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海宁的剪刀落下之前,波兰的贵族们就已经感到了浓浓的危机感。
按照环球集团与他们达成的协议,无论是哪种技术的合作项目所衍生出来的商业组织,合作双方也就是波兰某个特定的贵族家族与环球集团所掌握的股权比例都是五五开。波兰贵族的部分成员可以进入董事会和监事会,但他们不能再取得相应技术能力认证之前充当公司的管理层,也不被允许以董事会和监事会的名义插手公司的经营方略。
这意味着他们花费了巨款,却基本上没有得到任何相应的权利,只得到了一定的分红,和那些不知道能否为波兰带来二次荣光的技术。
其实他们本身并不是担心环球集团的技术,这其实也没有多少值得担心的,从以往的历史记录来看,环球集团每次推出的新技术都足够引起全世界的哄抢。这除了在他们发展早期的那个不为人知的阶段之外,几乎每一次都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让他们心中感到惶惑不安的,不过是对那批巨款的患得患失罢了。
不过,这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
只是无论给我们看来,这都是一种心胸狭隘的表现,所以海宁根本没有心情将这些人的心态放在心上。
何况,时年线来到1756年之后,他的业务也比以前要密集式多了。为了让他可以在休闲的道路上继续无忧无虑的旅途,他的仆人们甚至专门为他开辟了高速转移服务。正如从他之前返回圣彼得堡只需要两天的时间那样,如今他如果想要前往其他地方的话,即便是有大西洋的阻隔,时间也不会增加多少。
既然是机器人,自然有一些超出人类,常规认知的装备。在3000名成员当中,确实就有那么几个是具备飞行能力的。更何况在黑月的精心安排之下,瓦坎达计划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及副产物,更是已经遍及工业部门的多个领域。随着内燃机和炼油技术的不断出现,游艇和飞机对于环球集团来说也不再是一种奢望。
如果海宁并不喜欢如此高调的出巡。所以这些能力和装备并不在他的首选名单上,不过要想前往下一个重要的目的地,他就不得不稍微违背一下内心当中的戒条。
这个目的地的名字叫做苏格兰。
作为玻璃连岛北部的一部分,他长期被蛮族所控制,即便是在罗马时代,因为哈德良长墙的存在,他们也保有着野蛮的传统。如今英国的海洋时代虽然让他们国力大增,并且以一种近乎于谦卑的姿态,迎接作为近亲的苏格兰国王同时加冕英格兰国王,但实际上苏格兰本身并不愿意和英格兰合并,其境内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独立意识。
汉诺威王朝入主不列颠岛之后,这样的情况变得愈演愈烈,毕竟他们的国王不再拥有苏格兰的传统背景,让他们对王室原有的亲切感一下子荡然无存。
不过现在他们正享受着法国启蒙运动所带来的各种发展福利,对人性的解放让他们,看到了更加广阔的生存希望,所以他们现在并没有贸然发起任何大规模的独立运动。
但这并不代表着海宁就不能利用他们。
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海宁已经利用这里的小报,基本上控制了苏格兰人的舆论,同时也以此为基地开始攻击英国王室和它们的内阁。虽然这样隔靴搔痒的攻击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收到成效,但海宁终究已经在英国王室的背后埋下了一枚炸弹。
当然真没炸弹也需要小心的维护,至少不能让他在需要的时候突然失效,所以海宁和他的手下们时不时的也需要过去查看一番。
这才有了这次关于苏格兰的旅途。
7月,就在鲍斯威尔还在积极寻找着海宁行动的时候,海宁却意外的来到了他的家乡。随行的只有十几位机器仆人而已。如果英国国王纠集全国兵力的话,是完全可以将他们一行人围困在苏格兰一带的,毕竟海宁仍然只是一个**凡胎的平民罢了。
但海宁此次的行踪却是异常的隐秘,不要说英国国王就连当地的一些大人物都不得其所,当然他要拜访的那些人还是会知道他的来历的。只是,这几个人的影响力在当时简直惨不忍睹这让他们即便选择去告密,恐怕也不会得到那些权贵们的信任。在这方面最具代表力的一位,正是蒸汽机实际上的发明者,瓦特。
相信很多人在中学历史的学习过程当中受到过老师们对教科书的纠正说,瓦特其实并不是蒸汽机真正的发明者,因为在他之前,纽可门的作品就已经拥有了极高的实用性。所谓的瓦特蒸汽机,不过是对纽克门机的一种改良罢了,因此他的贡献更应该被准确的描述为改良而不是发明蒸汽机。
但诚如海宁在来到1750年之后所做的那一系列关于蒸汽机的复制一样,随着冷凝装置的发明瓦特的蒸汽机不再像一个简陋的转化工具,那样粗糙而笨拙的浪费资源。他的严密性让他的发明跨过了对机器定义的台阶。在欧洲人看来,出场的纽可门机会也不一定配得上,何况是伟大的机器。更何况瓦特和他的员工们,在后来进行的一系列改进,让蒸汽机不再单纯的具备排水的功能,还可以连接其他的机器协同工作。这让蒸汽机具备了它的动力性。
像发动机一样具备这种性质的机器,不再单纯的依靠本身的能力去给矿场排水,这显然已经是不同意义的东西。人们提到蒸汽机的时候,也显然更希望将它与内燃机相提并论,所以牛可鸣鸡这种粗糙的玩意儿就更加不值一提。
瓦特,确实就是实际意义上蒸汽机的发明者。
只不过1756年7月份的他,才刚刚结束了和莫根的契约,这让他不得不告别了这位尊敬的师傅,又和经常照顾自己的萧特先生道别,然后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21岁的瓦特,轻舞着马鞭,从英国本土的中部,一直往北而行。他的旅行袋里,放着一本比奥莱所写的《数学器具的制造和使用》,以及他花了差不多20英镑的代价买的许多开业所必需的材料或用具,雇船载回故乡格里诺克。
风华正茂的瓦特,踏上了返回苏格兰的漫长道路,去迎接新的生活挑战!
