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采尔布斯特的蝉在蜕变(中)
于是,正在七月中旬的某一天,她怀揣着一个阴谋者所特有的忐忑不安,来到了这位欧拉的家里。
如此冒昧的拜访,肯定会被一些保守人士说三道四,但和一些年轻的贵妇交往,对于这群充满才华的人来说也司空见惯。甚至,有些学者,尤其是文艺工作者的夫人,也是俄国上层男子们的闺中常客。
是的,她们是男人们的闺中常客。
叶卡捷琳娜就知道,彼得就拥有这样一位闺中常客。
当然,叶卡捷琳娜在得到黄莺的指点之后,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忠诚贸然开玩笑。
因此,她只准备在欧拉这里停留极短的时间,所有的交谈都没有避开下人。
既然要节约时间,那么开门见山就是必不可少的。她以请教的口气,谦虚地询问道:“您是怎么帮助海宁的?”
欧拉不知道她的想法,甚至无法确定他是否是自己的战友,因此而在那里长篇大论了许久,试图拖延时间,直到对方感到枯燥乏味而选择离开。
欧拉并不是个时时都会关注局势变化的人,虽然身处异国他乡,不得不注意证据的动荡,以保证自己的生存,但学术方面的各种研究总是会消耗掉他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因此总有他顾及不到的地方,会突然给他带来政局变化上的惊喜。
现在他对这名客人的了解,仅仅停留在表面上。比如,他知道这位女大公是海宁的合作伙伴,同时他的丈夫也是海宁的合作伙伴,而且两个人都曾经和海宁共同出游,显然双方的关系是极其密切的。
但欧拉也很清楚的意识到,这种亲切的关系,在特征和形式上都有流于表面的嫌疑,在没有确切的告知和判断之前,他无法排除海宁是在装腔作势。毕竟很多人都愿意和贵族,尤其是皇室保持表面上的和谐关系,这样可以给他们摆脱很多麻烦,而皇室也愿意落得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
所以,欧拉的选择其实是毫无问题的,拖延时间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思路。只不过在这期间,他不得不顾虑另外一种概率的存在,如果双方确实是战友,只不过海宁没有事先告知过他们,而是分别单独与他们达成了某种密切的合作,那么他这种小心和谨慎就是完全不必要的。相反的,为了保证不和这些真正的战友闹僵关系,他在拖延时间的同时,还必须保证言辞上的恭敬。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他渊博的学识足够应付这一点。
在这渊博学识的轰炸之下,叶卡捷琳娜只觉得自己的脑仁在不断炸响。好在她如今也勉强算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了,因此到最后她总算是勉勉强强听懂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对这些话进行了如下的梗概和复述。
“账本上的数字存在着某些和人们认知不一样的规律。比如某些数字的首位数是1还是9,对于常人来说或许并不值得深究,或者有人认为他们的概率是一样的。但我记得,海宁之前曾经在学报上论述过一个叫做本福特的法则。这一法则指出,在足够的样本里,首位数是1的概率高达30%以上,而首位数是9的概率只有4.9%。”
“愚蠢的造假者们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在他们编写的账本里,1和9出现的频率大致是相同的。虽然并不是所有的虚假账本都可以通过这一点去戳穿,但统计账目数字的首位数,并不是一件多么浪费时间的事情。所以如此简便的方法,对女皇和贵族们来说是颇有积极意义的。”
这一番话说完,欧拉甚至都有些傻眼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吃穿不愁的贵族公主,竟然能够把数学原理和相关应用的逻辑都弄得这么清楚。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
