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渊拿着筷子的手微顿,低头吃了口面,再次抬眸时,眼底池渔的倒影无比清晰:
“因为你是我的池渔。”
“……”
池渔盯着他片刻,想要从他脸上看出说谎或者开玩笑的成分,但都没有。
他们会做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也可以很浪漫的相处,可为什么,他就是不爱她?
池渔突然觉得面索然无味,她端起碗猛地喝了几口汤,将碗底仅剩的几根面条吃完,然后放下筷子,抬眸时眼神黯淡:
“沈故渊,你和那些女明星,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近沈故渊的表现让她觉得那些新闻是莫须有,可是连续三年的绯闻,早就将她的信任毁成了渣渣。
但沈故渊明显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他吃碗面将碗筷收起来,皱紧眉头看着池渔:
“我先去洗碗,你喝点水等我。”
话落,他拿着碗筷头也不抬的进了厨房。
池渔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一颗心被揉的稀巴烂。
她也是突然生出了赌气的成分,趁沈故渊不注意,自己上了楼。
沈故渊从厨房出来时,客厅已经没有了池渔的身影。
知道她这是生气了,沈故渊擦干手上的水珠,看着她留在地上的衣物和鞋子,眼底划过担忧和痛楚。
楼上卧室。
沈故渊推门进去时,被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呛的差点劝退。
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看着阳台上蜷缩成一团的池渔,指尖夹着明明灭灭的香烟时,内心的怒火“蹭”的一下往外冒。
“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沈故渊大步跨进去,将她手里的香烟夺过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拽着她的手臂质问道。
池渔不在乎的扯了扯唇角,眼底带着讽笑和他四目相对:
“三年前,在国外就学会了。”
“……”
沈故渊被气得话都说不利索。
他送她到外面时还特意派人盯着她照顾她,没想到她居然学会了吸烟!
见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池渔轻嘲的声音响起:
“沈故渊,你觉得你派出去的人能盯得住我么?别忘了我是你教出来的!”
沈故渊被气得咬紧后槽牙,但顾及到她后背有伤,她也在他身旁蹲坐下来,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掌心,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
“小渔,以后不吸烟了好不好?”
池渔偏头躲开他的触碰,眼底的嘲讽加深:
“你凭什么管我?”
沈故渊还未来得及开口,池渔质问的话接踵而至:
“凭你是我丈夫?还是凭你是我的家人?亦或是唯一的亲人?”
三个称呼,却各有各所代表的意义。
沈故渊喉结上下滚动,偏头不想与她对视,嗓音暗哑:
“凭我是你丈夫。”
“呵。”
池渔觉得讽刺不已,“沈故渊,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初你没有把我带回来该多好。
三年前我满心欢喜的想着要与你共度余生,可你却把我丢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绝望吗?
语言不通,举目无亲,四下皆像你,可都不是你。”
沈故渊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死死的捏住,疼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知道当初这件事做的不够妥当,可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宁可池渔去国外历练,也不愿意让她待在国内提心吊胆,甚至还要感受一遍人间恶毒的嘴脸。
阳台上的灯没有开,黑夜中人的感官无限放大,池渔吸了吸鼻子,一滴泪水猝不及防顺着脸颊滚落,滴在了沈故渊的手指上。
沈故渊身躯猛地震住,他艰难的转头,看到池渔婆娑的泪眼,呼吸猛地一窒。
“乖,不哭。”
沈故渊抬手擦去她的眼泪,身躯向前倾,冰凉的唇瓣一点一点的,温柔的吻上池渔的眼睛。
池渔心里难过的真的快要死掉。
她偏头躲开沈故渊的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沈故渊,我们离婚吧,我真的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在他们眼里,我这个沈太太不过是个笑话。
我没有办法和你心无旁骛的在一起,我闭上眼,面前都是你和女明星私会拉扯的画面。”
即使那些画面是池渔脑补的,可她依旧无法忍受。
沈故渊看着她肩膀微微颤抖的样子,转身单膝跪地,抬手把她搂进怀里:
“先不要想这些,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说。”
所以,他这算是妥协了吗?
池渔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种轻松,却又有种复杂的情绪。
这一晚上池渔睡的并不安稳,她的背受伤不能躺下,所以一晚上只能侧身。
沈故渊怕她睡太死压到伤口,所以一直把她搂在怀里。
好在池渔第二天没课,沈故渊将工作推迟了些,一直陪着她醒过来。
大概是昨天晚上哭了,池渔的一双眼睛都是肿的。
沈故渊拿着沾了冰水的毛巾给她敷在眼睛上,这才起床去给她准备吃的。
敷完毛巾,池渔无聊,下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一打开微博,铺天盖地的又是沈故渊私会女明星的新闻。
她本想退出卸载这个软件,可无意的一瞥,她看到了一句话:
“某娱记于今日凌晨五点发现沈故渊同其他女明星从会所出来。”
“???”
池渔瞪大眼睛,点开新闻进去,果然看到照片上模模糊糊有沈故渊的身影。
这都是什么阴间新闻?
池渔深吸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之前的事情她不清楚,可昨天晚上,沈故渊明明一直陪着她啊!
所以以前的新闻,很可能是假的?
“小渔,看事情不要用眼睛,要用心。”
池渔想起那天与沈故渊争吵时他说的话,她攥紧手机,下意识看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
厨房里,沈故渊正低头切做好的三明治,腰间突然横上一双细白的手臂。
池渔的小脸紧贴在他后背,声音软软的向他撒娇:
“你今天早上五点明明和我在一起。”
沈故渊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转身双手把在池渔的腋下将人提起放在洗理台上,然后垂眸与她四目相对:
“嗯,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