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泺源冲沈故渊点头:
“知道了你快去医院,你老婆都那样了你还在磨蹭啥。”
沈故渊薄唇紧抿,眉头紧皱,转身钻进驾驶位。
卫屿背上的伤有些严重,胳膊稍微动一下就撕扯的疼,所以沈故渊来开车。
这次飙车的人换成了沈故渊。
他将油门踩到底,卫屿的黑色奥迪在公路上疾驰。
卫屿坐在副驾驶,眼神担忧的看着沈故渊:
“总裁,要不您开慢一点呢?手臂拉伤就不好了。”
沈故渊阴沉,薄唇轻启,语气淡淡:
“没事。”
见沈故渊的车消失在视野,何泺源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秦碧华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秦碧华此刻正坐在客厅里喝茶,从今天早上开始她的右眼皮就开始疯狂的跳动,还老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细数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直到何泺源的电话打来。
这种不安的感觉彻底被放大。
她紧紧捏着手机,努力平复心情,按下接听键:
“泺源?怎么了?”
“二伯母,”何泺源语气痞痞的,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我就是问问,你养的狗还要不要了?”
秦碧华心里猛地抽紧,抓着茶杯的手颤了颤: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一向是不喜欢长毛的宠物的。”
“呵呵。”
何泺源阴恻恻的笑,他停顿数秒,继续开口:
“二伯母真会装蒜,我问的是秦琢这条狗你还要不要了?不要的话我今天就把他给处理了。”
“……”
哗啦。
秦碧华的手猛地颤了下,茶杯顺着手指滑落掉在地毯上,茶水洒的到处都是。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嘴唇翕动,半天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何泺源知道她慌了,但他不着急。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车身上,垂眸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秦琢。
一分钟后,他终于等到了秦碧华的回复:
“你想做什么?泺源,我和你并没有结仇,你何必要跟我过不去?秦琢年少轻狂,就算做了什么错事也是一时冲动,他是我哥哥的独子,我希望你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秦碧华向来心狠手辣,这次居然会为了秦琢朝何泺源求情。
何泺源意外的看了眼秦琢,唇角勾起讽笑。
如果没猜错的话,秦碧华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被秦琢抓在手里,不然她绝对不会开这个口,让自己露出破绽,乱了方寸。
“二伯母,实不相瞒,你的面子在我这里值不了几个钱,你如果真想让我放过他,那你趁早收手,把想要害死老三的心思收起来。”
何泺源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打开低头咬出一根,衔在唇边掏出打火机点燃,一边吸烟一边和秦碧华周旋。
秦碧华那头再次噤声。
何泺源斜倚在车头,修长的指尖夹着香烟吞云吐雾,一双阴狠的眸子在缭绕的烟雾中格外明晰。
“何泺源,你非要和我作对?”
秦碧华深吸气,避重就轻的问道。
何泺源微愣,唇角的痞笑越发肆意:
“那可不?二伯母,你和我非亲非故的,我为啥不能和你作对?你不会真以为我叫你一声二伯母是把你当亲戚吧?要不是看在老三的面子上,今天这个电话我都懒得打。”
他的意思,这是为了沈故渊和她抗争到底了。
而且秦琢现在在他们手上,秦碧华知道,若是现在和何泺源谈条件,她真的一点优势都没有。
“随你怎么处理吧,我只不过是秦琢的姑姑,他做过的那些错事,总要自己承担的。”
最后,秦碧华双眼微闭,狠下心说道。
这就意味着,秦琢对她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
何泺源猛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狠狠的蹂踩几下,对着电话里轻嗤:
“行,那我就把他交给警察了,二伯母你自便。”
话落,不等秦碧华有任何回应,何泺源直接挂了电话。
事已至此,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是秦碧华不想救秦琢。
何泺源低头看着半死不活的秦琢,抬脚轻轻踢了下他的小腿:
“起来了,别装死,老子知道你没昏过去。”
秦琢缓缓睁眼,那双眸子里满是失望和不甘:
“我没想到她真的不管我。”
“沈家的人,不管男女,各个都心狠手辣,你难道不知道?”
何泺源嘲讽的看他一眼,“自己不长脑子跟错了主子,怪谁?”
秦琢带有血迹的唇抿了抿,没有反驳他。
十分钟后,警车鸣笛赶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几人,为首的警察不满的看着何泺源:
“就算他们真的犯事了,你也不应该这样冲动对人动手。”
何泺源走过去对着警察嬉皮笑脸:
“是是是,大哥说得对,但他们动手打我啊,我没办法,只能反击了,而且你是没见,他开车把老三媳妇撞的都昏过去了。”
警察面无表情,淡淡的瞥他一眼,没有吱声。
轻点好人数,又找何泺源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警察带着秦琢他们离开。
眼看着为首的要上警车了,何泺源走过去拽住那人的手臂:
“大哥,乐乐呢?她今天没出警吗?”
警察回头,极其不悦的目光落在何泺源身上:
“我现在是执行公务,私事下班了再说。”
何泺源吃瘪,讪讪的放开他的手臂,乐呵呵的目送对方离开。
为首的警察一只脚迈入车内,回头看着何泺源:
“乐乐说她最近不太想见你,所以就没来。”
“……”
扎心了老铁。
何泺源表情瞬间垮了,无奈的看着警车离开,他站在原地吃了一嘴的骑车尾气和尘土。
活了快三十年,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对方还是个警察。
是个警察就算了,关键性子烈,还经常吊着他。
这让何泺源天天抓耳挠腮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整个人瘦了半圈。
黑色的奥迪在医院门前停下,沈故渊大步跨到副驾驶,将池渔抱出来,立即走进医院。
护士推着床走过来,沈故渊把池渔放上去,站在原地目送她进了急诊室。
卫屿也被安排进了门诊处理背上的伤口,急诊室的走廊里,沈故渊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失魂落魄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