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
沈君山：“顾亮不是顾有信的亲生儿子，昨天叶长芬亲口承认的，一会儿他们要去办离婚，你想去看看吗？”
孙茜茜看着沈君山，身子晃晃悠悠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感觉听错了，可是……
孙茜茜看着唐双：“妈，沈君山刚才说什么呢？他在开玩笑对吗？”
唐双摇摇头：“君山说的是真的，昨天晚上的事儿，好多人都听见叶长芬亲口承认了。”
“你开什么玩笑！”
孙茜茜的脸蛋扭曲变形，双眸不停地在他们几个脸上切换。
“你们一定是合起伙来骗我的，就是为了让我跟顾亮分手！我知道你们现在都看不上他，但是以前也是很喜欢他的呀！为什么现在……现在墙倒众人推？他倒台了，就都来踩几脚！”
“茜茜，没人踩他，我们说的是真的……”
唐双走过来想拉着她，孙茜茜猛地甩手，差点甩到唐双的脸上。
韩娇娇和沈君山连忙放下碗筷，跑到唐双跟前。
韩娇娇挽起袖子，气冲冲地要上去打人，唐双连忙抱住她：“别，你还怀着呢，当心打到你！”
“妈，你就是太惯着她了，才把她养成这种掕不清的脑残样！”
孙文突然开口，孙茜茜被他冰冷的语气和犀利厌恶的眼眸刺得心里发冷。
“小文……”
“孙茜茜，你知道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怎么来的吗？”
孙文没搭理她，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走到孙茜茜的面前，冷着漫画脸逼近孙茜茜。
她的脑子瞬间变得无比清醒，支支吾吾的说道：“小文，你想干什么？我也是你姐姐。”
“你是我姐姐，但是你有个姐姐的样子吗？以前我不喜欢你也要承认你是我姐，现在不一样，我可以否定你。”
“小文……”
“别哭，收起你廉价的眼泪，我太了解你的性子了，不会像那些傻子一样被你骗。”
孙茜茜不仅没发火，反而一下把眼泪收回去了。
韩娇娇暗叫神奇。
这技能她一辈子也学不会！
孙文：“你占了别人的位子，还想说是别的人的错，太不是东西了。”
“小文……”
“但是！尽管你那么不是东西，我们也没亏待过你，是你自己总拿自己跟娇姐比，有可比性吗？”
“从身世，也是你亏欠她的，从智商，你不如她是真的。在医学上，同龄人里没有几个能超过她，这是你要面对的现实。”
“从命看，你不如她也赖不着谁。我们让你放弃顾亮，是你坚持不放手。”
“现在顾亮出事了，他不是顾有信的亲儿子，没有办法继承顾有信的财产。这件事情是叶长芬的错，跟我们也没有关系。”
“现在问你，知道真相之后，你还要选择跟顾亮在一起吗？回答我！”
孙茜茜被问得傻傻呆在原地。
她不说话，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孙文嘲讽道：“你要是回我还要跟顾亮在一起，我还真是佩服你。”
“所以说到底，爱的也不是顾亮，爱的是顾亮身后的东西。”
“其实你也没有错，人往高处走，你为自己打算无可厚非。”
孙茜茜的脑袋一片空白。
她觉得自己爱顾亮，很爱很爱。
毕竟从十三四岁开始她就认识顾亮了，高中开始她就想跟顾亮结婚。
现在突然出了这种事情，她还应该爱顾亮吗？
感情上，好像应该继续。
可是她心里又很害怕。
怕以后过食不果腹的日子，怕被人瞧不起，怕手里没钱用……
太多害怕了……
孙茜茜不敢吭声。
孙文说道：“姐夫，你们不是还要出门吗？吃完了赶快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沈君山和韩娇娇走向大门口。
经过孙茜茜身边的时候，她都没有反应，好像被人抽空了灵魂一样。
韩娇娇上车，系上安全带。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
“孙茜茜知道顾亮被抓了，这事儿是谁告诉她的？”
“可能是学校通知的吧。”
“不可能呀，顾亮是秘密抓捕的，我爸和你爷爷都让他们封锁消息，再说了，顾有信也不可能让这件事情曝光，当时他还不知道顾亮不是亲生的呢。”
沈君山也觉得怪怪的。
他犹豫说道：“那……会不会是顾柔跟她说的？”
“昨天顾柔是在我们家睡的，哭得昏天黑地，根本没时间通知孙茜茜。”
沈君山点头同意：“顾柔应该没时间跟孙茜茜通风报信，不是顾柔，那会是谁？”
韩娇娇隐隐觉得里面还有别人的事儿。
但是会是谁呢……
——————
叶长芬被人从小门带进去，顾有信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杜灵在顾有信身边，还有两个护士和一个医生陪同。
顾有信看着苍老无比，叶长芬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只手都没治疗，一晚上就脱臼着，碰不得动不了。
头没梳脸没洗，看起来像个神经病。
韩娇娇挺着肚子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叶长芬和杜灵大眼瞪小眼。
“你满意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把他抢回去了。”
叶长芬的语气有些悲壮的味道。
杜灵冷笑：“对于你不得好死这件事情，我是挺满意的。”
“呵呵，把我挤兑走了，也不见得能过得好，顾有信不爱你。”
“放心，这么多年没他在，我一样过得很好，而且越来越好，元旦还要给我发奖章呢！比我担心我，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未来吧！”
叶长芬嘴皮哆嗦，目光哀怨地看着顾有信。
他也感觉到了，木讷地扬扬下巴：“签字吧，把事儿了了。”
“有信，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一点也没留恋吗？”
“这么多年，你在外面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放贷，收钱，使点小聪明，找人顶包帮阿亮擦屁股，就是因为我不想坏了夫妻关系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为这都是夫妻情分，没想到把你胆子养得无法无天。”
顾有信转头问道：“长芬，我有对不起你吗？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命呢？我活着对你，对阿亮没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