这让他不得不在暗地里向叶卡捷琳娜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因为双方信任的逻辑始终没有打通,因此他在表面上只是小心翼翼的奉承了几句而已。
叶卡捷琳娜也回应了类似的话语,不过她那可不是奉承,而是十足十的称赞。
他是今天才知道,掀起如此波澜的罪魁祸首,竟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数学定律。
作为一位德国大公的公主,她对于数学的力量并非一无所知。
因此她立刻启程前往海宁的住处,想看一下这位东方人手里还掌握着怎样的权杖。
对于海宁又一次充当文抄公,但仍然没有拿诗词巨著下手这件事情,刚刚抵达这里的安娜斯塔西亚·斯洛文尼娜对海宁的克制与矜持给予了极高的赞赏。
海宁在这种鼓励的作用之下,立刻向女皇提出了另外一些建议,比如采用三角记账法,全面厘清俄国财政系统当中的审计错误。
女皇对这一系列的建议也大为震动,正在和别斯图热夫等人积极的商谈。
同时,女皇在另外一件事情上也基本完成了态度的转变,那就是他不再为彼得前往海宁的军校学习,设置任何障碍。
其实,这个转变在女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初露端倪,只是当时的女皇还没有下定决心而已。而现在,随着双方合作的不断深入,女皇也需要一些象征性的举措来稳固双方的关系。
因为,俄国高层讨论的结果,是他们将会尽可能地照搬环球集团的管理方案。只是这样投机取巧,并且能够迅速壮大俄国实力的方案,不一定能够得到海宁仆人们的一致支持。
事情确实是这样的。
与安纳斯塔西亚一起来到海宁身边的恰巴耶夫娜就是反对者之一。
她不认为向俄国人提供这些成熟的管理方案是对集团有利的事情,甚至他已经向白山和黑月建议,应该在这一系列的政府管理策略方面,也推出一种外销版本。
黑月接受了她的意见,并正在积极地与手下们进行商讨。
不过他的所长之处显然不在此。
而白山则对她的意见置若罔闻,甚至干脆怀疑他们无法在圣彼得堡完成应有的任务。
所以这家伙又一次从马德拉斯出发,悄悄地踏上了前来俄国的旅途。
而在圣彼得堡的海宁,则默契地作出了和白山一样的选择。
他忽略了恰巴耶夫娜的建议,而是采取了一种积极的态度面对俄国人的请求——他要求女皇在索取那些崭新的策略之时,也像之前一样给出合理的报价。
女皇知道,这个“之前”,说得并不是四河协定,而是他们在商业合作领域未曾达成的某些交换协议,其本质上不过是商业上的互惠互利和互信帮。只不过这一次其支付手段恐怕不能仅仅局限在真金白银上了,而是像极具政治合作色彩的四河协定一样,用允许海宁继续扩大实验的方式来置换。
女王对此并不是全无准备的,甚至在最初和环球集团谈判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过更高的报价,只是海宁并没有向他索取而已。
而如今,那些落选的协议内容似乎都可以成为现实了。
因此女皇提议:用伏尔加河上游地区,任意一处半径一百五十公里的区域的管辖权,交换海宁关于皇室和宫廷资产的经营建议,以及财务体系的改革建议。女皇将以经营所得的额外盈利为参考,另外对海宁给予奖励。
海宁在得到这一消息之后立刻表态,原则上予以同意,但随后又要求女皇将伏尔加河换成第聂伯河。
同时他还诚惶诚恐地表示:模棱两可的“建议”一词,让他无法在定价方面给予准确的评估,像之前他贡献给俄国宫廷的本福特法则,以及三角记账法等措施,总共也不会价值50公里半径的领地,而面对女皇三倍于此的优厚条件,无论是谁都不该昧着良心收下。
因此他希望女皇能够更清晰地描述自己的需求。
这一建议让女皇有些喜不自胜,因为那意味着她可以将更多更具体的问题交给海宁来解决。
只是某些人的观点并没有和他不谋而合。
比如舒瓦洛夫就认为:对于所有君主来说,大臣们的聪明头脑,都应该下意识的为帝国服务。虽然说,君主应该为他们的好主意给予赏赐,但还从没有哪个臣子敢让君主准确描述她的需求。
何况,海宁还不是俄国的大臣。
所以,他个人并不很认同女皇的想法。
由于舒瓦洛夫在英国间谍案件当中的精彩表现,他在宫廷当中的威望也与日俱增,俄国的许多大臣和将军美因为此案的爆发而对英国颇为不满,同时整个圣彼得堡也爆发了一股排斥英国人的暗流。很多城市的中低阶层不带像他们的贵胄那样对英国人不满,还将此案当中表现出色的舒瓦洛夫视为了偶像。
