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家次女舟轻云,怎么好像那么熟悉的?
她是谁?
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她颔首皱眉,努力回想有关舟轻云的画面,但脑海里像是彻底删除了与舟轻云有关的画面以及事情。
她对舟轻云的了解,空白一片。
老皇帝瞧见裘甜拧巴成苦瓜的模样,笑道:“喏!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朕都还没出要求,小脸蛋就拧巴成这样,难不成怕了?”
“陛下!你又在取笑臣女了。”裘甜瞪圆了眼睛,假装气鼓鼓地看着老皇帝,而老皇帝见之,身心愉悦大笑起来。
她见老皇帝这钢铁直男的该死尊严与自傲,果真受用于此。
“朕也不为难你,倘若你能拿到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朕就许你这面试金牌!”老皇帝十分喜欢看到裘甜吃瘪的模样,他不给点压力与磨炼她,他都觉得自己“残忍”。
“陛下,这不就是变成了天下第一才女的彩头了?”皇后震惊地望着像是心意已定的老皇帝,“陛下,这不太好吧!”
“皇后,稍安勿躁!天下第一才女的彩头依旧是婚姻自由嫁娶。”老皇帝深知要是这免死金牌成为彩头,届时原本助兴的环节,即将变成各大家族、势力争相抢夺的环节罢了,实属扫兴。
“要是这丫头能拿到这天下第一的令牌,朕就送这面免死金牌,当做贺礼。”老皇帝一念之间,要是这丫头没拿到这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这免死金牌艰就省了;要是这丫头能获得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那也能用这称号束缚她言行举止,这免死金牌多数也用不上;而且她有着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日后必能辅助老三。
老皇帝思来想去,都觉得这绝不是亏本买卖。
他捋了捋胡子,笑呵呵道:“裘甜,怎么样?”
裘甜凝神看着老皇帝狡猾的眼神,眉头紧皱,“陛下,你这是故意为难臣女。”
“呵呵!朕可没有!”老皇帝轻飘飘地说了这一句,“朕还记得,皇后当年可是连获两年这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
“皇后娘娘,若是第三年也参赛,那必然连获三年。”福泉谄媚讨好,裘甜看着皇后被夸而娇羞颔首,“都是陈年往事,都不要说了。”
“为何皇后娘娘第三年不参加了?”裘甜从来没想过皇后竟然是天下第一才女,毕竟皇后那不争不抢的性子,太佛系了,经常被人欺负上头而隐忍。
“第三年,皇后娘娘与陛下在宫宴后的一个月完婚,皇后娘娘便没有参加,让赵妃娘娘q取得那年天下第一才女!”福泉好心给裘甜科普,裘甜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赵家视裘家为敌人了?
一开始,她以为原主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不知何时得罪了赵二,才让赵家与裘家两家结仇。
可现在福泉这么一说,她倒是明白了赵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整个裘家,毕竟赵妃与皇后之间的较量从年轻就开始了。
万年老二的赵妃,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个第一,却不想是皇后退赛,赢得并不潇洒磊落,像极了皇后同情她而将这个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让给她。
裘甜能理解,古代深闺女子并不像现代女性独立,她们能为了一个徒有虚名的名号不择手段、争得头破血流,只为展现自己优秀,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对于家族来说,她们的价值就是能让家族强大,故而她们有了个好名讳,这就意味着便能谋得一个好夫婿,家族也能谋得一个好未来。
故而,赵妃倾尽所有才拿了个天下第一的名号,结果转头就被老皇帝收到后宫中,始终低皇后一头。
不过,在她看来,这些所谓的天下第一的称号,全然是服务于权贵,而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绝对是老皇帝,故而他才周而复始的参加评选,其目的显而易见了。
照此情形,老皇帝让她也去争抢这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要么就是故意刁难,不先给免死金牌,要么就是打什么小九九算计她。
“陛下,臣女深知自己几斤几两,若是陛下不想满足臣女的愿望,那也没关系的。”裘甜假装失望,试探性地挑衅龙威,只是这话在老皇帝耳中便是:既然不想给就别给!
“胡闹!”老皇帝涨红了脸,“朕的话可是一言九鼎,谁说不给你的!”
“你是不是觉得这彩头不够?”老皇帝一挥手,豪气十足道:“朕再外加京城,人气最旺的一条商铺街作为贺礼。”
“如何?朕的诚意,你看见了吗?”
