,就是破财免灾了。
那些粮商有的干脆就没了,自然不必偿债。
能独善其身存活下来的,国库给他们还的,也是抄家抄来的钱。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这回国库除了药材和其他的钱,赈灾粮草这一块那是一文没花。
不仅如此,加上从王氏旁支那边“缴获”的赃款,国库这回还倒赚了一大笔。
所以江南本地还能跟他们柳家一争高下的,屈指可数。
当然,他们也不敢争。
柳家在江南做的局,到现在看不出来的那都是傻子了。
柳家分明就是太子的狗,专门来咬下他们一块肉的。
这是太子殿下给他们柳家的机会。
成为东宫的钱袋子。
大靖未来的钱袋子。
不同于陈弁林稳重内敛,气质高华。
柳文宣反正是在风流公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寒冷的冬天,他也穿的花枝招展。
江南丝绸业发达,且绚丽夺目。
柳文宣一个原来总穿素色衣衫的人,不知怎么竟爱上了这些低调奢华,却又舒适的衣裳。
不仅如此,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折扇。
“唉,我也就不服了,表弟你这一副死人脸的样子,冷冰冰的不解风情,竟还有那么多姑娘追着你……真叫人嫉妒啊!”
啧啧啧,
这可真是奇了。
陈弁林淡淡的看了眼这个立志做个“风流不下流的富家公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表兄。
就在柳文宣期待他能说出什么的时候,冷漠道:
“表哥莫挡住了路。”
柳文宣:……
二表弟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还是小表弟好玩儿。
**
到了第七日。
秦骜特地告了假没去上朝。
而是在长信殿陪着他们母子三人。
陈福林带着一双儿女在长信殿的偏殿住了下来。
平日里奶娘和碧萝照看着雉奴,她就专心陪着阿兕子。
一眼都不敢错开。
眼见着孩子脸上灰败的颜色渐渐散去,虽然还是苍白到没有血色。
但她也很开心了。
只要能活下来,能活下来就行。
她刚生下来的时候,面色肿胀青紫,哭声如小猫般脆弱,也险些活不下来。
可她还是把她养到了四个月,连太医都说小郡主养的不错。
不出意外定能平安长大。
这一回也是一样!
“我们的女儿很坚强。”
秦骜坐在另一边,看着明显有了生气的女儿轻声道。
陈福林一双眼睛通红,里面满是血丝。
这七日来,她日夜不休,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在旁边米一会儿。
却是一步不敢离开的。
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紧紧揪住襁褓的一角。
老神仙说过,她陪着孩子,会让阿兕子更有可能活下来。
七天过去了。
她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快要落地。
她的女儿没有死。
“嗯,她很坚强。”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了减少如厕的次数,她喝的水很少。
连吃饭也没有胃口。
碧萝劝她:“小郡主醒来还要您照顾,您不能把自己熬垮了。”
她这才每日用点吃食,不让自己垮了。
秦骜坐了过来,握住她的肩膀将人带入怀中。
“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他相信他的女儿。
不会让他失望的。
夫妻俩静静地等着,连今日奶娘也没有抱雉奴过来打扰。
往日奶娘一日总会将雉奴抱过几回来给陈良娣看上一眼。
从日出到日落。
从朝阳到黄昏。
华灯初上,
长信殿里也纷纷掌了灯。
“嘤哼…哼………”
影影绰绰的房间里一片寂静。
陈福林靠在床边,有些犯困。
方才康公公进来有急事将太子叫走了。
这会儿只剩下她一个人。
宫女都守在侧殿门口。
这间屋子里除了她和太子,碧萝和雉奴,谁也不能进。
所以在听到婴儿的轻哼声的时候,陈福林第一反应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突然,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看向床中间。
“哼……哼哼……”
比刚刚更清晰的轻哼声传来。
陈福林发现自己手都有些发抖。
阿兕子并没有睁开眼睛。
她像是在梦中,遇到什么不舒服的事情,才发出哼哼声。
眼角却有泪水流出。
“阿兕子?”
陈福林眼眶一酸,她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安抚着她。
“不怕不怕,娘在这儿……”
阿兕子最后的记忆是满天的火海,她在睡梦中都感到惊恐也是自然。
人性之恶,叫人恨入骨血。
陈福林从来都是个好性子,她始终坚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从来与人为善。
却没想到有人会对她的孩子下此毒手。
若不是素云在,这一回出事的绝不可能只有阿兕子。
从没有一刻,她这么恨一个人。
比上辈子她要了自己的命还要恨!
是她无能。
才让那人有了再次伤害她孩子的机会。
再也不会了。
再也不会。
陈福林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小声的哭得不能自已。
——
??二舅陈弁林:私库?皇帝的私库能有多少钱?比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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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