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少许,贾敏让两位乳娘分别将黛玉与其弟弟带走。
一个去睡觉,一个去吃药。
看着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贾敏,贾琼知晓,其是有话想与贾珠单独聊,思及此,也不好再打扰,随即说道:
“敏姑姑,这两日舟车劳顿,侄儿想先去休息一二,可否让人领侄儿前去厢房。”
贾敏闻言,看了贾珠,见其面无异色,随即又看向贾琼,笑着说道:“此是正理,是姑姑想的差了,理该如此。”
随即又对着侍立一旁的丫鬟说道:“邀月,带着表少爷前往厢房。”
丫鬟邀月于前引路,贾琼跟随于后,一路前行。
其不时回头与贾琼言说一二,叙说院内居所安排,道路如何行走,府内有何禁忌等等,想来也是个有心的。
望着身前之人丰乳肥臀,摇曳多姿,不由有些口干舌燥。
来到此世已有多年,虽还不习惯别人伺候,但心态也逐渐转变。见清丽漂亮之女子,又不由多看几眼,一如前世养号一般。
只恨此身年龄太小,岁月流逝太慢。
恍惚间又想起刚刚重生入此界的那几年,日子清贫时可无现在这般想法。
不由摇头感叹,饱暖思**,饥寒起盗心,古人诚不欺我。
来到厢房,见鸳鸯与鹦哥已经收拾完毕,正坐在套间的床沿边闲聊。说到高兴处,俱是咯咯的笑着,两双小腿随性的荡来荡去。
看着两个娇俏可爱的小丫头,方才腾起的火焰,缓缓消散。
自己日后或许会心动,然却不会对小孩子有所想法,前世他就搞不明白,为何有如此多的非人心态之人。
心中火再盛,身却无所欲。
正对着房门的鸳鸯见贾琼从室外走了进来,不由停下摇曳的小腿,站了起来,有拉了下鹦哥。
两人起身向贾琼走了过来,鸳鸯看着贾琼,边走边说到:“爷,怎么这般快就过来了,怎不多聊一会。”
又看了看了贾琼略显疲惫的面色,随即又说道:“爷可是累了,是否要休息一会。”
听着鸳鸯关心的话语,粉红的小脸上,略有几个雀斑,随着说话时脸庞的抖动,忽隐忽现。又瞧一旁的鹦哥也是眼含关心的看着他,随即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着说道:
“无事,只是敏姑姑有事要询问珠大哥,我在那边有些拘谨,便讨了借口,先过来了。”
又见两人也是面带疲惫之色,遂又说道:“我倒是无需休息,毕竟练了两年的武。然你们两这几日也与我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船随水动,夜晚无法安睡,你们可以休息会。”
鸳鸯听贾琼如此说,不由偏头看了看面色疲惫,又一脸意动的鹦哥,随即又看向贾琼,抿着嘴略想了一会,说道:
“爷,你跟着珠大爷来此,算是府上的客人,大爷与主家正在聊天。我们又俱是你的婢子,哪有爷跟着做客,尚未休息,婢子先休息的。再说天色已过申初,天也将黑,待吃过夕食,再安息更好些。”
说着便走向一旁与贾琼到了一杯茶水,端了过来,又对着茶水吹了吹,方递与贾琼。嘴角露出丝丝笑意,说道:
“爷方才说话时嗓子有些干涩,想来是长时间未用水了,茶水有些热,先抿些润润喉咙吧。”
看着细心体贴做事周到的鸳鸯,还有言语中提醒自己的话语。又看了看若有所思一脸学习的鹦哥,贾琼不由一笑,接过茶杯微微的呷了起来。
不由想到,这么体贴,又知冷知热的丫鬟当真少有,若在前世,长大后必然是贤妻良母。
又心中自问道,难道日后真要送到贾府伺候贾母吗?
