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间,妙晨手里捏着五个包子颠颠的出现在了病房里,掏出一个咬在嘴里余下的朝我扔了过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吃呀。”
这待遇跟张明远可真是差远了,我看着手里的包子也不客气的咬了起来,问道:“白天你哪去了,你怕不是什么罪恶滔天的大坏蛋吧,看到警察跑得比兔子还快。”
“咳咳。”妙晨尴尬的笑了笑,“自古修法的跟警察就不太对付,我这是天生的畏惧,警官一股凶煞气概实在震慑我这等小民,不敢造次,只能避开。”
我听他胡说,这家伙就是心里有事,但此时我也没有揭穿,快速吃完我的包子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张子的事情,上次在医院还是张子这小子跟我一起,现在……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不免有些伤感。妙晨见我这样,凑近冲我猥琐的笑了笑,“怎么,思春啊。”
“我思你妹。”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想张子呢。哎,对了,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能救张子吗?”
妙晨一听是他的表演时间了,赶紧吞下最后一口包子,得意的抬起头,摇头晃脑的搓起了手指,高深莫测的眯着眼睛,“那是自然,那东西在凶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一个小小恶灵,不成气候,只要几样东西,在配着有缘人引路,贫道轻松就能破了他的老巢,在叫它灰飞烟灭,再也不能害人。”
听到张子有救,我顿时眼睛一亮,满口大师的叫着,妙晨自然很是受用,原来上次的楼梯遭遇的那些东西是因为时间太久,我跟张子都中了幻觉,一般被人叫醒或者被第三人撞破就能轻易脱离。
在其中乱跑很容易迷失,甚至会掉到幻境中的夹缝空间里去,何谓夹缝空间呢,就是真实世界跟灵异世界由于种种原因机缘巧合下空间重叠而形成的裂缝,既不属于现实空间,也不属于灵异空间,常人进去就是再也出不来了。张子就是掉到里面去了。
好在妙晨说那几样东西都不难找,一是井水,这个井水却不是普通的井水,必须是佛寺或者道观内的井水。第二则是八卦镜,妙晨是道士,八卦镜这种东西自然是随身携带的,第三则是童子尿,说到这里妙晨认真的看着我,我一想到上次的遭遇老脸一红。
那有缘人必须是跟丢失的人有联系的人,我上次跟张子一起进的鬼楼梯,这有缘人自然就是我了。
不过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儿什么佛寺道观里有井,平日里除了上学就是在工地,看来得花点时间了。看了眼我身上大小的包扎布,我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满城找去。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妙晨盘腿开始打坐,我昏昏的又睡了过去了。
半夜一阵尿意袭来,只觉得有冷风吹头,我一激灵就坐了起来,动作太大身上一阵撕痛。妙晨不在,这家伙又搞什么去了,我慢吞吞的磨着下了床缓步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离我有点远,我们还是那种老式医院,一层两个卫生间一头一尾,我离那个都不近,但左边的灯坏了,半夜看着挺渗人的。于是我出了门就往右边走去。
上好小号,我正准备往回走,隔壁坑有什么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我心里一紧,半天没敢动,不多时一阵抽水声传来,我松了口气。
真是被吓得,看什么都一惊一乍的。洗手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短短几天,我哪里还是什么年少风发的样子,眼窝深陷,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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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拉碴,头发杂乱,生生瘦了一大圈,感觉肌肉都少了许多。
我深吸口气用清水抹了把脸,抬头时,透过镜子反光却看到隔壁坑的门已经开了,这人这么快?不声不响的就走了。我这洗了把脸前后也不过一分钟不到吧。我有些惊疑的回头,却看到门是关着的。
再回头,镜子里却依旧是开的。
我开始害怕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隔壁坑传了出来“小伙子,有纸吗?”