裘甜望着老谋深算的老皇帝,如同一只经历了大风大雨后的老狐狸,知道只有下足了饵料,才能引诱大鱼中套。
“哇——皇恩浩荡!”就连见过许多大场面的福泉也禁不住出声,下一秒急忙催促道:“裘小姐,还不赶快谢主隆恩?”
裘甜对于这京城人气最旺的商铺街毫无概念,但是她从福泉和皇后脸上的震惊来看,这里面绝对没有坑。
果真,老皇帝舍得孩子,套着狼。
她急忙跪在地上,高喊:“臣女裘甜,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瞧见裘甜这个小狐狸终于上钩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如今就等着看这丫头是否有获得天下第一才女的能力了;若是没有,那老三的正妃绝不能是她;若有,那她与老三便是天作之合,他给她的这一切,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皇室的手上。
顷刻间,整个奢香殿内实现共赢局面,每个人脸上都笑意满满,而裘甜和老皇帝都觉得自己是最大的赢家,殊不知只有皇后才是最大的赢家。
首先,锦鸡之死迎刃而解;其次,小九与陛下之间的间隙,如今化作一场历练;第三,原本她就在忧愁如何说服小九参与今年天下第一才女的争夺,却不想陛下也正有此意,并下了重彩头,让小九这个小财迷上当了;
第四,卫冕两任的她,绝对有信心让小九获得这名讳,从此洗脱了京中恶女的称号;第五,小九有了天下第一才女的名讳,自己又挣得十里红妆,此手段能力,足以成为各大世家的当家主母……
所以,今日这一安排,已经大大地突破了她的期待了。
她怎能不欣喜,怎能不愉快!
只不过她不知,老皇帝竟然打着裘甜与三皇子罢了,若是知道必然心碎,绝不让裘甜参与进来,让她日后遭遇种种是是非非……
一个时辰后,
裘甜沮丧地扔下手中绣花针,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娘娘,你怎么可以做到将这复杂的团给绣得这么好啊?”
她指了指皇后送给她的那块鸳鸯戏水的手帕,“娘娘,你怎么能有那么多耐心,坐下来做绣这两个牲畜呢?”
“你这小红花也绣的不错。”皇后带着笑意看着裘甜绣布上,歪歪扭扭,横七竖八针线的小红花,“假以时日,定能练出这鸳鸯戏水图!”
“鸳鸯戏水?!”裘甜轻笑了一声,“要是真的让我遇见了,定要抓来给娘娘炖汤喝。这鸳鸯可补气血了!”
“你这丫头老是想着做这些药膳给我补身体,从来不为自己打算一下?”皇后别有用心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想在宫宴中拔得头筹,怕是难咯。”
“娘娘……”裘甜心虚地撒娇道:“娘娘,我练女红也那么久了,眼睛也发酸了,你就不可怜可怜我嘛?”她特意挽着皇后娘娘的胳膊,眨了眨因为昨夜熬夜做桂花糯米藕熬红的眼睛。
“哟!不凑近一看,本宫倒是没看出你这双眼睛被你折腾成这样。”皇后心疼皱眉,但纤细的手指却轻轻点了一下裘甜的脑门,“少在这里装可怜,这女红必须要多加练习。”
“娘娘……我累了……”裘甜见皇后丝毫不给她偷懒的机会,苦着脸的卖惨道:“哎哟!我的眼睛好酸……”
“哎哟,我的伤口好酸好疼……”
皇后早已见怪不怪裘甜这些卖惨伎俩,“既然这样,你随我去逛一下藏书阁吧!”
“藏书阁?!”她一惊,脑海里一闪而过有关四书五经的经典著作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巨作,身子禁不住颤巍巍,可回头看见绣布上歪歪扭扭的女红,她还是答应了。
“好!好!好!”她连说了三声好,皇后对此十分满意,“走吧!”
“好嘞!”她像狗腿子一般积极响应,惹得奢香殿内所有人抿唇偷笑。
裘甜则是I侧身吩咐身边的当归,“天气冷,当归你去我房间拿那个暖包过来。”
“暖包?”当归昨晚回到翩然殿,看见裘甜挑灯伏案不知道在研究新菜品,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她想询问的时候就被安排离开翩然殿,去休息了。
直到今早,她来叫醒裘甜,裘甜破天荒懒床不起,而她在帮裘甜收拾桌上的东西的时候,才看见那个长方形,如同小枕头般的东西被放在桌子上。
当归如今寻到机会,急忙问道:“小姐,那长长方方、如同小枕头的东西就是暖包?”
她试探性地问道:“拿来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