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山抱起老大说道：“那就让老大姓顾，老二姓沈？”
“行，可是叫什么呢？我们还是没定名字呀？”
“干脆就让老大叫顾韩算了，把你们的姓都含进去，省得以后又觉得漏掉了谁！”
韩这个姓，有时候也让言晗和孙勇觉得膈应。
如果说之前还好，那现在就真是一根刺了。
替换了娇娇和茜茜不说，孙茜茜还差点闹得他们家破人亡。
孙勇的脸色又黑了几度。
韩放低着头不敢说话，连小妞也低着头。
唐彩拍了孙勇一下。
他才注意到两个孩子的表情，连忙说道：“这个……我不是那个意思，谁家还不出几个垃圾呀，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没教育好，是我的问题！”
“阿放你别多想，你孙伯父不是这个意思。”
唐彩挺喜欢韩放的，又懂事又听话，还很上进勤奋，娇娇还在乡下的时候就知道护着姐姐了，孩子本性非常不错。
韩放低着头，眼里噙着眼泪。
“其实，爸妈在世的时候，对姐姐也挺好的，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做了，尽量不让姐姐吃苦。只是家里太穷，很多时候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爸妈也会克扣自己的粮食给我们，我不知道为什么茜茜姐……”
韩放嘟起小嘴，忍着眼泪。
韩娇娇也能理解。
自己太穷，又生了女娃，如果想要孩子活下去，可能这是老妇想到的最好办法了吧。
韩娇娇摸摸弟弟的头说道：“你别哭了，我虽然记得不清楚，但是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回头问一问村民就知道了。我相信他们也不算坏，而且孙茜茜也不是他们的女儿。”
“什么？”
沈君山和大伙儿都愣住了。
孙文难得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不理解韩娇娇的话。
“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之前我让姨妈拿了东西去化验，后来报告也给我了，但是因为事情很多，而且我觉得暂时没必要把这事儿告诉大家，所以就没说。”
唐彩想起来了：“两份亲子鉴定书？我记得一份是确定亲子关系，一份是亲属关系。你的意思是……”
韩娇娇点点头，唐彩脸色煞白。
这么荒谬！
她有些接受不了。
言晗都不知道这事儿，她急忙问道：“鉴定书？谁和谁的？你们两倒是说话啊。”
“娇娇，亲子鉴定书，不会是张桂云和孙茜茜的吧？”
沈君山说完之后，韩娇娇就点头了。
他之前就觉得张桂云对孙茜茜的感情不一般。
都是一个家的孩子，也没见她对孙权和孙文如此上心，只把孙茜茜当成掌中宝。
沈君山有过猜测，但是实在太荒谬了，所以沈君山也没往这方面细想。
现在想想，细思极恐……
孙勇有点没回过味儿来。
“等等，我没明白！丫头，你的意思是，茜茜是张嫂的女儿，但是当初换了孩子的人明明是韩老头的婆娘呀，这……”
孙权比娇娇和孙文大岁，他想起妈被接回来的时候，身体很差，家里又遇到敏感时期，都是一片混乱。
张嫂当时在家忙里忙外，经常也只有她一个人。
孩子很小的时候，长相的变化也不大。
就算换了孩子，也可以说太久没见到孩子，长开了，变样了。
孙权和言晗都想到了这点。
他们两脊背发冷，没想到这些年，竟然在身边养了一条蛇！
孙权说道：“张桂云可能是在妈病倒，奶奶和爸爸都在被调查的时候动的手脚，她把自己的孩子换成了茜茜，那韩放的姐姐就是……”
“安莲？”
孙文把逻辑盘顺了，心里迷茫了。
但是他把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拼凑起来，只有这一种说法。
韩放拉着韩娇娇的手说道：“姐，你的意思是，安莲是我亲姐？”
“另外一份亲属鉴定显示你们有亲属关系，我想当初张桂云应该是刚来城里，被城里的生活迷了眼，觉得自己的女儿也应该过上好日子，就趁人不备，把两个孩子调换了。”
“之前我就觉得她对安莲的态度很奇怪，哪有亲妈连续两次逼亲女儿去下毒的，而且是在明知道会被识破的情况下，说不通呀。”
“报告在我书桌右边的抽屉里面，你们可以拿出来看。”
既然报告可以作证，大家也无话可说。
孙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闺女这么香，竟然被别人调包了两次。
跟张桂云比起来，韩放的亲妈还显得善良高大了。
孙勇摇头骂道：“行，这一套一套的玩得真厉害！她再早生二十年，绝对是做特务的料！”
“特务都没她这么厉害！”
言晗气得头疼。
之前知道孙茜茜卖了老头子的东西，她就气得不行。
现在知道孙茜茜是张桂云的女儿，言晗心里既气愤又悔恨。
大家都沉默了。
韩娇娇看向沈君山，从被窝里伸出小手，勾住沈君山的小拇指。
他拍拍韩娇娇的手笑道：“挺好的，孙茜茜不是阿放的亲姐姐，真的很好。”
“是啊！那咱们弄死她就没什么顾虑了！”
蔡勋乐呵呵地对孙勇说道：“孙书记，咱们商量一个事情呗。”
“你给我打住！徐老交代过我了，你这个兔崽子心里没安好，你可闭嘴啊！别让我犯纪律！”
“爸真是多嘴！”
“姐，这几天我在想一个问题。”
小妞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凑过去。
她也不知道家里这些破事，年纪小，听大人说了也不懂
小孩有自己的世界，韩娇娇也不想让小妞参合进来。
她刮了刮小妞的鼻子鼻尖笑道：“什么事儿，你说。”
“徐老爷爷和顾老爷爷一辈儿，顾有信爷爷和孙伯父是一辈儿，你跟蔡勋大哥哥是一辈儿，好奇怪呀！老师之前教我们的好像不是这样，我和哥哥是不是一直都叫错了？”
韩娇娇也被问住了。
她管孙勇叫爸爸，沈君山管顾有信也叫爸爸，小牛叫他们姐姐姐夫，按照道理也应该叫两个老人家伯父。
但是顾有信年长一些，刚开始沈君山又不认他，两个小的就管他叫爷爷了。
这点还是好掰扯正，只是蔡勋这边不好说。
韩娇娇挠挠头：“按照道理，二哥的确跟爸爸是平辈了，我不应该叫二哥，应该叫……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