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茜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除了唐双以外的人，都是人精水准了。
特别是沈君山和蔡勋，一个很擅长审讯，另外一个见的人跟吃的饭差不多的多。
他们两看见孙茜茜的表情，就知道又说中了。
韩娇娇其实只是习惯性地把孙茜茜往坏了想。
她也没想到真的说中了。
韩娇娇冷哼嗤笑。
“闹自杀博取同情，希望我妈妈心软撤诉，然后再装疯卖傻躲过一劫，以后好好地‘治疗’，恢复正常之后，家里人八成还会负担你后半辈子，是这样打算的吧。”
孙茜茜心里慌得不行。
她和张桂云就是这样商量的。
本来想用牙刷捅，但是牙刷实在太疼了，她也怕控制不好力道。
万一力道重了，没抢救及时的话，她就真死了！
孙茜茜不想死在拘留所里，所以她改变主意，选了上吊的方式。
她和张桂云一起把床单撕成了布条，拧成麻花之后穿过透气栏杆，接着掐准了巡逻的时间，再把自己挂上去。
孙茜茜和张桂云都没想到，她们做的事情在韩娇娇面前竟然还没撑过五分钟就露馅了。
孙文瞧她们俩的表情，就知道是真的。
“你们两个还真是没用，一做的事情一看就破，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的头好疼！”
沈君山把鉴定报告放在床头柜上，孙茜茜疯了般扑上去，把鉴定报告撕成了碎片塞进嘴巴里。
沈君山没有拦着他。
他冷淡地说道：“原件还在我手里，这一份是复印件，复印件有很多，你想撕掉多少都可以，不够我还可以给你复印，一百份够吗”
孙茜茜动作迟疑了两秒，慢慢把嘴里残渣吐出来，凶恶地瞪着沈君山。
沈君山看着那张丑陋的脸，不由想到了顾亮。
“顾亮当初看上你，纯粹是因为孙家吧”
不说顾亮还好，一提起他，孙茜茜心里的禁区就被点着了。
她抓起枕头砸向沈君山，被他一只手轻松弹开。
孙茜茜想扑上来撕扯沈君山，哪怕抓破他的脸，抓掉几根头发也可以。
可是她的一只手被手铐铐住了，过去一半就被拉回来，手腕像断掉似的疼痛。
“王八蛋！不许你在我面前提起顾亮！”
“顾亮是个很精明的人，从小就知道顾家不待见他，他的出身就不受到祝福，而且被多方质疑。所以他很清楚，要娶一个身份高，敞亮又聪明的女孩子，你是最好的选择，他选你，八成以上都是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
韩娇娇觉得沈君山挺损的。
八成以上，那就是九成和十成。
让她心里有一丢丢期盼和猜测，还不如一棒子打死。
咬定顾亮就是为了利益呢！
孙茜茜不停地摇头。
“不是的，顾亮是爱我的，他给我写了很多情书，给我买了很多礼物，他只要有时间就来接我放学，陪我逛街看电影，陪我吃饭买东西，他是爱我的！”
沈君山很少嘲笑人。
但是现在，他很无情地嘲笑孙茜茜。
“情书这么虚的东西你也信。你们两边都有电话，还有车，经常见面有什么话不能说，非要走形式写情书，不就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吗”
“逛街买东西看电影，哪个谈恋爱追求女方的人不做他又不是穷鬼，买点东西很难吗说不定电影票还是别人送的，都不用花钱买。”
“你看，他为你做的事情都不需要任何成本跟代价，仔细想想，是不是很廉价”
孙茜茜呆愣地看着沈君山没吭声。
蔡勋都觉得他很损。
杀人诛心，沈君山是要从根上杀死孙茜茜。
孙茜茜不信，嘴里不停地念叨：“你不懂，我们两个的感情你是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懂，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们两个，但是我懂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想法，顾亮真的爱你，就不会给你最肤浅表面的东西，更不会临死了一句话都不留给你！”
“够了！沈君山你这个杂种，你为什么不去死！还有你韩娇娇！”
孙茜茜疯狂挣扎，想摆脱手铐的束缚。
她的手腕都快出血了，还是一副凶狗样。
韩娇娇看着她这副样子，往前走了两步，被蔡勋拦下。
她推开蔡勋的手，直径走到孙茜茜的旁边。
孙茜茜能够碰到她，但是竟然犹豫了几秒钟，韩娇娇的巴掌就重重扇到了她的脸上。
“娇娇……”
孙文拉住了唐双不让她过去。
唐双一方面是不想再看她们两个互相伤害了，另一方面是，是因为她没见过韩娇娇这么冰冷的样子。
她印象里的女儿阳光、温暖，身上有种很奇妙的能量，总能让周围的人靠近她。
韩娇娇虽然很聪明，做事也很麻利果决，但是没有这么冰冷过。
唐双感觉女儿和平时不一样，强烈的陌生感让她害怕。
韩娇娇打了孙茜茜一巴掌之后，又连续打了她两巴掌。
“这是为我的孩子打的。”
话音刚落，她抓住孙茜茜的头发，把她拖到自己跟前，用头槌冲孙茜茜的脑门上狠狠地砸下去。
