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渔觉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珍惜一切可以学习的机会。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想读书没有机会,陈行却一直自由散漫。
这也导致,池渔上课时情绪不太好。
提问了两个同学他们都没有回答上来后,池渔的火气更大了。
她看着自己提前做好的讲义,深吸气,努力压下那股火,看向众人时语气冷漠:
“今晚回去把前几节课的内容都复习一遍,明天上课我们进行一次小测,小测通过的人可以抵期末考的分数。”
其他同学直接目瞪口呆。
下课后,池渔将许舒然的假条放进包里,然后去了一趟系主任的办公室。
让她没想到的是,许舒然和陈行居然都在!
“池老师,您怎么来了?”
教导主任看到池渔时一脸惊讶。
池渔走进去站在他办公桌的侧面,语气平淡,“我来找您说些事,您这边不方便的话,我改天再来也可以。”
教导主任看上去笑呵呵的,“没有没有,你先坐,先坐,刚好这两位同学找我也要说和你有关系的事情,所以一起。”
池渔疑惑的看他们一眼,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还未坐稳,就听到许舒然唯唯诺诺的声音:
“主任,我是真的很想转专业,我不想学金融了,而且……而且池老师真的很严格,我有些受不了,不是都说大学很轻松么,我……”
“……”
池渔眼眸微微眯起盯着许舒然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勾起冷笑。
合着是跑到系主任办公室来告状了?
真是可笑。
池渔还未来得及开口反驳,就听到陈行的声音:
“对,主任,池老师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可能她在国外学到的那些教育方法,根本不适合我们国内,所以我建议你这边没要么给我们更换老师,要么就让我也转专业。”
“……”
系主任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许舒然他大可以不用放在眼里,可陈行不行啊!
陈行家里还是有些底蕴在的,更何况他自己在外面也有那么大的一家公司,这个时候跑来发难,真让人棘手。
再说池渔,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的金融课他去旁听过,讲的确实很好,生动有趣,再加上她的丈夫可是沈故渊啊!
谁敢得罪?
看着系主任冷汗淋漓的模样,池渔深知他内心的顾虑。
她起身走到陈行和许舒然面前,语气淡淡道:
“全专业一百二十个人,陈行上课不是迟到就是早退,要么直接旷课,就你这样的学生,还有资格给我挑刺?
许舒然上课天天神游太虚,被点到回答问题时都是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模样,你还敢说我严厉?
难不成我就应该瞎了,任由你们在金融课上插科打诨,浑水摸鱼?
抱歉,我做不到,而且我也要对其他一百多个学生负责。金融学是你们的专业课程,若是学不好,以后找工作没有任何优势。”
池渔说的句句在理,系主任深吸气,抬眼看向陈行和许舒然:
“你们若是真想转专业,那我也允许了,池渔老师做的很对。
但是帝都大学从来不是野鸡大学,你们若是想转专业,也要通过其他专业的考试才行。若你们真的想转,那我现在就联系其他专业的领导和老师。”
听到还要考试,许舒然明显的有些退缩了。
池渔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看着她,眼底神色冷漠到了极点。
约莫一分钟后,许舒然颤颤巍巍的点头,“主任,我还是要转专业的。”
陈行附和,“嗯,我也转。”
系主任依旧面带笑容,“行,那你们说一下想去的专业,我帮你们联系老师。”
池渔见事情解决,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她拎起沙发上的包,同系主任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
沈故渊中午要过来接她一起去吃饭,池渔站在学校门口等他。
没过一会儿,许舒然背着包走出了校门。
看见池渔时,她有意闪躲,但还是被她看到了。
“站住。”
池渔上前一步,语气冷冷的命令。
许舒然站定,回头笑的一脸勉强,“池老师,还有什么……什么事吗?”
“许舒然,我要是你,一定会发愤图强好好努力,顶破脑袋进入帝都的上流社会,借此机会接近沈故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借着许瑛的势力狐假虎威,实际上你在许瑛眼里,屁都不是。”
池渔这一番话说的直白而残忍。
许舒然被气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她咬紧下唇,眸光带泪看着池渔,心底一阵委屈:
“池渔,你以为谁都可以像你一样好运气,能遇到像沈故渊那么好的人吗?”
池渔觉得她真的莫名其妙。
“这和运气没有任何关系,许舒然,沈故渊当初把我带回来是没错,但若是我和你一样,不求上进,不思进取,整天想着怎么讨男人欢心,去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想沈故渊也不会喜欢我,更加不会和我结婚。”
一针见血。
池渔这番话直接戳到了许舒然心底。
她死死的咬紧下唇,不甘心的瞪着她。
“就算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可许舒然,你未必比我运气差。
你父母起码还是爱你的吧?至少,许瑛也是愿意供你读书的吧?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她肯给你这个机会,你就应该抓住。”
池渔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病。
许舒然都那么可恶了,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去骂醒她?
“我知道了。”
许舒然抬手擦干脸颊上的眼泪,抬眸深深的看一眼池渔,“谢谢你。”
池渔没有回应她。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沈故渊的车子才到。
池渔拉开副驾驶坐进去,趁着沈故渊给她系安全带的功夫,她没忍住抓着他的手臂咬了他一口。
“嘶……”
沈故渊疼得眉头紧皱,转头一脸莫名的看她:
“被狗附身了?”
池渔忿忿不平,双手抓着他的手臂使劲晃了晃: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有两个学生,一个成天不认真听讲,另一个天天迟到,居然贼喊捉贼,跑去找系主任告我的状!”
池渔话音刚落,沈故渊唇角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上像是裹了一层寒霜,浑身的气压迅速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