按照常理来讲,这件案情的线索是舒瓦洛夫从海宁那里拿到手的,因此在从此案当中获得巨大好处和利益之后,他一定得想个办法报答海宁才行。
然而,欧洲宫廷贵族们的无耻之处便在此时毫无征兆地附着在了他的身上。为了不让自己的名声和海宁这个外人扯上关系,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别人说他是沾了海宁的光,所以他特地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了一些对海宁不利的话,以维持自己,或者说进一步树立他公平公正的形象。
这样的做法当然引来了一些明眼人的不耻,但是他如今在俄国宫廷之中可谓是如日中天,就连女皇的老情人拉祖莫夫斯基也不可与之相提并论,因此大多数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只是浑浑噩噩的等待着有谁能够站出来扳倒他。
可是,谁又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呢?
即便有人可以,那他又有什么理由去为俄国宫廷消灭一批害群之马呢?
无论是明眼的还是瞎眼的人,在此时肯定都不知道,有个叫做白山的人正在冷不丁的嘲讽着他们。
而且就连女皇也肯定都想不到,白山在听说了海宁的说法之后,忍不住露出了狡猾的微笑。
对于白山来说,海宁的形式风格已经充满了黑色幽默的调调,他本来就是个性情相对活泼的人,再加上欧洲宫廷的耳濡目染,让他对谁都不敢清路的表露内心,因此便怀揣着一种恶趣味话语修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并调侃那些愚蠢的贵族。
这就像是一个小丑,在逗弄大家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的观众竟然都是些傻子,因此他便变得更加开心了。只是他不能拿出自己的真诚来看待每一个观众罢了。
在白山的设计当中,海宁完全有资格也有权利称为那个无忧无虑进行表演的人,无论他戴不戴上笑说道鼻子都无所谓。
而从现在的情况来说,海宁离他设计的样子已经越来越近。他也巴不得在这个时候送上一记神助攻。
具体到这件事情上来讲,海宁肯定不像他在话语当中表现的的那样诚惶诚恐。那几条财政措施足以让俄国领先欧洲百余年,期间所创造的财富,岂是半径50公里的领地可比?
海宁之所以那样说,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家伙肯定别有用心。
在了解了俄国宫廷的狗血之后,海宁怎么可能还是那个纯真的少年?
正如同白山所猜测的那样,海宁确实是有自己的想法。
恰巴耶夫纳的建议虽然被他忽略过去了,但他早就已经有了类似的想法——自家的秘密怎么可能全部抖露给别人呢?何况那些策略、措施对他来说也是竞争力所在。
让女皇自己提出具体的需求,当然就是在减缓自己秘密泄露的速度,毕竟女皇并不知道他所有的手段。何况更加具体的问题解决起来,需要的是更加具体的智慧和手段,而谋划一个国家的发展布局,则需要高屋建瓴的大智慧。
在没有这种大智慧的情况之下,女皇只能在小技术上形成对环球集团的依赖,到时候整个俄国都将处处受制于环球集团,至少也是很容易就被他们完成渗透,从而为他们进一步的控制俄国打下良好的基础。这可是他一直在谋划的事情。
当然,完成这个谋划,需要降低那些还保持着警惕的贵族们的紧张感。
所以建议降低女皇提出的报价,这样可以表现出他对俄国的亲善态度,同时也可以客观上降低俄国财政的负担,避免有些人的反感,另外,较低的收入也可以减少别人眼红的概率,最后,较低的报价也可以将它的那一系列措施的真正价值掩盖起来,以免引起保守派们的过度重视。
这一系列的用意都是他精心设计好的。
而且他虽然主动提出要降低报价,但实质性的报价很有可能不会因此而减去多少。毕竟这个报价还需要得到女皇的回复,而女皇现在对环球集团的态度可是在不断变得亲善起来,因此她的回价肯定会高出不少。
