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是航空大队从北方空战结束后,回归杭城的日子,在外应战了数月之久,终于得到了胜利的消息,他们也终于可以回归于自己的家乡了。
航空大队一早便派来的电报,谢语凝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心一直起伏着无法平静得下来,早早就到车站迎接他们的归来。
“他们在哪里,天明呢,天明在不在这里,怎么还没有看到他们?”列车上下站的人比比皆是,谢语凝在人海茫茫中寻找邵谨之的身影,可却仍然没有寻见他,不由得焦心了起来。
“别急,语凝。”薛曼瑶拍了拍他的肩,轻声安慰,“既然电报上说了,他们会平安归来,他们就一定能够按时回来的,可能他们现在还没有抵达这里。稍安勿躁,我们再等一等吧,或许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够看到他们。”
“嗯。”谢语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可眼中仍然透着焦急的神情,心中也是焦心不已。只要一刻没能够看到邵谨之,她的心就一刻不能够得以平静。
“我们回来了!”忽然之间闻得了一个高亢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航空大队的队长带着身着肃穆军服的军人从列车上走了下来。
军人的身上无一不是沾满了灰尘,不知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空战中,受了多少的苦。
可即便风尘仆仆,却仍然掩盖不住那中**人天生的英姿与坚定,他们的身姿挺拔的,如同身上松一般,昂首挺胸之间,眼角眉梢满是英气,只需肃穆而立,便足以震慑一方。
“他们回来了,是他们回来了!”见得了这一方队伍,谢语凝的心一颤,连忙在这一众队员中寻找着邵谨之的身影。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队员从车中走下,并奔赴向自己的亲人,可却仍然没有见得邵谨之,她那颗激动的心,又一次的紧张了起来。
“天明呢,天明在哪里,怎么没有见到天明?”
一旁的谢语欢没有见到苏文川,也同样焦急不已,并在忧心寻找着他的身影,“文川怎么也不见了呀,他们到底哪里去了?”
“语凝!”忽然之间闻得了一个沙哑,却也带有磁性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谢语凝的心一颤,连忙转过头。
只见那个身着军装,面容肃穆,如同光风霁月一般的英挺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笑容中带着沧桑,虽然脸上已然沾染了尘土,链家上也带着憔悴,可却还是那样的英挺而又高大。
这些日子让自己日夜忧心,牵肠挂肚的一心人,终于平安无恙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此刻谢语凝的心里又心酸又激动。
“天明!”她嘴角含着笑意,可泪水却不由自主的从眼眶中滚滚而落,上前一步,紧紧的拥住了邵谨之,声音却依然带了颤抖的更咽,“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平安的回来了,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是啊,我回来了,我回来见你了。”邵谨之亦紧紧的拥住了谢语凝,将她那纤瘦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相逢的喜悦与激动中,也同样带着心酸和苦涩。
“语凝,别哭啊!”邵谨之松开了谢语凝,并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对她安慰着:“我圆满的完成任务,平安无恙的回来,这是一件喜事,你可不要哭啊!”
“是是是,我不能哭。”谢语凝连忙用手背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并从嘴角牵出一丝笑容,连连点头:“我只是太激动了,太激动了而已。”
她又抬起了手,摸着邵谨之那布满胡须的脸颊,但见他的面颊已然消瘦,凹陷的双眼中,带着些许的憔悴,她不由得有些心疼:“一别一个月,你消瘦了好多呀,不知道在那边空战的那些日子里,你受了多少的苦。”
邵谨之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想竟触动了自己腿上的伤口,不由得眉头一皱,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嘶……”
见状,谢语凝不由得一惊,当即便紧张了起来:“天明,你怎么了,你是受伤还是怎么样了,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邵谨之怕谢语凝担心,忍住了腿上的伤痛,并故作无恙,只是轻轻笑:“没事没事,刚刚在路上磕了一下而已,一点小事,你不用担心。”
“不行,让我看看!”谢语凝却仍然担忧不已,不顾他的阻拦,便蹲下身挽起他的裤管。
这一看,她不由得整个人都被惊了住,只见他的腿上布满了伤痕,皮肤之间没有一块儿完好无损的肉,甚至有的伤口已经化脓,流着血水,留下了又紫又红的痕迹,触目便是惊心动魄。
“啊,这……这是怎么了?”谢语凝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又惊异又心疼,“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一点也不严重,就是小伤而已,一点小伤不碍事的。”邵谨之怕谢语凝难过,便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故作轻松地说着:“空战受伤乃是常事,不过就是一点小伤,而且马上就要好了。瞧你这么大惊小怪的模样,好像出了多大的事似的。”
而谢语凝的声音却已经带了心疼的更咽,并摇着头:“都已经伤成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担心?”
在这时一旁归来的苏文川与谢语欢热络完之后,便又转过了身,对邵谨之关切:“谨之,你腿上受了重伤,千万不能在这里受风。医生可是和你说过,万一伤口感染,你这条腿就会废了。”
“什么?”听闻此言,谢语凝惊得几乎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万分严肃地对苏文川问,“文川,你说什么,怎么回事,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川!”只见邵谨之回过头,脸色万分严肃的瞪了苏文川,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而此刻谢语凝的脸上更甚忧心,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落了下来,并用着更咽的声音说:“你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许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