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琛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并且他说出口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客厅气氛诡异而沉闷,许瑛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但让她拉下脸求沈如琛不要搬走,那不可能。
所以,她依旧嘴硬:
“那你搬走吧!快走!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沈如琛面无表情扫了她一眼,拉着方如一的手就要走。
结果方如一迟疑的看他:
“我们不收拾东西吗?”
沈如琛咬牙,“不了,出去再买。”
其实沈如琛和方如一结婚后在外面已经买好了房,但许瑛一直不同意他们搬出去,所以房子暂时被搁置。
如今这样也好,省得他们再买房装修。
方如一点头,跟着沈如琛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故渊见事情解决,拉着池渔的手要离开,身后许瑛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沈故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挑拨离间的对不对!”
池渔和沈故渊脚步同时停住,刚想反驳,便听见她继续辱骂:
“我就知道!沈故渊,你和你那该死的爸妈一样!除了挑拨离间,啥也不会!”
“……”
沈故渊眉眼淡淡的站在原地,可牵着他手的池渔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僵硬。
父母去世了快二十多年,如今还要被所谓的亲人拿出来辱骂,饶是谁,都无法释怀。
池渔被气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她甩开沈故渊的手,转身大步走到许瑛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许瑛被池渔打的直接懵了,捂着脸颊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池渔,眼底滔天的恨意显露无疑。
“大伯母,你是沈故渊的亲人,但不是我的。”
池渔双臂环抱在胸前,眼神阴冷的看她,“你怎么对我,怎么辱骂我,我都可以不去计较。
但你若是针对沈故渊,我第一个不答应。”
许瑛脸颊高高肿起,脸上火辣辣的。
她被池渔浑身逼人的戾气吓得后退一步,继续恶狠狠的瞪着她。
“沈故渊或许可以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但我不会。
你骂了沈故渊的父母我就是不同意,他早前失去父母,一个人孤苦的生活到现在,你们都讨厌他,都容不下他,但是都没关系,我能容得下就够了。
以后我会爱他,我会给他撑腰。
今天这一巴掌,只是给你的教训,希望大伯母以后谨言慎行,若是再敢对沈故渊以及他去世的爸妈出言不逊,下次我直接拔了你的舌头!”
池渔话落,佯装抬起手,许瑛被吓得下意识捂住脸颊。
等她反应过来时,池渔和沈故渊已经不见了踪影。
许瑛气得将脚下茶几上的茶具一股脑摔在地板上,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
池渔牵着沈故渊的手直接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她被气得胸脯上下剧烈欺负,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有几分可爱。
沈故渊垂眸看她,心底无限震撼和感动。
他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刚才那抹纤细的身影挡在他身前,义正言辞为他撑腰的样子。
那是他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你不要难过,”池渔缓和了下情绪,“她口无遮拦,故意刺激你,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池渔抬起头,那双杏眸里含着点点水光,绝美的脸颊上,对沈故渊的心疼清晰可见。
沈故渊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
他抬手将池渔拥进怀里,脑袋埋在她脖颈处,语气平淡,“嗯,不生气。”
你都为我出气了,我怎么可能还会生气。
池渔拍拍他的后背,还是觉得心疼。
两人拥抱完打算开车离开时,秦碧华和徐安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故渊。”
池渔和沈故渊几乎是同时回头的。
秦碧华和徐安茹撑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站在他们身后,徐安茹手里还拎着包包。
“二伯母。”
沈故渊站直,语气淡淡道。
“故渊,你现在是要送阿渔去学校吧?
真巧呢,安茹最近也找了个辅导员的工作,今天下午正式上班,要不你顺便送她一程?
若琛吃完饭就匆匆忙忙走了,也没来得及跟他说。”
池渔站在阳光下眯眼看她们,心底不由得泛起冷笑。
怪不得呢。
突然叫他们回来吃饭,原来在这里等着他们。
估计沈若琛压根不知道她去大学当辅导员的事情吧。
沈故渊眉头深蹙,浑身笼罩着不悦的气息。
他抬眼看向徐安茹和秦碧华,拒绝的话即将说出口时,却听见池渔不咸不淡的回应:
“好啊,那可真的很巧呢,反正顺路,二嫂就和我们一起吧。”
话落,沈故渊眉头皱的更深了。
反观秦碧华,她笑的十分欣慰,“我们阿渔真是善解人意呢,那安茹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回家。”
秦碧华接过徐安茹手里的遮阳伞,浅笑着离开。
徐安茹捏着包的手指慢慢收紧,她向前一步站在副驾驶旁边,祈求般的看向池渔:
“阿渔,我有点晕车,我可以坐在副驾驶吗?拜托了,给你和故渊添麻烦了。”
沈故渊的耐心基本被耗尽了。
徐安茹的手段未免太过于卑劣。
他深吸气,强忍着要把徐安茹丢远的冲动,迈着大长腿走过来刚想嘲讽她,却接收到了池渔意味深长又狡黠十足的眼神。
而后,他听见池渔略显笑意的声音:
“当然可以啊二嫂,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池渔向沈故渊微微挑眉。
沈故渊立即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
“谢谢,阿渔你真的太善良了。”
徐安茹笑的腼腆,拎着包跨上副驾驶。
池渔从沈故渊手里接过车钥匙,浅笑着走到驾驶室旁边,拉开门坐上去。
而沈故渊直接坐在了后座。
徐安茹系好安全带,一转头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池渔时,笑容僵在了唇角。
“阿……阿渔……你……你怎么……”
池渔唇角开心的翘起,眉峰轻挑,“二嫂,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我也晕车呢,所以我也坐到前面啦。”
徐安茹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收紧,指甲掐的掌心生疼。
黑色的布加迪从别墅开出来就开启了飙车模式,池渔在国外学了一套较为“狂野”的开车技术,今天总算是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