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很明确的证明了这一点,由于女皇对环球集团的愈发看重,她并没有同意海宁的建议,当然出于谨慎,她也没有直截了当的给出回价,而是希望双方能够进一步的磋商一下。
为双方能够更加友好的进行会谈,女皇甚至还特意准备让她的老情人拉祖莫夫斯基陪同她一起前去。
不过海宁却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表示,他必须要等到他的首席谋臣白山到来之后,才能够进行这个级别的会谈。于是女皇不得不暂缓了行程,好在白山到来的消息不久之后就传进了她的寝宫之中。
7月18号的时候,白山风尘仆仆的到达了圣彼得堡,并从海宁那里得到了对方的完整想法。
这些想法当中的大部分内容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因此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只是这并不意味着海宁所面对的局势,就没有任何值得他担心的地方了。
海宁的一系列建议,包括具体的经营都让俄国看到了富足的希望,但一个富足的帝国是不会满足的,真正的强大才是他们所追求的。
虽然海宁已经同意向他们销售燧发枪等一系列武器,甚至会传授相关的制造方法,但是,俄国士兵的训练也一直都是女皇和贵族们的心理。
女皇早就希望自己的军队能够让海宁加以训练。毕竟他们在印度打出的那一仗,采用的是完全不同的战术。
但她的大臣们也给予了他真诚的忠告:让外人训练俄国的军队,将会让军队遭受到意想不到的渗透,这对于所有俄国上层来说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这句话里其实已经隐隐包含了威胁的意味,如果女皇胆敢威胁贵族们,那么他们肯定会换一个沙皇。这种事情在俄国历史上是从不鲜见的。甚至女皇当年得以登基,靠的就是近卫军和某些贵族们的支持。
可惜的是女皇登基已经有些年岁了,对于政治上的某些事情已经看得更加通透,对于权力的理解也已经有了更高的层次。因此她没有被这些阴谋论所轻易的蛊惑,反而是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客观的看待海宁和他的环球集团所表现出来的实力。
至不济,也要清晰的看到双方进行交换所带来的客观好处。
不过,随着彼得参加军校的设想越来越贴近现实,女皇也又一次萌生了在俄国本土增建军校的想法。
俄国并非缺少这样的学校,只是缺少海宁和他手下那样的教官。
当然,女皇不是傻子,她知道方法这种东西远比商品要更加珍贵。
海宁虽然已经开了将制造商品的方法,用于交换实控范围的先河,但是,政府的运转方法,显然要比制造商品的方法更加珍贵。
所以女皇才拿出了伏尔加河。
但显然,海宁想要的是第聂伯河。
这似乎是在隐晦的提醒女皇,她的报价偏低了。
虽然,海宁在话里话外都在强调,他愿意缩小时空领地的范围,同时明明白白地宣称女皇的报价过高,但这反而似乎是在提醒这一点。从女皇的角度来看,海宁好像是在刻意掩饰对报价偏低的不满。
当然这对女皇来说只是一种概率,最多也只是一种担忧,或者说是没有被证实的猜测而已。
对于那些老于世故的俄国大臣们来说,产生和女皇相同的想法,也并不是件多么考验他们经验的事情,不过这却从另外一个方向充分的证明了一点,那就是细节上的磋商对于他们俄国来说恐怕已经愈发显得重要起来。
而且女皇也已经逐渐意识到,她对海宁这个人的行事风格也缺少足够的认知和了解。相对来说,她那个冒冒失失的外甥在这一点都要比她强出许多。
好在,海宁在圣彼得堡的交往是极其广泛的,这意味着其他人也能够从中窥伺端倪。
虽然,那些老狐狸们在窥测到其中端倪之后,说不定就会从中谋取什么好处——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利益的大事,同时也意味着她必须尽快地敲定与海宁的具体合作措施。
不过这群人和自己一样,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作出类似的判断。而且即便某些猜测纯粹属于概率学范畴,但如果这样的猜测变得多了起来,即便是俄国的女沙皇,恐怕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推迟和海宁的谈判。
