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现在的军神兄可是混得很不如意。
其实,李靖和韩信是同一种人——标准的军事天才、政治白痴。
历史中,李靖在隋朝混到四十多岁,也只是个小小的马邑郡丞,一身本领无处施展。
然后有一天,李靖获知,李渊要造反。
要知道,李靖和李渊都出自陇西李。
只不过,李渊是嫡脉、武阳房,位高权重、家世显赫,但李靖却是支脉、丹阳房,且日渐败落、人丁凋零。
如果是正常人的脑回路,同宗族长要造反,大概率是要投奔一起干的。
反正混得不如意,不如奋起一搏,说不准能单车变摩托,不管怎么说,都是同宗,肯定更受信重。
但李靖却生怕李渊事败,自己是同宗被连累,竟然连夜跑路,去长安向朝庭告密了。
或许,还有卖了自家族长、立个功的小心思。
不得不说,李靖的政治眼光,真是差得让人不忍直视。
最后的结果也很搞笑,李渊太原起兵后,一路势如破竹、直入长安,李靖被俘虏了!
一听说抓住了李靖,李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的民情,那是宗族大过天,军神兄的告密,无疑有点大逆不道,于是李渊二话不说,便要剁了李靖。
李靖欲哭无泪,除了怨自己眼瞎,还能怨谁?
就在一代军神就要挂掉时,救星出现了——李世民听人说李靖是个大才,就向李渊求情。
李渊虽然很不情愿,但到底念在同宗,还是饶了李靖一命。
救下李靖后,李世民当即辟李靖为三卫、参议,在秦王府做事,想将其收为心腹。
这时,李靖眼瞎的老毛病又又又发作了。
军神兄‘敏锐’的察觉到,李世民和李建成的明争暗斗,但他认为,李建成是嫡长子,明显胜算更大。
于是,李靖拒绝了李世民的热情拉拢,虽然身在秦王府,却和李世民刻意保持着距离、以策安全。
李世民很不爽,虽然没如何李靖,但也将其闲置了。
所以,可怜军神兄虽年过半百、入土大半截,但因为自己的一再眼瞎、昏招迭出,迄今还是泯然众人。
而夏雨,年纪轻轻,却已是一飞冲天、名震天下。
这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对比相当明显!
所以,夏雨竟然知道他,还如此热情,李靖如何能不受宠若惊!
“李大人客气了,秦王殿下对你的才能那是赞不绝口,只是——呵呵!”夏雨轻轻一笑。
李靖顿时一脸尴尬。
不过,军神兄却仍然不认为自己错了,李世民再如日中天,不还是对太子之位遥不可及么?
李渊对李世民的打压,他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当下,李靖赶紧转移话题:“靖早闻军师大名,对沙盘、热气球,还有那翼骑兵之法都颇感兴趣。”
“今日正好巧遇,不知军师近日是否空闲,靖想过府拜访、当面请教一二。”
夏雨一听就乐了。
这真是想瞌睡就遇上了枕头,他正盘算请李靖教教苏定方呢,没想到对方就送上门了。
历史上,李靖有一个半弟子。
那一个,正好就是苏定方,另外半个,则是侯君集,可以说,老师牛逼,弟子也不差。
现在,夏雨正好让李靖、苏定方再叙师生之缘。
“早听殿下说过,李大人痴于兵法,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没问题,最近雨一直有空,欢迎随时到访。”
“不过,”笑眯眯的夏雨话风一转:“巧了,雨也正好有一事,有求于李大人。”
李靖正开心呢,不禁一愣。
如今的夏雨,正是位高权重、如日中天,而他呢,不过一区区闲散之人,能求他啥呢?
“噢,军师请讲。只要靖能力允许,必然尽力。”
虽然心中疑惑,但李靖还是一口答应,毕竟,夏雨给出了愿意交流的态度,他总不能吝啬吧?
“好极了。”夏雨大喜,一边示意李靖边走边说、跟上大队,一边笑吟吟道:“是这样的,雨近日收了一个弟子,兵略方面,雨可教之,但雨长于参谋,却短于临阵。我听说李大人家学渊源、长于此道,还在撰写相关兵书,不知能否帮忙教导一二?”