我几乎给这一声给吓得心脏骤停,头也不敢回的冲出了卫生间,病房里妙晨已经回来了,看到我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干啥,见鬼啦。”
我懒得理他,脸色铁青的躺回床上,瞪着天花板半天都没缓过来,妙晨见我不对,皱着眉走过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你哪去了。”我没好气的问道。
“哦,我刚拉屎去了。”
“拉屎?”我一听冷汗都下来了。
“干啥,拉屎都不让。”妙晨不解的看着我。
“你刚回来的??“
“嗯。就你前后脚。“
“你去的左边,右边。“
“右边,你到底咋啦,陈狗娃,你疯啦。你别吓我啊。“妙晨有些紧张的看着我,手顺势伸到了怀里,警戒着一副随时攻击的样子。
我这下真的吓到了,我赶紧把刚才的事情跟妙晨一说,妙晨却突然在我身上闻来闻去,突然盯着我的眼睛眯着眼睛认真的看了看,左手食指扭到中指后,在怀里点了一点红,快速抹在我眼睑上。
我只觉得眼前空间突然一阵扭曲,周围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妙晨用剑指在我眼前一夹,一嘬黄毛出现在他手里,他凑近鼻子闻了闻,凝重的说道:“果然没错,是黄皮子毛。“
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之前看到的那个怪异的黄皮子,又是这孙子,一路跟着我,非要害死我不可吗,等我抓到他非要给他拨皮抽筋。
“我估计你刚才被迷了眼了,我刚就是去的右边的卫生间,全是些老头,就没你,你怕是被迷了眼去了左边了。“妙晨认真的盯着我。”你在这里呆着,我过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我立刻抓着妙晨的衣袖下了床,我哪里还敢一个人在这呆,妙晨此刻就是我的保命符,我巴不得直接贴他身上去。
“也好。“妙晨看着我想了想又给我递了一张符道:”你拿着这个符,必要时候可以保你一下。“
“为啥不是保我一命而是一下?“我有些懵的问道。
“因为就是贫道随便画的,最多能挡住一击。“妙晨说完就再也不理我,打着手电往前走去。
我靠,这孙子,我心里都是骂人的话,嘴里可不敢说,眼看着妙晨走出去了,连忙跟了上去,左边的路比右边黑一些,只有一些年迈的老头稀稀拉拉的坐在外面,偶尔发出些声音。越是靠近卫生间就逐渐没人了。
妙晨缓步踏入里面,唯一的一个灯泡挣扎着闪了几下就彻底没光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糊味,我心里大骸,我还记得我刚过的坑,确实是这里无疑,隔壁的门还是紧闭着,现在光线不好,我不敢回头看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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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晨小心的靠近那坑,指了指问我是这里吗,我点了点头,他意会回头看着那坑,轻轻的敲了敲,小声的问道“有人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伙子,有纸吗?“
我冷汗瞬间就湿透了衣背,赶紧往妙晨身边挪了挪,他责怪的看了我一眼,继续看着那坑回答道“有。“
手电筒的灯光开始布兹布兹的闪了起来,坑那头短暂的沉默后,一只青白的手从里面慢慢伸了出来,我看得汗毛直立,这哪里是人手,分明是一根枯骨上贴了点人皮,指甲发黑又尖又长。
妙晨回头对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缓缓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符纸,下一秒一把抓住那手,死死的将符纸摁在上面,只听见里面一声惨烈的尖叫,一股浓烟不断从它手上冒出,它挣扎着要把手缩进去,妙晨哪里会放。
只见他回头猛地对我大喊一声闪开点,随即将手一松,那鬼手得了空隙立刻缩回了坑里,妙晨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红色粉末撒了过去,那门在接触到红色粉末的瞬间,突然扭曲变形膨胀炸开。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感觉面前一些黑漆漆的东西迎面飞来,躲闪不及,无数臭味顿时在我身上炸开。
“我靠!“我大喊道,”这特么是翔雨!“
周围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卫生间所有的灯跳了几下全亮了起来,灯光下我面前的坑里,门开着,里面的翔堆被炸了一个洞,妙晨站在一边嗤嗤的笑着,我惨叫着冲到水龙头旁拼命的洗着自己,一边对妙晨骂着脏话。
“嘻嘻嘻“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像是变声器刮在玻璃上一般难受,我惊恐的到处看,却看到镜子里那个坑的门还是开着,不同的是,里面没有任何损伤,一个白脸红唇花花绿绿的纸人正在镜子里对着我诡异的笑着。
它的一双手突然从镜子里伸了过来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嘴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我只觉得自己耳边声音越来越小,眼里全是这纸人诡异的笑容,脑子越来越晕,这纸人的脸突然长出了细毛,变成了那只诡异的黄皮子,眼里发出幽暗的绿光,似笑非笑的死死盯着我。
嘴里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陈狗,陈狗,陈狗……“
有人嘈杂的声音在耳边渐渐吵了起来,熙熙攘攘的逐渐清晰,等我回过神,自己已经在了一条全是黑白的街道上,两边的店铺似是民国时期的建筑,清一色的黑白建筑。许多人穿行在里面,看不清脸,像是残影般快速的从我身上穿过。
我害怕的到处大喊着妙晨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那?
我绝望的蹲在路上。
“陈狗“一个空洞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赶紧回头,却只见那个扎着小辫的纸人咧着嘴在身后笑着看着我,风吹过它的纸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它却在软竹片支撑的架子上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在这里格外醒目。
周围的人在听到纸人的声音后都纷纷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着我,我这才看清了每个人的脸上到底是什么。
这些人,根本没有脸!!!
它们脖子上顶着的,全是一个个黑白扭曲的漩涡。
(本章完)