以前曾想着,以贾母在贾府的权威,自是无语伦比,若是有个说得上话的,经常帮忙美言几句。
而后老太太又在府中叔伯那里夸耀几次,或许能获得更多的贾府资源,即使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至少有值得一试的价值。
放弃一丫鬟,或许可以增加一定的晋升之道,再说也不一定需要放弃,待日后其长大了,再找机会讨要回来,想必贾母也是不会拒绝的,而鸳鸯应当也不会拒绝。
鹦哥对他来说,倒是可有可无,其毕竟不如鸳鸯多矣。
自己这一世在乎的更多的是权利,他要不断的向上爬,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自蒙学时,他就不断表现自己,不断借贾珠的势。即使出去与文臣勋贵文斗,他也不惜亲身上阵。
那次若是谁不给贾府的面子,随便找个借口都能收拾自己,不过收获也是满满,至少贾珠更信任自己了,且神童的名声也传了出去。
想到这里,不由会心一笑。
权利比女人要香的多,权钱到手,女人自然不会缺,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追求要高端点。
前世读红楼时,总是可惜这个,惋惜那个。然此身已然来此,又生活困苦多年,也未享受太多福祉,细细思量,那与我何干。
我现在要改的是自己的命,并非你们的,若是可以随手救之,倒也不会吝啬。
即使是那些金钗,只要还未成为自己的女人,他就不会有那种保护的思想,除非她是自己的女人。
若是能给自己带来更高的利益,也不介意舍弃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女人。
他蒙学后就未再压抑内心,压抑这已然改变的想法。
除了人伦大防和未成年的少女,这些心中恪守的底线。
日后也不妨纵戏花丛,当然前提是女子愿意,他从不是个强迫她人的人。
然看着如此体贴,又知冷知热的鸳鸯,心中又不由有些犹豫。
她是真心为自己好的,若是如此对她,岂不辜负少女之心了。
不过她俩在自己室内照顾自己两年,想必贾母未必会再选择她们吧,叹了一口气后,也只能日后随缘了。
端着茶盏想了许久,随即摇了摇头,驱散脑中的杂思,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狠,远不如刘备曹操那样的枭雄。
厚而无形、黑而无色,自己可差多了。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不知何日可实现。
重生者嘛,至少得有些追求吧。
只是可惜自己太过年弱,若是再涨上几岁,必然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鸳鸯看着坐在面前喝茶的贾琼,眼神时而欣慰,时而开怀,时而冷厉,面色多变。不由有些担心害怕。
看着贾琼握住茶杯的手,因为用力已经隐隐发红,又见茶水慢慢饮尽。
随即一手拎起茶壶,另一只小手欲取过茶杯,不经意间触碰到贾琼的手背。
将完全陷入沉思的贾琼惊醒。
豁然抬眸,看向面前的鸳鸯,眼神凌厉,倒是将鸳鸯吓了一跳。
两年习武,身体毕竟有了些气力,九岁的黄口,长的越发像十三四的舞勺少年。
若是搁在前世,别人知晓年龄的话,准会说‘这小子不会是吃激素长大的吧,’
见与自己同岁的贾琼眼神凌厉,鸳鸯颤颤巍巍的小声说道:“爷,杯中没有水了,我给爷再添些吧。”
看着颤颤巍巍的鸳鸯,又看了看缩在一旁的鹦哥,不由觉得有些诧异,自己方才很吓人吗?
也不作多想,柔声笑道:“那鸳鸯再与爷续上一杯吧。”
又对一旁的鹦哥说道:“鹦哥,你将沈姐姐送与爷的那支洞箫取来。”
闻听此言,鹦哥还未发觉,然鸳鸯却敏锐的感觉到了贾琼的转变,以往与他们说话时,皆是我,今日却变成爷了。也未多想,随即给贾琼续上了些茶水。
见鹦哥取来洞箫,又想到此时原著的那对主仆在一个府内,却不自知,又是莞尔一笑。
略呷半口后,放下茶杯,取过洞箫,对着侍立一旁的两女道:
“我方才进院时,我们院内树荫旁,正好有几丛翠竹,旁边还有些石桌石凳。既然你们不愿休息,便与我去院子里走走,我为你们吹奏一曲吧。”
心中却暗暗叹息了一声。
助我登高峰,天下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