李靖一愣,没想到,他正在写兵书之事,夏雨竟然也知道。
虽然他之前也没带过兵,但是,他是旧隋名将韩擒虎的外甥,可谓尽得韩擒虎一生用兵之所得。
再加上,他酷爱钻研,每至一地,必仔细勘查地形,然后在心中排兵布阵。
所以,数十年下来,虽末真正临阵,但无法是理论,还是实操,他都早已炉火纯青。
他现在缺的,只是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罢了。
“这个,”李靖略有迟疑道:“军师所请,靖本不该拒绝,但兵法一道,极讲究天赋——”
李靖会推托,夏雨早有所料。
因为这位军神兄有精神洁癖,对收徒的要求极为严格,生怕徒弟表现不佳,折了他的脸面。
所以,终其一生,李靖也只收了苏定方一个真传弟子,还是考察再三。
至于侯君集,李靖其实根本没看上,但李世民登基后竟亲自出面,请李靖教授其兵法。
李靖迫于无奈,这才教导了侯君集一番,但既不肯收其为正式弟子、也始终有所保留。
所以,侯君集只能算李靖半个弟子。
“李大人放心!”夏雨多鸡贼,根本不给李靖拒绝的机会,当即堵了回去:“我这弟子,天赋极高,乃百年不遇的名将胚子。”
“不是雨夸口,其他日成就,必可比肩卫、霍,位列武庙,绝不会坠了李大人的名声。”
开玩笑,历史中,苏定方本就是李靖的真传弟子。
现如今,再加上夏雨的教导,李靖要是看不上,那才是咄咄怪事。
李靖老脸一红,立马知道,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已被别人看了个通透,干笑道:“既如此,靖必然尽心。”
“放心。”夏雨乐呵呵拍拍军神兄的肩膀:“雨这位弟子,李大人只要见了,必会十分满意。”
“说实在的,雨现在颇有点担心,李大人会见猎心喜,把我这位弟子拐跑喽。”
“岂敢!岂敢!”李靖连忙拱手,虽然知道夏雨是玩笑话,却心中也忍不住好奇,不知是何人竟得夏雨这样的无双军师如此赞誉。
“呃,不知军师这位弟子是何人?”
“苏定方!”
李靖觉得有些耳熟,略一思索,猛然想起道:“是窦建德麾下那位新近雀起的小将?”
“然也。”夏雨笑了,他就知道,以李靖对军务的关注,肯定会知道苏定方。
原来是此人!
李靖放心了,年纪轻轻,便能在乱世中闯出一定名气,还能被鬼谷一门收录门墙,肯定差不了。
“那事情便说定了。雨在家中,恭侯李大人大驾。”
“好,好,那靖便打打扰了。”
双方相视一笑,达成交易,各取所需。
……
当日,李渊献俘太庙,把窦建德、王世充一家都提溜了出来,当着天下臣民,狠狠刷了把脸面。
随即,李渊封窦建德为夏国公、王世充为郑国公,并给予众多赏赐,令在长安荣养,似乎颇为优容。
但夏雨却知道,一切都是假像。
要不了多久,窦建德、王世充,便会各种躲猫猫死、喝水死,恐怕这已是注定的宿命。
一直折腾到中午,李渊才颁下旨意,东征军返回城外军营,领取赏赐、交还军械后,解散回家。
夏雨也如释重负,被折腾得饥肠辘辘的他,坐上侯在太庙外的马车,便想赶紧回家造饭。
“姐夫。”这时候,殷元却气喘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夏雨一乐:“怎么,也在等你爹?”
“是呢。”殷元笑呵呵道:“陛下给东征军放了假,爹和您都可以休息到元宵节后。”
“爹的意思是,就在元宵节前,便把您和家姐的亲事办了。你看如何?”
“可以。”夏雨一口答应。
他毕竟是现代人,对唐代的风土人情有太多不了解的地方,家里没个女主人,会手忙脚乱的。
殷元很高兴:“那明天有空,您就来府上一趟吧,两家商量下下聘等事宜。”
夏雨一抬头,便见不远处,殷开山正冲着他微笑点头,显然,这种情况下,这位老泰山要端着点架子,不能太跌份。
“没问题,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