一开始,苏格兰那平静的田园生活,并没有给瓦特传达出任何挑战他意志的意思,他那为史强的父亲看到瘦弱的儿子学艺归来的时候,心中只有无尽的欣慰和高兴。由于瓦特的学徒,生涯一直都是通过省吃俭用这样的方式来度过的,所以它的营养基础非常差,身体也似乎出现了一些毛病,因此他的父亲认为他应该先在家中好好休息,等到养好身体之后,再去琢磨他以后的营生也不迟。
可是,瓦特十分惦记着一位叫做迪克的博士许下的诺言。这位迪克博士曾经答应瓦特学艺成功之后,介绍他到格拉斯哥大学去工作。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找到对方,询问一下这个承诺是否仍然有效。只不过他的身体拖住了他的理想,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他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够让他的健康状况有所好转。
这让他不得不静下心来,老老实实的等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神奇的人物出现在了他们堕落的家里,这个人叫做海宁,他身上有无数的头衔,但其中最让欧洲人熟悉的是环球集团的总裁和南尼德兰的大公。
对于一名贵族的到来,瓦特一家必须立刻给予应有的招待,但他们并不是什么富裕家庭,即便到最近的地主家里去奢戒,也不一定能够支撑起海宁所应有的排场。
但海宁根本不在乎这一点,他坐在瓦特充满灰尘的床边,摸了摸他的手腕,然后低声询问道:“你很想去格拉斯哥吗?”
这句话是用苏格兰语说的,难得海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一些苏格兰语当中常用的交流句式。
但瓦特并不知道海宁为此付出的辛苦,他只知道对方是个博学多识的人,虽然长了一副东方人的面孔,但从他嘴里听到苏兰语,根本不是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至于他对工匠的关爱,更是早就已经传遍了欧洲,苏格兰甚至有人在私底下建立了秘密的工会组织,只不过没有什么像样的规章制度和出类拔萃的人物领导罢了。
瓦特知道,面前这位东方人就是自己这份职业的保护者。听他的语气,他显然不是来出卖自己的,而是来帮他完成梦想的。
这样一个关怀工匠的贵族,恐怕翻遍欧洲的历史也不会找到另外一个。
瓦特立刻恭敬地坐了起来,郑重其事的回答说:“是的,我想去。”
海宁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补充道:“你确实需要调养一阵子,你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糕了,不过这并不需要浪费三五个月的时间,我有另外一些办法可以让你快速的恢复,只不过这个方法非常奇特,如果是一些信奉妖魔鬼怪的人看到了,那么……”
“我知道!我们不会说出去的!”瓦特几乎用诅咒发誓般的语气强调了这句话他知道很多科学巨匠甚至是一般的博物学家,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迫害,他们在追寻科学的路上遇到了这样那样的挑战,海宁作为一个富有学识的人,既然可以帮助环球集团治理下的土地快速摆脱贫困在内的各种困难,那么就必然采用了一些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手段,这些手段很有可能也会被纳粹愚蠢的人定性为异端。
为了保全这位偶像兼领路人,瓦特知道自己必须严守秘密。
此时的瓦特刚刚结束自己的学徒生活,他的年龄也不算大,整张脸上也充斥着青色的味道,但他所说出的话语充满了决绝意味,这让海宁感到无比宽心。
他很快叫来了自己的手下,向他们低声叮嘱了一系列吩咐,然后就见这几个手下拿出了白色的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取出了一瓶又一瓶的药剂摆在瓦特面前。
瓦特和他的父亲都被震惊到了,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甚至他们都没看出来那白色手套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不过由于对海宁的相信,他们没有多说一句话,任凭这些海宁的手下在瓦特的手臂上用酒精进行消毒。
酒精的味道,他们父子两个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这是和他们平常所喝的酒类并不相同罢了。