孙茜茜立刻发出痛呼声，韩娇娇把刚才那些纸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她的叫声。
“你的声音像乌鸦一样难听，但是比起这个，你心里可比蛇还狠！”
“老娘处处忍着你，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自己技不如人就滚回去苦修，天天在我身上在找存在感，你也配”
韩娇娇又用力给了她两巴掌，吓得张桂云尖叫。
“杀人啦！快点来人啦，韩娇娇疯了，她在杀人，还有没有人管了”
门口守着的两个民警冲进来，沈君山挡在门口，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俩默默地离开了房间，还把门关得更紧了。
“你们官官相护，你们害人性命，我要告你们，让你们统统坐牢！”
蔡勋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蔡勋使出了十成的力量，把张桂云嘴里的泡子都打爆了。
张桂云被挂在床头，脑子里嗡嗡的。
蔡勋骂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真痛快！”
孙茜茜吐出嘴里的纸，一只手揪住了韩娇娇的衣服。
韩娇娇虽然生了孩子没完全恢复，但是在床上躺了一周，手上的力气大得很。
她两只手，再加上身边还有沈君山。
还怕这个贱人！
韩娇娇双手扭住孙茜茜的右手，指甲嵌入孙茜茜的肉里。
两个女人都不肯松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揪着对方。
韩娇娇盯着她的脸说道：“从第一次见面我们就互看不顺眼了，其实我挺后悔的，当初第一次在手术台上碰面，我就应该彻底打垮你，把你从曾教授的队伍里赶出去，把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自信踩烂。”
“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不应该跟你客气。”
“客气你除了假笑以外，还能怎么对我客气别不要脸了，你这个虚伪的怂包！”
孙茜茜扭住她的衣领，把韩娇娇的衣服撕裂了。
韩娇娇也把孙茜茜的手臂抓出血。
算起来，还是她赢了。
韩娇娇冷笑：“你总说我抢了你的位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都不好意思骂你。”
“我也骂两句好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霸占我家的资源，住我的房子花我的钱，假千金而已，不夹着尾巴做人还好意思嘚瑟！我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回来当天把你赶出去，送回乡下。”
孙茜茜的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吼声。
沈君山看见她的衣服被撕破了一道大口子。
他单手握住孙茜茜的手臂，大力握下去。
骨头被人拿捏的感觉并不好受，沈君山还很会拿捏力度。
他让孙茜茜品尝痛楚，但是不会真的断她的手。
这只是浅浅地报复她而已。
“妈，你现在看见了，孙茜茜没有疯，她做的这些只是为了从牢房里出来见你而已。我也很明确告诉你，我跟孙茜茜只能留一个，今天你说不追究她的责任的话，我也不会再追究，但是从此以后你就没我这个女儿，也没有女婿和孙子孙女，给你一分钟考虑。”
唐双泣不成声。
“我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一定要选！”
“一把年纪又怎么样一把年纪就可以没脑子，就可以掕不清如果当初是意外是无奈，那现在算什么你为了你的家庭考虑，我也要为我的家庭考虑。如果是在封建社会，我一定把这个贱人绑到暗处，把她三刀六洞捅到半死不活，再丢到山上喂狗！”
“我跟她，你选吧”
韩娇娇这样刺激唐双也不是她希望的，可是不做不行呀。
为了孩子，也为了这个家，她要忍下心，唐双也必须下定决心。
唐双快晕了，孙文掐着她的虎口，在唐双的耳边说道。
“妈，你太软弱了，幸好你遇到的是爸爸，否则你怎么活哦。”
孙文的语气里透着无奈和失望。
他帮唐双擦了眼泪：“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就算你们都不追究她们的过失，我也不会放过孙茜茜和张桂云。”
“小文……”
“妈，我送你离开。”
唐双已经麻了，任由孙文推她出去。
孙茜茜不停在后面叫着妈，见到唐双离开关上门，孙茜茜彻底发狂，在里面骂着贱人废物这种话。
唐双并没有离开，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