于是在7月16日,也就是白山到达圣彼得堡之后的第二天,女皇就在拉祖莫夫斯基的陪伴之下,悄悄地来到了海宁下榻的地方。
对于女皇的亲自驾临,在这里被雇佣或者受到俄国宫廷派遣的所有俄国人都感到诚惶诚恐,但海宁的那些仆人们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他们对待女皇的态度就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或者隔壁家前来串门的老大娘一样。
这让女皇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不过她可没有足够的时间在这方面浪费自己的青春。毕竟她年事已高,所谓的青春已经所剩无几。
白山也早就想要会一会这位女皇了,所以她早就在此处虚左以待。至于海宁那个按照道理来讲,应该与女皇进行对等谈判的人物此时最早就一定离开了他的住处。
女皇并没有询问海宁的楚楚,在她看来,既然海宁定下白山作为谈判的代表,那么说明环球集团内部的某些权力分野,可能不在俄国贵族们的习惯认知当中。
这种事情在很多团体里都是核心的秘密所在,因此是断然不可能让外人轻易摸索明白的,所以女皇也没想着能够在短时间内了解清楚,因此只是暗地里觉得以后可以多花些时间在这方面进行探究。
就这样,她错过了海宁在今晚最为重要的行动之一——海宁在仆人的陪伴之下,前去拜访叶卡捷琳娜了。
陪同海宁的主要是黄莺等人。她对叶卡杰琳娜的住处可谓是了如指掌,甚至就连彼得的行踪也可以间接的打听清楚。原本海宁还以为还可以在这里见到彼得,但却很快被告知,彼得在外打猎还没有归来。
海宁仰望了一下,天空发现夜空的深邃实在是让人感到沉闷,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但还没等到进一步作出反应,有些情况就突兀地发生在自己的面前了。
叶卡捷琳娜在黄莺的暗示下,很快开始了她富有感染力的一连串告白。
“黄莺告诉我,我应该称呼你海先生,以前我都是冒昧的称您为海宁,因为那像是我听说过的某些比利时名字。不过那都不要紧,因为您一定要要相信我,无论您应该被称为什么,您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经不可撼动。”
“来到俄国之后不久,环绕在我周围的幸福就开始慢慢地散去。我的母亲遭到俄国贵族们的排挤,我的父亲甚至不被允许参加我的婚礼。在俄国人的心里,我的任务就是给他们生下一个继承人。我就是个工具。”
“但您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您不光带给我财富,还带给我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您的学识撬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欧洲的贵族子弟们都为之疯狂。您的手段轻松地拽动着人们的认知,他们像绵羊一样乖乖地跟在您的后面。这世界上从没有人可以拥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
“而且你还赶跑了讨厌的乔戈洛科夫夫妇。虽然我恐怕还会面对其他的总管,但我仍然非常开心的拥有了这几天自由的时光。”
“我从没有见过您这样的人。”
“所以……请让我和您在一起吧,哪怕是作为中国人所说的外室也可以。”
说着,她解开了一层又一层的裙子,仆人们也在这个时候识趣地离开,最后,一条充满体香的胸衣盖在了海宁的脸上。
海宁轻轻地拂开了它,但却再也拂不开那张名为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油画。
于是,来到俄国之后的第一次,就这样交代在了圣彼得堡郊外的夜晚。
而这个夜晚,对于俄国来说确实是不同寻常的,因为女皇从白山那里得到了一系列颇具诱惑力的建议,从此俄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