但接下来的操作他们就看不懂了,只见其中一个人拿出一根细细的针头,针头的末端连着一根长长的管子,没人知道那管子的材料是什么,只知道针头扎进皮肤里的时候十分酸爽。
瓦特因为疼痛感而不得不搅动了几下嘴唇,还好他没有出现晕血之类的症状,静脉注射的流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他身上完成了。
此时的苏格兰甚至整个英格兰还没有人知道,海宁掌握了这种技术,甚至就连海宁也是最近才知道,瓦坎达计划的复产物之一就是他们通过图法上马的方式复原了一些19甚至21世纪才会出现的技术。这种静脉注射法自然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种罢了。
海宁给瓦特注射的是包括葡萄糖在内的大量营养品,不过分也都谈不上复杂,太过复杂的目前还不具备制备的条件。但即便如此,在瓦特这个小伙子的身上,这些营养品依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毕竟他的健康底子还是有保障的。
于是在几天之后,瓦特的父亲就惊讶的看到他的儿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了,过来他震惊而又感激的感谢了海宁,但海宁却向他表达歉意,并告诉他说:“真一看五不得不让您的儿子又一次离开你了,而且这次恐怕时间也会很长。不过我向您保证,您的儿子将会像开天辟地的英雄一般打开一番新的天地,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
拉瓦特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和海宁斤斤计较,几天之后,他就亲眼目送走了自己的儿子——瓦特和海宁一起踏上了前往格拉斯哥的旅途。
说来也巧,格拉斯哥大学正有一项任务在等待着他去完成。
原来,格拉斯哥大学刚由牙买加购进一套天文仪器。由于长时间的海上运输,这套仪器受到颠簸震动,又受到含盐湿气侵蚀,因此需要清洗和维修。学校正愁找不到好的仪器工匠时,瓦特来了。
迪克博士为瓦特安排了工作室,然后瓦特就开始了勤奋的工作,按照他的计划,同样也是原本历史上的发展脉络,在未来的一个多月里,他会把全部仪器清洗、维修到位。学校对瓦特的工作很满意。从此,瓦特就在格拉斯哥大学扎下了根。这时瓦特才21岁。
在这所大学里,瓦特还将会得到许多科学家的关怀和帮助。其中,对瓦特影响最大的是布莱克教授和罗宾逊。
布莱克是二氧化碳气体的发现人,以研究燃烧和潜热而出名。后来瓦特成名以后,曾感激地提到布莱克,他说:“我之所以能够有今天,多亏布莱克的巨大帮助。是他教给我物理学的知识。他始终是一个真正的朋友和顾问。”瓦特曾经制造过一架小风琴送给布莱克作纪念。
罗宾逊是比瓦特小两岁的大学生,当时刚刚获得硕士学位。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问题,互相学习,互相帮助。罗宾逊曾对人说:“每当我在工作中遇到疑难问题,就去找瓦特,无论什么问题到了瓦特手里,都会迎刃而解。”
在大学里,瓦特不但有这两位亲密的朋友,而且,凡是找瓦特修理仪器的教授,都热心地向瓦特讲述仪器的原理和用途,给他找来有关的书籍和资料。勤奋的瓦特通过实践和学习,理论水平和工作能力都会出现大幅度的提高。
这就是海宁为他开启的前进之路,虽然原本历史上不需要他的帮助,瓦特也可以成功的迈入这条轨道,但他既然把欧洲的人才群体当做是他受到启发的养料池,那么他就得确保这些人才能够准确的前往自己原来存在的位置。
换而言之,他必须尽可能地避免他带来的蝴蝶效应对这些人才的负面影响。
瓦特在被这样安置进格拉斯哥大学之后,海宁便开始拜访起生活在这所大学里的那些个学者们。与瓦特相识的这位迪克博士似乎在历史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像样的发明创造和历史功绩,所以海宁指示和他谈谈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再也没怎么见过了。
相反的是,布莱克和亚当-斯密就很快成为了海宁的座上宾。
某种程度上来讲,苏格兰的百姓一直都很惊讶于那些街头小报上所记载和宣传的事情。虽说如今他们已经对那些报纸的内容信之不疑,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还是想要当面请教一下海宁,他是如何神奇的加那些报纸上的内容搜罗到自己手中的,又是如何在远隔万里的情况之下,准确的向苏格兰百姓投送了这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