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渔走到她的白色宾利前停顿片刻,拉开驾驶位上去。
还没来得及启动车子,车窗从外面被敲响。
池渔降下车窗,温子寒穿着白衬衫,一只手撑在车窗处大口大口的喘气。
“学长?”
池渔疑惑的看向他。
温子寒另一只手拎着一个食品袋递给池渔:
“下午……下午你还要上课,不能……不能不吃东西,我给你买了热牛奶和面包,你有时间了吃点。”
温子寒喘着粗气,把食品袋从车窗递进去放在池渔腿上,“开车注意安,如果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在。”
池渔眨眨眼,泪水差点再次落下。
她将食品袋放在车的中控,抬眼看他:“学长,我要去找他问清楚,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如果有,我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我不能让沈故渊受这样的委屈和伤害。”
温子寒看着她,心脏酸涩难耐。
她此刻就像一个女战士,可她却不是为了他而战斗。
这些天他已经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千千万万遍,告诉他绝对不能再对池渔有那样的想法,可是每次见到她时,那种心思,便又死灰复燃。
家里安排的相亲他都有去,可每次看到对面的女孩,都会不自觉的代入池渔的脸。
她们是很好,可她们都不是她。
大概真的应了那句话“有些人,遇见她千千万万次,就会爱上她千千万万遍”吧!
“嗯,那你注意安,刚才的事情我也会保密,有事随时联系我,虽然我不如沈故渊能打,但我能快速冲到你面前替你挡刀。”
温子寒松开车窗,双手半插在牛仔裤的兜里,歪头笑眯眯的看着池渔说道。
池渔神色微愣,迟疑的点点头,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从温子寒面前开了出去。
直到看见车子消失,温子寒才轻笑着回了宿舍。
手机微信里依旧是他母亲大人发过来晚上要去相亲的对象,温子寒指尖微顿,刚想回绝,他老妈又发过来一句:
“子寒,你喜欢什么样的,要不你给妈发个照片,妈照着标准给你找?”
温子寒盯着那句话看了数秒,鬼使神差的,在私密相册里找到池渔的一张侧脸照片,发了过去。
他将手机放在脑袋旁边躺在床上休息,照片发过去才想起来,他爸妈是见过池渔的,也知道她结婚了。
温子寒猛地起身,点开微信要撤回,结果手一抖,按成了删除。
“……”
温子寒瞪大双眼,一脸的生无可恋。
然后他就收到了他妈的微信:
“你要求太高了,下半辈子还是打光棍吧,要不你去预约一下阿渔的下辈子,不然这辈子你没戏。”
温子寒躺在床上看着那句话,给他妈连续发了三个大拇指的表情,末了又发过去两个字:
“亲妈。”
温妈妈秒回:“你要不想是亲的也可以叫阿姨。”
温子寒深吸气,放下手机裹着被子睡午觉,不想再理她了。
池渔开车直接去了郊区的四合院。
余声这段时间刚出院,余杰中和王玖把他接到了四合院,亲自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池渔将车停在门口,背着包进去之前,提前把手机设置了录音。
看到池渔进来,正在树荫下看书的余声兴奋不已,蹦蹦跳跳的起身和她打招呼:
“姐,你来啦!”
池渔冷冷的瞥他一眼,直接进屋。
看到池渔,余杰中眼底闪过明显的嫌恶,说话时语气也咬牙切齿的:
“你来做什么?!你把声声害得还不够惨吗?他现在高三!被你害得只能在家里复习,你这个扫把星!”
池渔并未理会那么多,她站在余杰中面前,冷声质问:
“二十多年前,你包工的那笔钱怎么来的?”
余杰中神色微顿,脸上神色明显变得十分慌乱。
王玖端着一碗凉粉鱼走过来笑眯眯的递给池渔:
“丢丢还没吃饭吧?这是妈亲手做的凉粉鱼,你吃点,外面天气热,吃这个刚好。”
池渔垂眸看了眼那碗凉粉鱼,粉唇划过冷笑:
“王女士,我不吃香菜。”
王玖脸上闪过明显的尴尬。
那碗凉粉鱼,上面漂着很多香菜,味道散发出来,熏得池渔差点吐了。
王玖迅速的端着凉粉鱼转身,嘴里念叨着:
“那我再给你换一碗,都是妈妈不对,不知道你的爱好。”
池渔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余杰中:
“我在问你话,二十多年前你明明只是个修车工,为什么突然有了一大笔钱去包工?”
余杰中握着香烟的手抖了抖,声音极其不自然:
“我攒下来的不行吗?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家里有多少钱难道还要向你报备?”
“是不用向我报备,”池渔冷笑,“但你自己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你总要承认吧?我以前以为你只是不配做个父亲,现在看来,你是不配为人!”
池渔的话让余杰中的怒火四起,他扔下烟头在地上猛踩几下,起身扬起手臂要打她,结果余声猛地冲过来挡在池渔面前:
“爸!你要做什么!姐姐只是问一下这件事,你好好跟她说不行吗?非要动手?我们家欠姐姐的已经够多了,如果你不想着补偿,那也别继续伤害她!”
“……”
余杰中被余声气得差点晕厥。
“混账东西!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她这是问我的态度吗?她这分明是要老子去死!”
池渔一把拨开余声,“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去旁边吧。”
余声刚闪开,就听到池渔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问你,当初你是不是收了秦碧华的钱,所以给沈故渊父母的车子动手脚?你知不知道,你不仅害死了沈故渊爸妈,还毁了他的大半辈子!”
“……”
房间里气氛一片死寂。
王玖在厨房听到池渔说的,吓得摔了一个盘子。
余杰中神色越发的不自然,“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池渔冷笑,“你会不知道?你居然还敢找沈故渊拿钱,你是真的不怕被他赶尽杀绝吗?!”
余杰中被池渔逼的急了,下意识脱口而出:
“是!我是收了钱,对方只让我给车子动手脚,但是我怎么知道那两人是沈故渊父母?!再说了,就算动了手脚又能如何,现在谁还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