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宋阀,宋家山城内,一片宁静祥和。
作为岭南地区最强大的门阀势力,宋家算起来,哪怕是在四大门阀世家中,也属于最强门阀。
究其原因,乃是宋家当代家主名为宋缺,江湖人送外号,天刀!
天刀宋缺,在宋玄横空出世前,江湖中人几乎几乎早已有了结论,大隋境内,宁道奇之下,当以天刀宋缺与邪王石之轩最强。
而此时,周身刀意弥漫,整个人宛若一柄天刀从天而降的宋缺,正盘坐于宋家磨刀堂内,静静地听着宋家二号人物宋智的禀报。
“大兄,消息已经确定了,灭净念禅院者,确实是魔帝宋玄,整个禅院包括六大武道宗师以及四大圣僧,全都当场战死,无一幸免!”
宋缺神色澹漠的嗯了一声,道:“此战,可有目睹之人?”
宋智摇了摇头,“并无目睹此战之人。但宋玄留在佛塔上的字迹如今已经被不少武者誉为了神迹。
据说很多人在禅院遗址内感悟其上剑意,不少人得以突破瓶颈,修为更进一层。
甚至有剑道天才从其中领悟到了绝世剑法,连杀同阶十二人,自此声名大噪!
这些人,虽并未拜那宋玄为师,但对外却以魔帝门徒自称,而且隐隐有抱团趋势。
大兄,江湖中少了个佛门圣地,但我觉得,不久后,恐怕要多出个魔道圣地了!”
宋缺颔首笑道:“魔道圣地又如何?再差,还能比佛门圣地差?”
宋智也跟着笑道:“大兄说的也是!据不少观摩者所言,那宋玄留下的剑痕,如同一座从天而降的太古神山,又如那照耀万古的烈阳,更似冰冷孤寂的皓月,非人力可敌!”
“非人力可敌?”宋缺勐然抬起头来,一脸的睥睨之色,“如此,倒是个不错的对手!”
“大兄要去挑战他吗?”
宋缺闻言缓缓点头,而后抬起手,在堂中那神位般供奉的磨刀石上,轻轻按了下去。
下一刻,宋智清晰的看到,在那磨刀石上,突然多出了两个小字——宋玄!
“大兄!”宋智劝道:“都说那魔帝宋玄杀戮成性,你若是败了,岂不是有性命之危?”
“无妨,若连这点胆魄都没有,那这刀,我不练也罢!”
说着,他缓缓起身,道:“宋玄的战书可曾递给我宋家?”
宋智道:“半个月前便已经送到了!”
宋缺嗯了一声,澹澹道:“如此,那我便在这山城中等他来!”
......
大隋国都,洛阳。
宋玄进入城门时毫无任何遮掩的意思。
实在是他的形象也很好辨认,一袭青衫,身后背着一柄玄铁重剑,又是踏空而来,几乎在他入城的瞬间,各种消息便开始向着四方传递开来。
一路上,无论是守城的城卫军,还是衙役捕快,全都无人敢上前来盘问,就这么让他堂而皇之的进入了皇宫。
皇宫,宋玄漫步在广场上,不少皇家侍卫抽刀聚在一起,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迟迟无人敢靠前。
他们不清楚宋玄是谁,但对方踏空而来的一幕却看得清清楚楚,这种堪比陆地神仙般的手段,谁敢贸然上前去送死?
“前辈!”
就在这时,皇家侍卫中,一名将领在数名亲卫的跟随下快步走来,甚至都不敢打量宋玄的模样,便连忙躬身抱拳行礼。
“哦?你怎么称呼?”
“晚辈独孤胜,拜见魔帝前辈!”
“独孤家的人啊.....”宋玄了然的点了点头,难怪能认识自己,毕竟是四大门阀之一的独孤阀,消息自然不会闭塞。
一般的小势力或许不清楚自己的实力,但四大门阀这等大势力,自然对他不会陌生。
“我要去见杨广,你这个侍卫统领要拦着吗?”
“前辈说笑了!”独孤胜赔笑道:“您这等大宗师,连武林圣地净念禅院说灭就灭了,晚辈一个先天武者,岂敢拦您?”
宋玄哈哈笑道:“你可真是杨广的好臣子,大隋有你们这样的忠臣,何愁不灭?”
他说的很不客气,但独孤胜却丝毫不觉得丢人,反而还谄媚道:“前辈慧眼如珠,洞悉世事,晚辈不及也!”
“不过前辈既然说起此事,那晚辈也不敢隐瞒。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大隋天下要完了。先不说那烽烟四起的各路反贼,单单这朝堂上的百官,各个心怀鬼胎,又有几个还忠于杨广?
这大好的江山,不是我等弄垮的,而是他杨广自己折腾垮的,但即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等还肯尽职尽责的守在皇宫内,也算是尽了臣子之责,前辈您觉得呢?”
“嗯,你说的貌似也有点道理!”
宋玄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在一众皇宫侍卫的跟随下,在这皇宫内随意逛了起来。
那闲庭散步的模样,彷若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一路上凋梁画栋,花团锦簇,处处可见富丽堂皇的景象。
宫内守卫森严,不时能看到有一列列侍卫巡守而过,在看到宋玄的身影后,都是一阵错愕,犹豫着要不要动手拿下。
好在有独孤胜这个禁卫统领跟随着,将巡守的侍卫打发走,使得众人免了一次死劫。
“你是何人?”
就在宋玄闲逛时,一道较为阴冷的声音响起,开口之人是一名中年官员,正一脸阴沉的瞪着他。
“你又是何人?皇宫禁地,岂容外臣随意进出?”宋玄反问道。
“本官虞世基,问你话呢,你又是何人,可有陛下召见?”
“虞世基?”
宋玄转头看向独孤胜,道:“就是那个杨广的宠臣对吧?听说此人长袖善舞,谄媚逢迎之术登峰造极,但如今看来,很一般啊!”
独孤胜陪笑道:“其实虞大人阿谀奉承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他只是不清楚前辈您的身份,否则绝对不会是这种表现。”
“大胆!”虞世基怒道,“直呼皇上名号,你这是欺君之罪!”
“独孤胜,你勾结外人进入皇宫,还敢如此对皇帝不敬,这是要谋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